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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甘玉探亲回来,整夜整夜的哭鼻子。芊娘发现后便问了原因,这才知道,在甘玉被卖了之后,甘玉她爹就接了别的女人进家,生了个弟弟,宠得无法无天。
得知甘玉没在青楼里,而是做了大户人家的丫鬟,无耻的伸手就要钱,说要给继母的儿子准备将来讨媳妇儿用的银钱。
从那以后,甘玉再没对芊娘说过想家的事儿。
收了纸笔,芊娘重新唤了甘玉过来,主仆二人一摇一摆的就出了府。
虽然早早分了家出来,可芊娘却极少出门。什么京中贵妇的社交圈子,她更是没去过,自然也不认识什么人了。
仔细算起来,上一次出门还是在三个月以前了。再站在这繁华大街上,芊娘对一切事物的好奇,活脱脱的像个孩子。
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拿拿那个。要不是她的装束已是妇人,别人还真当她是个不常出门的闺中小姐。
只是,她苏芊娘的名声在京里已经别人坏了,与甘玉逛了还没半条大街,就有人认出了这孙家新进门的小寡妇。
“瞧瞧,这不是那个苏芊娘么?”
“哟!就是那个刚嫁进门就克死了丈夫成了寡妇的女人?”
人家说这话的时候,芊娘正站在一个卖蒲扇的摊子前,瞧着巧手的书生在蒲扇上画着花鸟鱼虫。那书生听着那些闲话,手中的画笔顿了顿,抬起头来,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芊娘僵直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冲那书生友善的笑笑,放下手中那把预备买回去的蒲扇,拉着愤愤的甘玉转身边走。
“瞧瞧,这不守妇道的女人对那书生又是抛眉送眼的,真真不要脸!”
“这才刚死了男人,怎么就敢出来招摇?人言可畏四个字都不懂得,难怪克死了自己的男人!我瞧着,她怕是耐不住寂寞才出来的。”
“怕还真是。这小年轻的,最是禁不住诱惑的。”
两边路人听着那些闲话,越聚越多,竟然将芊娘给围在了中间。芊娘脸色变了又变,两侧的手指骤然捏紧握拳,又无力的松开。
“这样的女人孙家还愿意留着,也就只是孙家心善,愿意收留了。”
“你不知道?这女人不知道给孙二少爷喝了什么迷魂汤,人家为了她连圣旨都要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那些不明就里人就这么当着芊娘议论开了。她苏芊娘从未觉得这般难堪过!
说的离谱的,还有说她与孙瑞有奸情,更甚的竟然怀疑芊娘谋害了孙术,再魅惑孙瑞,为的就是得到孙家的家产与荣耀。
真是有病!
甘玉是个护主的,学着苏家舅母的样子,叉着腰板的指着那些个长舌妇开口就骂了起来。
“你们这些刁民!只会背地里说人闲话!那些以讹传讹的话你们也相信,真是白长了一双眼睛!我家夫人规规矩矩,那道圣旨也是圣上喊人送到跟前的,哪里是我们去求的!睁开你们的狗眼瞧瞧清楚,你们刚才说的人,可是二品诰命夫人!藐视皇权,恶意造谣生事,是要将你们一个个的抓去见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