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预言,哪天剑石出了差错,就是祸事要起了。”
左丘寻说:“是说墨龙一事?”
女子摇摇头,说:“不见得,如果是那事,剑石早就该出问题了。”
左丘寻笑道:“有没有可能就是你们那老祖师随便说的,当不得真?”
女子脸色有点不好看,没接她的话。
在自己家宗门面前说老祖师的坏话,终归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不过左丘寻并不在意这些,这女子虽然贵为清风谷主,又是九境剑修,但依旧是不能杀自己。既然不能杀,左丘寻也没打算从清风谷手里拿什么好处,自然不用管她的脸色。
女子对左丘寻淡淡说:“这人我就先带走了,你们一行人是去是留,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左丘寻只问了一句话:“你会不会要杀他?”
女子摇了摇头,说:“哪有我辛辛苦苦救活他,又杀掉的道理。不过既然我清风谷的剑石被他吃掉了,自然我要拿回来失去的利益。”
左丘寻手一挥,说:“行,那你尽管带走他吧,反正他和我萍水相逢,也没多大关系。”
女子不再停留,腰间长剑再次出鞘,载着女子和徐怀谷向清风谷祖师堂所在的那一座山谷而去。
恰是夕阳西下,左丘寻在地上这么看着一道白色剑光冲天而起,又消逝,觉得还有几分美感。
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收好剑,叹了一口气。
这一趟清风谷走得不好,半点好处都没捞到,反倒是徐怀谷得了大好处。
她刚准备离开,却听见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左丘寻向后看去,可不就是柳婉儿和余芹二人。
柳婉儿看见左丘寻,连忙叫道:“左丘剑仙,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剑石的剑意没了?”
左丘寻觉得没趣,说道:“自己问你们谷主去,我懒得说。”
余芹张望一圈,并未见到徐怀谷,而左丘寻又情绪低落,不免担忧道:“徐怀谷呢,他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左丘寻冷笑,道:“可不就是他,捅出了大篓子,差点折了性命,也不知道救不救得活。现在被清风谷主带走了,且过几天再看吧。”
余芹一听可能会丢掉性命,顿时脸色被吓得苍白,不可思议地看着左丘寻。
左丘寻自嘲一笑,道:“有什么奇怪的吗?修仙之人丢掉性命难道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吗?既然打算踏上修行这条路,死去的机会比起凡夫俗子只多不少。余芹妹妹,劝你早点想开,不要太依赖于他,说不定哪天真的死了,好歹自己还得活下去。”
余芹听这一席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那柳婉儿听得这句话似乎话里有话,好像余芹和徐怀谷关系很不一般?登时她心里也有点小忧愁。
左丘寻转过身子,自顾自往前走,说道:“该回去了,天也快黑了,回去我再和你们细说吧。”
余芹点点头,跟着左丘寻的步伐,向山下走去。柳婉儿也担心徐怀谷,便一直跟在二人身后。
三人下山回到小落霞峰,气氛沉重,一路上都没有再讲半句话。
……
清风谷祖师堂里,李思青在焦急地等待着谢卿云。
谢卿云就是清风谷这一届的谷主,也就是刚刚前去救治徐怀谷的女子。
李思青在外突破六境,又有了大机缘,就想着应该够资格禀告谷主一声,说不定能成为祖师堂嫡传。抱着这种想法,他就来找了谢卿云。
只不过他还只把事情交代到一半,谢卿云却突然脸色大变,什么都没说,立刻就御剑出去了。李思青以为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敢打搅,就一直在祖师堂里待着,等着谢卿云回来。
李思青也在琢磨着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能让一向冷静的谷主大惊失色。不过他自然想不到答案,也就不去深究了。
直到夕阳西下,天色都快黑了,天边又有一道白光飞来,落在了祖师堂一边。李思青走出祖师堂一看,果然是谷主回来了,于是他再次走向前去,给谢卿云行了一礼。
他抬头看向她,正准备继续说,却发现谢卿云的脸色阴沉,而且似乎正是对自己感到不高兴,顿时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不等李思青开口,谢卿云冷冷问他:“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东西瞒着宗门?”
李思青大惊,赶紧下跪道:“弟子恪守宗门规矩,不曾背叛宗门!”
谢卿云冷哼一声,说:“那名和你一起进宗门的女子,真的是二境?你是不知道,还是瞒着宗门?”
李思青顿时羞愧难当,又害怕受到处罚,低着头,咬牙说了实话:“她确实不是二境。”
谢卿云摇摇头,失望地说:“本来觉得你对宗门挺忠心的,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去执法堂领罪吧,面壁思过三月。”
李思青咬咬牙,没有再争辩,而是回答:“是。”
谢卿云不再管他,走进了祖师堂,有一名长老立在一边,为李思青求情说:“这孩子本性是善良的,平时对宗门确实忠心,没必要这么打击他吧。”
谢卿云说:“我知道,不过这次在外面有了大机缘,心却浮躁了。不让他好好清醒过来,今后怕有心魔。”
那长老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果然还是谷主考虑周全。”
谢卿云叹气,又说:“这些暂且不说,传我的命令下去吧,清风谷从今日开始戒严,所有外出的弟子全部召回宗门。还有,竹剑山从今天开始封为禁地,不许弟子出入。”
长老惊讶了一会儿,便点点头,下去传达命令了。
谢卿云看了看远处夕阳,自言自语道:“天要变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