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受完气,跑来找他主持公道时才说。
“小夫妻家家的,干嘛总是想着分开住,回头我替你教训阿岚就是,莫再说搬出去这种胡话,恐伤了阿岚的心。”
伤他的心?他有心可伤?
看向立在院中修剪兰草的林从墨,他一身墨色袍子,脸色温润,眉目清朗,嘴边总是含着笑,说不出的竹露清风,明珠润玉。
心里一阵唏嘘,母亲可真会给自己挑正君。
嘴抹了蜜般说:“林爹爹,要是修岚像您这般温和就好了。”
林从墨修剪兰草的手一顿,过了很久,才回身看向瑶嘉,笑道:“那爹爹再为你找个温和一点的夫君可好?”
“真的?”瑶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世她可是求了好久,林从墨都没让三郎进门,只松口让他以男宠的身份住在她院子里,没成想今世……
林从墨接着说:“前提是你得先生下嫡子。”
瑶嘉垂着眉,敛去嬉皮笑脸,“生嫡子?要他也背负着南宫家短命的诅咒吗?”
林从墨心里一惊,忙上前说:“瑶瑶,爹爹不是这个意思,爹爹只是……”
“林爹爹,南宫家如今不还有南宫修岚吗?若你真想要个孙子抱,干脆我同他和离,依他喜好令给他纳位妻子,他们生下来的孩子照样是我南宫家的种,这主意可否?”
未等林从墨说完,瑶嘉就把自己的震惊观点说出来,着实把林从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林爹爹以后莫要再说让我生子的话,就算南宫家的香火从我这辈断了,以后地下也是我向列祖列宗交代,必不会让林爹爹无颜见母亲!”
瑶嘉说完,也不给林从墨辩驳的机会,转身离去。
接下来几日,瑶嘉都在府里安安稳稳待着,唯一不同的是,她不再与南宫修岚同榻。
这夜南宫修岚沐浴完毕,瞧见瑶嘉还躺在外间榻上一动不动。
悄然走近,才发现瑶嘉是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将她打横抱起,准备往里屋走去。
身体突然一轻,瑶嘉立刻睁开了眼,入目是修岚清冷而俊雅的脸。
睡意立刻烟消云散,开始挣扎着要修岚把她放下。
“我都说了,不让你碰我,你干嘛还抱我!放我下来!”瑶嘉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满。
修岚依言将她轻轻放在地上,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外间冷,要睡就到里头睡。”
“我说了不要进屋睡,更不要跟你睡在一间屋子里,你是将我的话当耳旁风吗?”
说着转身往回走,被南宫修岚拉住。
“好,你进去睡,我来睡外面。”
几日的坚持果然奏效,以后里屋的大床就是她自己的了,瑶嘉心里乐开了花,面上还是一副冷然模样,转身去浴房泡了澡。
待她回来时,榻上看书的南宫修岚抬眼朝她看去,望见她还在滴水的秀发,不自觉蹙起眉。
瑶嘉自然没有察觉出他的眼神,径直回到屋子里。
胡乱擦着湿发。
她实在不会打理自己,从前在江南时有霜华照顾她,来京都时有青竹跟着,可自从及笄后搬进清心院,青竹就被安排在外间侍候。
理由是南宫修岚不准女子近身,更不许女子进屋伺候。
瑶嘉在心里将南宫修岚鞭策一顿后,腹诽:先分房再分院,一步一步来,最后再和离,彻底把南宫修岚给摆脱掉。
躺在大床上,瑶嘉想到前世她同南宫修岚也是这般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
那时南宫修岚挨她那一掌着实严重,伤及肺腑,苏沐当时出门游历,京都大夫虽竭力救治,可南宫修岚仍是落下病根,每到天气干冷时,他就会咳嗽。
对他有愧,便不敢提和离一说。
可晚间被他咳嗽声吵的无法入睡,还是控制不住大声嚷嚷道:“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