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人,本相怎么记得,陶夫人昨儿说令公子右手又六指,怎么今天这女人又说陶公子小指上有伤?”
陶学石大笑,说:“我自己的儿子还能不知道?我儿右手确实是有六指,这是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相爷不信,可以随便抓个人问问。”
海棠脸色一白,又说:“不可能,京城里许多人都认识陶公子,奴家不可能会认错人!而且陶公子腰间又块印记,说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奴家可能会认错脸,可是陶公子的这些特征,奴家是绝计不可能认错的!”
陶学石听了这些,心里更加认定了不是自己的儿子,仰头便大笑起来。“胡言乱语,我儿除了右手有些缺陷不同于常人,其他地方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记!你这女人好不要脸,这种事情也要拿出来说话!什么腰间的印记,我儿没有!”
话才刚说完,陶学石却突然想起什么,身子猛然一震,双眼快要瞪出眼眶。
白相见他这副反应,身子往前探了探。“陶大人莫不是想起了什么?”
陶学石像是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直接就奔到了海棠的跟前,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用了好几成的力气。
“你刚刚说什么?他腰间的胎记在哪个位置?”
海棠被吓得不轻,白了一张小脸,觉得自己整条胳膊胳膊都快要废了。
指了指右边的腰肢,颤抖又结巴的说:“在,在右,右边......”
“右边......”陶学石像是魔怔了似的一直念叨着这两个字,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绿。
芊娘看白相也没意思要看那尸体,便直接对陶学石说:“陶大人,昨儿我好像瞧见,那尸体的右手小指,确实是有些异状,是不是就像海棠姑娘说的,之前受过伤?”
这话算是提醒了陶学石,陶学石总归还是京兆府尹,在这地盘里还算是能说得上话的。急急忙忙的喊人又将昨儿的尸体给抬了上来,刚一摆下,就急着去看那人的手。
颤抖的放下那只手,陶学石又去翻弄着那人的衣裳,看样子是要去解开那人的衣裳,去看海棠所说的胎记。
本来尸体就已经死了好几日,已经开始腐烂,有了臭味儿。现在又被陶学石这么一翻弄,味道更甚,直恶心的堂上的人腹腔翻涌。
芊娘只觉得心口一阵阵的恶心,弯腰便干呕了起来。葛炎忙着上去要给她顺气,又碍着这是京兆府的堂上,身份还是顾忌,又只能在一边干看着,心着急。
芊娘这边才刚刚舒服了一些,就听见陶学石一声大喊,竟然仰面倒了下去,人事不知。
白相一脸厌恶的喊人将那尸体带走,又有人附耳报了些什么。白相又抬眼望了望暗处,说道:“今日时辰太晚,明儿再审。苏氏,本相已经让孙瑞回府了,你,也该放心的回府了吧?”
芊娘本还不愿意回去,一定要拿个公道回去。可身边的葛炎一脸沉静的朝她轻轻摇了摇头,芊娘也就没在多言,与葛炎两人回府去了。
临走前芊娘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海棠,见她早就没了之前的畏惧之色,倒是有些快意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