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握着长刀,杨河心安了许多,听不远处的严德政似乎在发抖,他微笑道:“严先生不用怕。”
严德政哆嗦道:“学生不……不怕……”
他看了看眼前满脸紧张的孙招弟与子‘女’们,还有很多孩童,这些天他们都在听从自己的教导,猛然严德政镇定下来,想起读书时圣人的种种教诲,自己必须保护她们。
这时前方的匪贼也越来越近,蒿草分开,有四骑跃了出来,看这方严阵以待,他们似乎很惊讶,远远的在一百多步外就停了下来,聚在一起,往这边张望过来。
杨河也看清了那四骑的打扮,有二人戴着红缨毡帽,一人裹着红‘色’头巾,一人戴着蓝‘色’的折上巾,离得略远样貌不是很清楚,但看神情都是凶悍粗豪的样子。
杨河想看清楚他们的武器,但四人都打着披风,却很难看清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
然后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那股步贼也赶到了,看他们队列虽然‘乱’哄哄的,但经年匪贼那种凶悍残忍却展现无疑,杨河数了数,这股步贼人数达三十七人,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他目光更在那三个使长矛,还有那个持刀盾的匪贼身上巡弋。
这些匪贼聚在一起,不时冲这边指指点点,还爆出阵阵的狂笑声音,那笑声中充满残忍无情的味道,让杨河想起自己在杜圩中杀死的那三个‘乱’兵。
这些匪徒就跟他们一样,都没有丝毫的人‘性’存在,难民队伍中有时干下一些恶事还迫于无奈,这帮人纯粹是以恶为职业,以践踏良善为乐趣。
就见那四个马贼商议了几句什么,然后那裹着红‘色’头巾的马贼出列,他娴熟的策着马匹,围着难民队伍打圈窥探,沉重的马蹄踏在地上,一下下敲打着众人的心。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随着他的身影转动,害怕他突然就这样的冲入人群中砍杀,这是所有步兵面对骑兵的不安全感。
杨河看自己的队伍一阵阵‘骚’动,人人脸‘色’发白,暗叹自己队伍见血少的同时,也感慨步卒面对马队时的先天不足。
杨大臣恨恨转过头来,对杨河道:“少爷,这贼子太猖狂了,待我‘射’他一箭。”
杨河摇头道:“不要轻举妄动。”
这马贼这么嚣张,他也很恼怒,但看这贼子虽然猖狂,其实也很谨慎,只远远在百步外奔驰窥探,不说杨大臣,就是自己的强弓也没把握‘射’中他,还是先静观其变。
那马贼围着杨河队伍转了几圈,看这边众多‘妇’孺,众多行李辎重,还挑有狼尸‘肉’食时,明显的双目大亮,目光再在杨河身上转了转,然后他就奔了回去。
不久后,那边一个步贼出来,他嗓音奇大,走到约七十步的距离冲这边大叫大囔。
杨河仔细倾听,归德府,凤阳府各州县的语音差别不是很大,这步贼虽说说的是这一片土话,杨河还是能听清楚他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给这边三个选择,一个是加入他们,他们愿意视为同伙,二是青壮可以走,但物资与‘妇’孺必须全部留下,三是不同意上述两点的话,将把他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
他特别强调,这边这个读书人,指杨河,若愿意加入他们的话,他们愿意给他一个军师的位子。
杨河并不奇怪,这个时代读书人地位超然,匪徒遇到读书人一般不会相害,而是抢上山去做师爷。就算李自成、张献忠遇到读书人,第一个反应也是先劝降。
不过目前为止,还是很少有读书人愿意加入贼寇队伍,但读书人一旦加入,不论哪只贼寇组织力与破坏力都将成倍放大。
杨河自然不可能加入这帮匪徒,成为什么狗头军师。
三个选择他一个也不会答应。
他就不相信了,区区一帮匪徒,可以让自己前功尽弃。
他凝视对面那帮人,淮北这一片杆子如云,小盗如‘毛’,也不知这些匪徒哪冒出来的。
主力是那四个马贼,然后依附裹胁了一帮人。
那大嗓‘门’步贼喊了半天,这边没丝毫反应,他只能无奈地回去,然后那边传来阵阵怒骂咆哮声。
一个戴红缨毡帽的马贼用高亢的声音喝叫什么,似乎是鼓动赏赐之类的话,让众步贼神情‘激’动。
猛然他们发一声喊,在那刀盾手的押阵下,手持刀枪棍‘棒’,就狞笑着往这边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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