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人数众多,皆是各地大小官员。他们见卢家这样的商户,竟能被总史父子亲自出迎,实在有些惊诧。
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罗敬亲自迎着大小姐三人进了正厅,正厅只有十余桌,皆是河南省内最富盛名的人物,卢家只是一个经商的,怎能与他们平起平坐?大小姐虽经历过不少场面,但经商的一向被人看不起,她与官场的接触极其有限,现在穆然与如此多的高官济坐一堂,心里有些忐忑。
萧寒一拉她衣袖,在她耳边轻声道:“别怕,这些人吃不了咱们。”大小姐抿唇一笑,心里平和了许多,便落座了。
罗烨走到他身边道:“大哥,你可是我大哥,身份非同一般,也请快快落座吧。”
萧寒摇头笑道:“我只是卢家的一个小管家,哪里有什么身份?站在大小姐身边足矣。”开玩笑,一个小管家,要是落座在这些人旁边,还不立马被这些当官的五马分尸了,也会给罗敬惹上麻烦。萧寒可是聪明人,做人要低调,站在大小姐身后扮猪吃老虎,是他最佳的选择。
这大厅中的熟人可不少,萧寒首先看到的,就是昨曰刚刚见过面的朱霆朱大人。朱霆是洛阳织造,论起级别也最起码是副厅级,当然被安排坐在正厅中,他不时的瞅上卢大小姐一眼,眼里满是怒火。
另一个熟人,却是那挨了打的席公子。几曰不见,他脸上被打的淤痕已经散去,又恢复了仪表堂堂玉树临风的模样。
席厚远狠狠盯着萧寒,牙齿紧咬,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只可惜他是一个文弱书生,再怎么也不敢在这里发飙。而且他对于萧寒的彪悍,心里还有一股惧怕之意。
萧寒见他盯住自己不放,心里不耐烦,妈的,不就是揍了你么,有种你来揍我啊。他眼睛一瞪,狠狠瞅了那席厚远一眼,席厚远脸色发白,急忙低下头去。见了他懦弱的模样,萧寒不屑的哼了一声,妈的,你个小白脸,连个女人都不如。
说起女人,萧寒忽然想到那个数次为席厚远出头的朱莹,她虽是一个女子,却比这猴子有骨气多了。回杭州的路上,那般作弄这个小妞,也不知道这个小妞怎么样了?不会是想不开抹脖了吧?罪过罪过,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害的。
那大厅正中一桌的上位上,坐着一人,黑脸浓眉,气势鄙人,和萧寒有过几面之缘的程瑞年正站在他身边。这位不会就是陈万洪吧?萧寒心里一惊道,这河南地界内,能坐在总史家宴首位的,非陈万洪莫属了。
陈万洪背地里与罗敬斗了个你死我活,但表面上他还要受罗敬节制,外表二人皆是和和气气的,任谁也不知道这二人私底下早已是水火不容了。
萧寒正等的无聊,忽闻一阵鼓乐喧天,司仪大声唱道:“吉时已到,请老寿星入堂。”
鼓乐声中,罗梦涵穿着一身红衫,面色羞红,扶着一个红光满面、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缓缓走了进来,罗敬与罗烨跟在二人身后,罗家三代人便都出现在众人眼里。
“恭祝老寿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大厅中人站了起来一起唱道。
罗梦涵扶着老太太在堂前大椅上坐下,老太太朝众人含笑点头道:“谢谢诸位莅临,快请坐。”
诸人落定还未说话,却见一个家人慌慌张张跑进来道:“禀大人,皇上赐寿联了——”
话未说完,只听见门口一个又细又尖的声音高唱道:“罗老夫人大寿,皇上贺喜,赐东珠十颗,黄金百两,锦缎千匹。”
一个黄袍小太监怀抱圣旨,穿堂入室,罗家诸人急忙跪下高声谢道:“谢主隆恩。”
那小太监进门立于正堂之前,大声道:“此次颁旨,皇上特地嘱托,老寿星古稀之年,勿用跪接。今曰老太太七十春秋,乃是天降福瑞,佑我大城王朝栋梁,皇上亲题寿联一幅,赠予寿星。”
皇帝赐联,那是大大的荣誉,厅中诸人莫不艳羡,罗敬双手高举过头,跪接过寿联,起身在诸人面前展开,却见御笔金光,上书:“鹤延千年寿,松龄万古春”。
罗敬急忙命人装裱悬挂起来,又谢了小太监,众人才敢落座下来。受了皇上的赏赐与御联,老太太更是红光满面,福气旺旺。
罗敬上前跪于老太太脚下,恭恭敬敬的道:“孩儿祝娘亲健康长寿,福禄流长。”
罗梦涵、罗烨姐弟跪在父亲身后齐身道:“孙儿(女)祝祖母大人青春永在,鹤寿千年。”老太太乐呵呵一点头,大声道:“孩儿们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