时也能通过这种奇正相生、阴阳调和的效应,大幅度提升打坐运功的效率。试想,原本真气在一条经脉中运行一周需要经过十余个属性相近的穴道,现在奇经和正经打通以后,真气运行一周就要经过二十余个属性各不相同的穴道,其对于体内真气的淬炼效率可谓是提高了一倍不止。
樊简控制着体内真气在冲脉和手太阴肺经之间往来运转,逐渐感觉经脉之中温热程度不断上升,体内真气也在不断往来运转过程中变得更加凝实,他四肢百骸都沉醉在这种暖洋洋的状态之下,浑身上下充斥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愉悦。从这一刻开始,樊简整个人悄然发生着蜕变,一种对强大力量无比迫切的渴望,和对这种力量无比强烈的掌控欲望在他体逐渐苏醒,他从一个骤然遭逢人生巨变、懵懵懂懂随波逐流的孩子,开始了掌控自己命运的尝试,而这种尝试,则从练成这门无意中掌握的绝世武功,掌控体内这股强大力量开始。
樊简的第一次打坐修炼,竟然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还没有结束的迹象。这期间,杜月娘和杜青云兄妹都来看过,却无一例外被大殿外值守的小道士给拦了下来,因为俞逍遥十分严肃的对他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放进来,更不得打断樊简修炼,否则唯他是问!
时间又过了一个时辰,俞逍遥心中逐渐开始有些惊疑不定,因为他听说,有些人初次打坐时,会有极小的概率进入一种十分玄妙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不仅人的修炼效率成倍提升,而且会领悟到一些平时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想不通的道理,这种状态在佛教中也有专门术语,叫做顿悟。据说,在这种状态下持续的时间越长,所收获的益处就会越大,将来的成就也会越高,莫非自己的小徒弟竟然如此福泽深厚,竟然第一次打坐就进入了这种传说中的状态?
俞逍遥悄然起身到大殿门口,交代门口值守的两个小道士,没有他的允许,不得放任何人进入,又差人去请凌虚子、玉虚子两位师叔。很快,两位老人来到紫霄殿外,俞逍遥向他们简要说了一下樊简的情况,两人也是啧啧称奇,因为这种玄妙状态他们也曾听说过,可是并没有亲身经历过。
三人悄然进入大殿后方,在另外一间静室中坐下,从这里能够通过打开的门看到正在闭目打坐的樊简,就听凌虚子悄然传音道:“逍遥,玉师弟,我曾听门中一位师叔说起过,我紫霄宫百年前曾有一位惊才绝艳的前辈,也是在首次打坐时进入了这种玄妙通神的状态,据说那一次打坐超过三个时辰,而且在这三个时辰中,更是接连打通了奇经八脉中的前两条,创下了紫霄宫最快打通奇经两脉的记录。后来,这位前辈凭着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彻底打通了奇经八脉,成为当世顶尖高手,只是因为他一心只在修行,不擅处理俗务,也不愿受门规束缚,所以拒绝出任掌教,一人下山四处游历,在江湖上闯出了赫赫威名。”
玉虚子也是一个武痴,对这些门中旧闻不甚清楚。而俞逍遥作为一派掌教,自然更加博闻多识,他思索片刻,也是悄然传声问道:“莫非凌虚子师叔所说的,是百年前那位名动江湖的“八臂神龙”的柳仕元前辈?”
凌虚子点了点头,又轻叹一口气,接着传声道:“正是这位前辈,凭借一身贯通奇经八脉的绝顶修为和乾坤破魔掌的外门武功,在当时英才辈出的江湖中,硬是闯出了“八臂神龙”的称号,可惜呀!”他说到这里,右拳重重的砸向一旁桌案,不过拳头尚未与桌案接触,又在空中悄然止住,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俞逍遥轻轻吁了口气,接着道:“可惜,这位'八臂神龙'柳前辈竟中了狮鹫峰几位老家伙的埋伏,在击杀一人、重创人后,自己也受了重伤,拼死逃出重围,最后竟不知所踪,我紫霄宫派人暗中查访了许久,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事后,我紫霄宫当代掌教集结众多好手,浩浩荡荡杀上狮鹫峰,连杀几位长老,重创狮鹫峰神主,才算为柳前辈报了仇,狮鹫山也因此几十年无人敢下九华山。”
凌虚子两眼冒火,恨声道:“可恨这狮鹫峰,这些年凭借出了一位惊才绝艳的神主和几位天赋异禀的弟子,又开始四处作妖,没少与我紫霄宫发生冲突。”
俞逍遥望了凌虚子一眼,暗暗长叹一声,这位师叔也曾在那位狮鹫峰神主手中吃过大亏,所以对那些行事诡异之人恨之入骨。他正要出言安慰,忽然耳朵一动,听到从另一间房中传来轻微声响,紧接着凌虚子和玉虚子二人也同时听见动静,三人齐刷刷转头看向樊简所在方向,恰好看见樊简身体微动,似乎醒了过来。俞逍遥望了一眼钟漏,恰好五个时辰!三人顿时面面相觑,各自眼底都有抑制不住的兴奋,看来紫霄宫真的要出来一位了不起的厉害人物了!
樊简缓缓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他只记得刚才自己跟随师父打坐,突然就进入了一种似醒非醒的状态,这个过程也不知持续了多久,体内好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正要将心神沉入体内细细感受一番,忽然听见从隔壁房间中传来一阵轻的脚步声。奇怪的是,他竟能分辨出,这是三个人的脚步,其中一个是师父俞逍遥,还有另外两个,似乎也有些熟悉,略一思索便想起来,是昨天见过的两位师叔祖,凌虚子和玉虚子。
樊简急忙站起来,转身冲着三人恭敬一礼:“简儿见过两位师叔祖。”接着挠了挠头,略显惶恐道:“师尊,简儿方才打坐时候不小心睡着了,请师尊恕罪!”
俞逍遥和凌虚子、玉虚子互相对视一眼,方才一直压制着的兴奋顿时爆发出来,三人同时放声大笑,直笑得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眼泪都流了出来,宗师形象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