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要先杀了陶学石才能解气!
宋文不管不顾,挥起拳头还要过去打人。葛炎快要拉不住他这头蛮牛,只能在他耳边低声说:“二爷没死!”
果然,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的宋文独独就听进去了这几个字。那只紧紧握住的拳头变得有些颤抖,一双赤红的眼睛竟然像个娘们一样的起了雾气。
回了神的芊娘将他一把拽了过来,扑腾一声跪了下来,一字一句说:“相爷宽慰,定然不会责罚忠仆!”
白相冷冷笑道:“苏氏你这话说的,本相倒是真的不能罚他了。”
话才刚说完,白相又厉声喝到:“大胆陶学石!还不快跪下!”
陶学石被白相喝得双腿一软,就这么跪了下去。这副没有骨气的样子,也怨不得白相瞧不上眼。
“孙瑞是在你的地方出了事儿,你京兆府尹就得担责!况且昨日,这里所有人都听见,也都瞧见你对孙瑞是什么态度的了,陶学石,孙瑞死在你牢里,你要作何解释?”
陶学石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名堂,到最后没了折子,只能胡乱诌一个:“孙瑞自己短命死在牢里,不关京兆府的事情!”
“你才是个短命的!小爷今日就了结了你!”
宋文心里又烧起一层火,上去抓着陶学石的衣领子就要挥拳砸过去。
葛炎死死拉住他,混乱里又被宋文打了几圈。
“混账!一个个都找死,那本相便成全了你们!”白相脸色阴沉,一双眼睛泛着杀意。
葛炎冲宋文轻轻摇了摇头,拉着宋文又跪了下来。
芊娘这回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求情,沉默了半刻,也不再求情,直接便说:“相爷若是要开责安宁候府的人,我苏芊娘不说半句话。只是在此之前,我要见我家二爷。”
白相眯了眯眼眸,深沉的样子像只狐狸。“罢了,难道你苏氏对孙家人能有这份情意。来人,将孙瑞的尸首抬上来。”
芊娘的心揪了起来,亲眼看着白相一直带在身边的人领命去了。心底暗暗揣着期望,又隐隐有些害怕。
那人下了地牢里,一路由人带着走到了最里头的牢房。借着昏暗的灯光,瞧着躺在地上的人。
“确定了没有,真的已经死了?”
看守地牢的人一副狗腿样子,打开锁链上前去踹了几脚,还讨好的对来人说:“爷,您瞧,死的透透的!昨儿陶大人才亲自过来确认过的。”
那人满意的点点头,又指着那看地牢的人说:“将他抬到堂上去,相爷要亲自审案。”
像是又回到了前一日,只是堂上摆放的不是那个不知身份的死人,而是整日跟芊娘斗嘴打诨的孙家二爷。
芊娘没有陶夫人那种悲戚的嚎哭,只是跪着上前了两步,跪坐在他的身边,想要透过盖在尸首上的那块白布,看到下头的人。
“苏芊娘,你看这人是否就是孙瑞?”
那块白布被掀开,芊娘看着那已经铁青的脸,一颗狂跳的心就这么空白了两拍,紧接着就疼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身子无力的跌坐下去,两只撑住身体的手正好就放在了他的手边。
女子的袖管很宽,足以遮盖住她的两只手。突然,芊娘袖管里的手不被发现的抖了抖,紧紧握住了那只在自己手背上不规矩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