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始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吃饱了饭,有些无聊地趴在桌子上玩弄两根筷子,试着看能不能把筷子竖在桌面上。庄魅颜深深叹了口气,小白只是抬头冲她嘿嘿一笑。
“娘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呢?”
“明日吧,明日我们再走,现在天黑了,我们在楚大哥这里暂住一晚,好不好?小白。”庄魅颜柔声道,虽然她知道这种事情没必要征求他这个傻子的意见,出于尊重的本愿还是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嗯。”小白似懂非懂点了点头,低声咕哝了一句,道:“那人好凶!”
“娘子好,只有娘子最好。”
庄魅颜莞尔,谁说傻子就不知道好歹,对他好与不好,他心里还是明白的。她细声慢语地道:“楚大哥怎么会对你不好呢?对你不好就不会收留咱们了。”
“对我好就不会叫人脱我的衣服了。”小白气呼呼地嘟起嘴巴,他对刚才军医给他疗伤的粗鲁仍旧耿耿于怀。
庄魅颜想不通他为何对此事这么记恨,便笑道:“那也是为你好,这不是帮你疗伤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人看吗?”
小白不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把脑袋摇成拨浪鼓。
庄魅颜虽然嘴上与小白说着玩笑话,心里到底七上八下,他们被关在屋里,又不知道外边的情形到底怎么样。
小白闷在屋里,走来走去,终觉无聊,便道:“娘子,我渴了。”
庄魅颜转身看了看屋子,这本是一间空屋,只在屋子中央放着一张粗糙的木桌,外加几把长凳,墙角对着几根生了锈的烂枪头,显然此处闲置已久。饭菜也是楚易凡刚刚端过来的,茶水之类根本没有。
庄魅颜有些为难地道:“小白,你且忍忍吧。”
小白撇了撇嘴,道:“小白要渴死啦!”
说着话,他就往门口走去,没等庄魅颜开口阻止,他就“哗啦”一下打开房门。门口守卫的士兵不动声色,只是将手臂一伸,厉声喝道:“干什么?回去!”
“小白口渴嘛,小白要喝水。”小白嘟嘟囔囔吵嚷着。
“回去!”执令如山的士兵像铁塔一样守在门口,毫无通融之意。
瞭望塔上的士兵忽然兴奋地朝下面招手,喊道:“快开门,统领大人回来了!”
院子的大铁门轰然打开,一群满身血污的战士疲惫地回到院子,他们的脸上犹留有厮杀时刻的狰狞感,他们的盔甲被敌人的鲜血覆盖,散发着地狱归来的气息。在队伍最后回到院子的是一人一骑,白色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染成绛红色,他一手提着刀,刀尖犹凝有厚实的鲜血,慢慢汇成血滴缓缓滴落。头盔下那张面孔英俊肃穆,一双眸子布满杀机,如鹰击长空俯瞰大地时的傲然锐利。
当士兵们看到最后回归的楚易凡,立刻挥舞手中的武器,发出一阵狂呼。
“嗬!嗬!”
虽然此地岗哨只不过二三十个人聚集,骤然齐声狂呼,却大有猛虎啸山林的气势,庄魅颜心中一震。
楚易凡微一抬手,立刻有人过来帮他牵马,那人还想扶他下来,却被他锋利的眼神吓退。楚易凡从容地翻身下马,大铁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军医赶紧过去帮他查看伤口,他却摆了摆手,笑道:“一点子小伤,不碍事,你先给兄弟们医治。今晚外面的岗哨撤了,没受伤的全部上墙子巡逻,弓箭手盯着点。”
“是!”
“是!”
“是!”
命令干脆利落,立刻有人陆续接令行礼,各司其责。庄魅颜观这处人马虽然不多,但是纪律严明,斗志昂扬,倒比寻常军营百八十号人更具气势。
众人听令之后便默默行事,只有武器撞击盔甲的脆响,并无人声喧哗。忽然有人气急败坏地喊道:“站住!你这个兔崽子!”
原来是小白趁守卫不留神自己跑了出去,在院子里跟守卫捉起了迷藏,他比守卫矮了一头,身形也机灵,守卫竟然捉不到他,扑了几次空,又看到小白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更加来气,便失声骂了起来。
人们略微一愣,又继续做各自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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