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都不藏着。
孙瑞是真急了,扔了手里的鞋袜,忙着光脚的跑到她的身边来。不会哄人的孙二爷,伸到一半的手又给缩了回去,心上着急却什么都讲不出来。
憋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你快别哭了。” 芊娘半响了才得到这么一句,那双满是泪水的眸子看看他,又转到了另外一边去,兀自的又哭了起来。
只是哭到后头,芊娘突然就有些觉得好笑起来。一觉得好笑,眼泪自然就没有了。
孙瑞听着那哭声倒是不像刚才那样,想要转到她面前去,却被芊娘给闪躲到了另外一面去。孙瑞眼眸一沉,伸手就擒住了她娇俏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面对着脸。
芊娘心里有气,就算现在已经没了眼泪,两眼一眨,又将眼里的盈着的那些泪水给挤了出来,一行的又流到了孙瑞的手掌心里。
孙瑞愣了愣,只能放缓了声音安慰说:“你快别气了,我就是瞧见你藏了我鞋子才想要戏弄戏弄你。再说我也没有真扔了你的鞋袜啊,你这么哭,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话音刚落,甘玉与那车夫就寻着哭声赶了过来。远远看见两个人站在河水里,更加着急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孙瑞忙放开了芊娘的下巴,稍稍后退一步,离得芊娘远了一点点。
甘玉急着就要下水来芊娘跟前,倒是芊娘先喊住了甘玉。
“你就在岸上,先将我的鞋袜拿过来,我裙子湿了,要回马车里换一身了。”
甘玉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确实就是芊娘已经湿了的衣裳和未穿鞋袜的双脚。
在这个天下,正经女子出了那张脸蛋和双手,别的地方都不许男子瞧见的。若是夫妻还好,这小嫂子跟小叔子之间要是传出了什么话来,那真是说不清楚了。
甘玉找来了丢在一边的鞋袜,又让车夫先转了身子,这才将芊娘给拉上了岸上,伺候着她穿着鞋袜,又带回了车上换了一身衣裳。
这主仆二人才刚走,车夫便好奇的问孙瑞发生了什么。孙瑞没好奇的瞪了他一眼,清淡淡的说:“是她自己要下来抓鱼的,弄湿了裙摆又哭上了。干小爷什么事儿!”
车夫张了张口,又转身闷着头的给他找来了被芊娘藏起来的鞋袜,闷着笑的递给了他。
孙瑞伸手接过,也不擦脚,湿漉漉的就穿了上去。穿上了鞋袜又想起了什么,又将穿好的鞋袜给脱了个干净,跑进河里,两手随便一捞,一手就各抓了一条鱼扔给了车夫。
“今晚吃这个。”
甘玉小心的看着芊娘的脸色,好奇的问她:“夫人,你跟二爷到底怎么了?”
芊娘怔了怔,嗔了甘玉一眼。“什么到底怎么了?他骗我下水,气哭了我!等三年期限一到,我立刻就走,管他什么贞节牌坊!”
刚刚回到马车边的孙瑞正好就听了这么一句,手中用草绳串起来的河鱼已经被清理干净,瞧着就鲜美可口。听着马车里头的话,孙瑞脸上冰冷一片,将河鱼扔给了车夫,自己转身又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