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吕萍......”麦建国彻底被吓傻了,喊了声他老婆的名字,就再发不出别的声音。
似乎是被麦建国的声音所吸引,房顶上的“她”仿佛机械一般,一格、一格地扭动着头部,直到和我们正面相对。
“她”绝对不是吕萍。
一条条粗壮的黑色青筋,布满了“她”裸露在睡袍外的全身,尤其是脸上,更是显得狰狞可恐,只能勉强认出依稀还有一些吕萍的五官,而在“她”和我们对视的眼睛里,甚至连一丝眼白都没有,尽是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色。
“不好!这怨气怕是已经进化成阴灵了。”我心头大震。
“那、那怎么办?我老婆还有救吗?”麦建国全身都打着哆嗦。
这也难怪,别说是他,连我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么骇人的情景。
“镇魂镜呢?快拿给我!”我急忙说道,把手向着麦建国伸去。
“我,我腿软,走不动。镇魂镜在,在书桌上。”麦建国哭丧着脸回道。
这个时候我也没时间理会他,赶紧一个箭步向书桌那边蹿去。
可不等我的身形停稳,房顶上的“她”就发现了我的动向,血红的眼珠子一转,露出一丝怨毒的神情,从房顶上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几乎同时,我的身体依着桌子猛然一转,将镇魂镜抓到手上,向着扑过来的“吕萍”照去。
镜面反射起一束光芒,正照在“吕萍”的脸上,“她”发出一声惧怕的厉嚎,倏然间蹿到了卧室的墙壁上。
见镇魂镜发挥作用,我稍微放了点心,将镜子牢牢抓在手里,一直对着“她”不敢松懈。
“吕萍”趴在墙壁上,来回不停爬动,试图避开镇魂镜的照射,只不过“她”几次想要向我扑来,都被我提前压了回去,狰狞的脸上越来越暴躁,不时发出骇人的厉嚎声。
而我一时也没空腾出手来画符,卧室里一时间僵持了下来。
“老王,你可千万小心着点,别,别伤着我老婆。”
这个时候,麦建国的声音突然在角落响了起来,我才发觉,这老小子竟然一直缩在角落里没出去。
没等我开口说话,已经十分暴怒的“吕萍”也注意到了角落里的麦建国,于是干脆丢下拿着镇魂镜的我,掠起一道黑影,迅速爬过两面墙壁,冲着麦建国扑了下去。
“老婆,是我,你......”麦建国猝不及防,惊恐地喊道。
这“吕萍”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我哪里来得及过去,麦建国连话都没说完,就被“她”直接扑倒在地上。
不过这个时候,总算让我腾出了手来。
“老麦,扳住她的头,千万不要被咬到。”我冲着麦建国一声大吼,一只手拿着镇魂镜对准“吕萍”,另一手伸到嘴里,咬开一个口子,飞快地在空中画出定魂符。
麦建国的脖子被死死地掐住,他一边用尽全身力气挡开“吕萍”的头,一边从嗓子眼冒出求救声:“快......老王......,撑不......”
“撑住。”我一声暴喝,手中的定魂符也同时宣告完工。
“去!”
定魂符在空中泛起一丝流光,随着我的指令,顿时便迅疾如同闪电,啪的一声,拍在“吕萍”的背上。
“啊一!”“吕萍”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声,从麦建国的身上蹦了起来,双手扭过九十度,伸到背后,想要把定魂符揭下来。
但我这个定魂符乃是血气所化,“她”哪里揭得下来。
转瞬的工夫,定魂符将“吕萍”身上的黑气彻底压缩成手指盖大的一小团,从“吕萍”身上剥离出来。
随着黑气离开,片刻前还在不住哀嚎翻滚的吕萍浑身一震,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我拿着镇魂镜上前几步,捏起一个法诀,轻松地将在定魂符下无力挣扎的黑气重新收入镇魂镜。
“老婆,老婆你没事情吧!”
等我搞定了怨气,麦建国赶紧上前抱起吕萍,见她昏迷不醒,忙抬头问我:“老王,你嫂子怎么还不醒,不会有问题吧。”
“没事,只是气血太亏,昏睡过去了,等她醒来吃点红枣阿胶补补血就没事了。”我挥了挥手,有些疲惫地回道。
随着阴灵被重新封印回镇魂镜,麦家的瘴气逐渐消散,阴寒的感觉终于消失不见。
直到此时,我才放下心来,确定已经成功收伏了阴灵。
可当我准备把镇魂镜还给麦建国时,他却把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老王,这东西还是你拿着吧!咱们是有字据的,它是你的了,我不要。你赶紧把它拿走!要是你再把它留下,你嫂子就该跟我离婚了。”
我听麦建国把话说得这么坚决,当然不好再做推辞。
别看这面镇魂镜很邪乎,可它毕竟是个值钱的玩意儿。现在我已经将镜中的怨气镇压了下去,将来要是我能将它彻底消除,那它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古董。
晚饭后,我带着镇魂镜去了老爸的书房,打算按照古籍上的法子消除掉镇魂镜里的怨气。
然而就在我准备尝试消除的时候,一个始料未及的情况让我脸色为之一变。
镇魂镜中的怨气少得可怜,完全不是我在麦建国家里遇到时的那样强大,于是我赶紧拨通了麦建国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