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利冷静地看着贝尔曼,眼前人像是在和最愚笨的人对话一般,透露着轻蔑、鄙视、和傲慢。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执政官。”兰斯利回道。
“这是我的研究方向,我发现了不平等的一面,所以我创立了变革派,我发现了不平等的一面,所以我要为平民发声。”
贝尔曼起身,声音高亢地质问道。
“平等?!什么是平等?!你能让每个人都成为学者吗?你能让每个人,都是各行业的精英吗?人生来就不平等!兰斯利!你真的老了!你传奇的前半生,全部葬送在了你的后半生里!”
兰斯利也站了起来,同样高声回道。
“这不是你们欺压他们的借口!这不是你们无视他们的理由!
凭什么赚取微薄的工钱,却要用命来换?!凭什么律法是用来制裁他们的?黑延斯这个国家,是黑延斯人的,还是你们这些领导者的?如若是后者,你没必要叫我来这里!更没必要和我达成什么目的!”
贝尔曼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兰斯利。
“没有强迫的手段,你指望他们能认真工作?享受主义盛行的现在,你能指望一群迟钝对外界漠不关心的人去认真工作?底层的生活什么样?如果没有相应的律法,那些更弱小的人,如何存活?”
兰斯利已经没有和他继续争辩的心情,但他想道,机会难得,那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来一场辩论。
“执政官,让我来告诉您另一个现实吧。
没有人和钱是过不去的,也没有人是和远大前程过不去的,当他们看到了这些,他们会爆发出更大动力,去实现他们的价值。
您很擅长描绘未来,却不付出应有的奖励,但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人愿意跟随,您知道为什么吗?
他们抱着侥幸的心理,如果真的到达了您说的未来,每一个人都将收获最大利益。他们仍旧不遗余力地工作,在他们地工作中,发挥着重要价值。
您不是看清了底层生活,而是您很害怕,害怕让自己的收益减少。那些所谓的领导者也很害怕,害怕他们的收益变少。
餐肉就那么大,分的人多了,自然剩不下什么。您很大度,只把餐肉的十分之一拿出,让人们去分,剩下的您自己独吞。”
贝尔曼平静了,他缓身坐在了位置上,轻轻舒了一口气。
“今天我们达不成任目的,是吗?离开吧兰斯利,我累了。”
————
“执政官阁下,您叫我?”一名军人,至少从他的装扮上,是这样的。
贝尔曼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他问道。
“兰斯利近来的威望怎么样?如果他消失了,会怎么样?”
军人思索了片刻。
“我不建议您这样做,他是有名的学者,但如果一定要做……他的自然死亡是个不错的结束。”
贝尔曼挥了挥手。
“以贵族为主要体系的社会当今,他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即便不能及时击败伊斯迈尔,他也必须消失。”
愚昧的社会底层,是最好的社会,懂得真理的社会底层,是上层贵族的世界末日。
…………
4月23号,昂哥暴动,数十万人罢工,全部是社会的底层人民,他们要求贝尔曼给出兰斯利死亡的真相。
玛兹获知了消息后,在早已确定内容的、最新的南方报刊上插播了一条新闻……当杰夫知道这个消息时,已是24晚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