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山的来访终于使我不那么无聊了,有个同性同龄之人瞎扯几句也颇解烦闷,何况莫千山温文尔雅,脾气极好,胡扯调侃也不生气,聊的甚是投机,有两三日,莫千山都来与我聊天。
这天上午,御绾禾终于在我再三肯求下,允我稍动,下午在莫千山的帮助下扶入门外准备好的长椅上,这也是受伤后第一次出门,心中快意难以言表。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小院落,若有三间房屋,一侧开门,院落里几束花草生长,别无它物装饰,远处山恋叠嶂雾气缭绕,看不真切,东侧有不少飞檐在葱郁树叶中隐隐浮现。
莫千山谈起去岁年关南方青广民乱爆发,朝廷数次围剿,首脑伏诛应已消弭。未想近日又有死灰复燃之态,其中从发事至如今皆有江湖客蛊惑游说,致使民乱不息:“所谓侠以武犯禁,此役雷同,乱局必用重法,所犯者全部诛杀,必要时株连以儆效尤,令江湖不敢妄入政事,令民不敢妄反。”
“你文质彬彬不想竟是个鹰派啊,如此重法,不怕激起同仇敌忾之心,兔死狐悲之愤么?”我道。
“鹰派何意?”莫千山疑惑的问,“重其首脑,破其渊源,随者依理或斩或放,其地其人等分散迁入各府,断其根本,不然乱民扰政,国心危矣。”
“鹰派即是激进派,千山可知民为何有反心,冒着生命之险,可纠其根本?”
“别有用心之人蛊惑愚民愚夫,愚人不知礼法故而会反。”
“千山可学历史?历史上那些朝野危机或是改朝换代可是何种原因?”
“青兄的意思是?”莫千山略一思索,“青兄是说,民遇不得不反之事,非是蛊惑之功?”
“历代改朝大都前朝腐朽,横征暴敛、欺压百姓,以致民不聊生,活着都不能保证,还怕死吗?”我道。
“青兄提醒了我,民乱爆发前,当地有田产三年遭灾颗粒无收之事。不过朝廷也已发放了足够的赈灾粮款,青广任上总督清名极显,按理不会有如此大的民怨。”莫千山道。
“这就不是我们外人能知道的了,我只知道,人再愚昧也不是傻子,不会莫名其妙冒着杀头的风险干一些毫无利益的事。”我道。我们又随意讨论了些青广叛乱之事。
“多谢青兄教诲,在下收获良多。”莫千山最后抱拳一礼道。
晒的昏昏欲睡,背部又因伤口愈合发痒难忍,只好在莫千山的帮助下又回了房间。
夜晚不知多晚,外边隐隐传来嘈杂之声,因为睡的太多,睡意极浅,便被惊醒过来,门窗处隐隐可见远处的火照灯明,正好奇外面发生了何事,突觉不对,这间房子我这些天不知看了多少遍,几乎每一尺每一寸都能背下来,而今天房间黑暗处有个地方不对,虽然黑暗,虽然处于光影照不到的地方,在房间的角落那里绝对多了一个“东西”。
“谁?”我不禁喊道,刚出口就想打自己嘴巴子,安静的山门里突然有嘈杂灯光,从顾雨词等人武功可以看出,此地武功高强者不在少数,而能让这里发生骚乱,引范之人绝不是等闲之辈,而我这里多出来的“东西”极可能是武功高强引发骚乱的那个人,我此时贸然戳破,不是羊入虎口吗。
一个黑影倏然间从角落直扑我的床前,手中利刃反射着寒光如流星向我刺来,眼看就要命丧当场,外边突然传来顾雨词的询问:“青……你还好吗?”语气似乎有些犹疑。
黑影剑尖搭在我的脖子上,寒气侵的我全身发冷,蒙面的脸上只留着一双充满寒光的眼睛,警告我不要乱说话。
“青青?”顾雨词敲门问到。
“青青?雨词,这是谁给我起的名字,叫的我牙齿发酸。”
“你管我,你还好吗?伤势怎么样了?”顾雨词问道。
“你不会进来看看,这么多天也不见你人。”我抱怨着,黑衣人闻言却是一惊,剑刃又往下压了一些,眼见就要划破皮肤出血,我忙眨眼使尽眼色求情。
“……不了,最近师门有些事情,我明天再来看你,刚刚有贼人闯进来,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顾雨词道。
“那你倒是进来看啊,说不定我这就藏着一个贼人呢?”边说我边向黑衣人使眼色求情。
“你这般说话我倒是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过来看你。”顾雨词说道,“我先走了。”
“雨词、雨词……”我叫了几声,顾雨词没有回应,看来真的走了,我现在又要心惊胆颤的面对这个不知道要怎样的黑衣人。
“大侠,看在我没暴露你,看在我都是个废人、看在我连一丝武功都没的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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