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憋死个人!以后到她不得不嫁了的年龄了,她就问问莫倾愿不愿意给她找一个将军侍卫一类的郎君。最好是武艺高强特别能打的,再有点雄心壮志,心中能想着成就一番事业。反正千万别是什么儒生文人,不然想说个话真的要累死。
夏无且笑容依旧:“那莫长使得的真是个怪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医治了。其实我挺喜欢猫狗的。因为猫狗的话少,不像有些人类,话多的,啧,让人头晕眼花,尤其是女人。”
“夏大人今天非要进来,不会就是已经早就发现了我身子不好,特意来给我治病的吧?如果让莫倾猜对了,那夏大人就请回吧,莫倾体弱,夏大人也无能为力。”
“明知故问。”夏无且不悦。
这种女人,皇帝能喜欢就怪了,不过确实很像是赵胡亥那家伙的品味,不走寻常路。
莫倾也沉声道:“那夏大人就请有话直说,这样遮遮掩掩比女子还不如,恕莫倾失陪。”
“莫长使好大的脾气!”夏无且由衷感叹,换上来了一种极具亲和力的笑容,“昨夜的事,我也听说了一点,夜半风冷,想必莫长使心里也不舒服。”
“夏大人知道到可真多,只是莫倾不知,夏大人整日关注着陛下的女人,莫倾愚钝,也不知夏大人是何居心。”
“莫长使真有意思。”夏无且心道宫中那么多女人他也只关注了那家伙送进来的这么一个,可这等情况又偏偏不能说,“我也不和你客套了,我想帮你争宠。我也算是在皇帝面前能说上话的人,皇帝对我的信任,莫长使应该是知道的。”
“嗤——夏大人可真有趣,大好时光的跑到这里来给莫倾讲笑话。可惜夏大人有时间讲,莫倾却没兴趣听。夏大人还是请回吧,莫倾不送。”
夏无且随意的拿起莫倾摆在案上的杯,见里面还有水,便小口喝着,丝毫不在意莫倾有没有用过,直到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把杯中水饮尽:“莫长使对自己很没信心嘛。你对着镜子瞧瞧,自己长得也不难看,怎么就不能想想怎样才能吸引住皇帝?”
“宫中女子那么多,莫倾不算出众,夏大人为什么偏偏要帮我呢?这不是很麻烦?比莫倾配合的人多得是。”
夏无且不直接回答,只是笑得灿烂——还带着些痞气,食指和中指轮换着敲击刚才的杯子,使莫倾厌烦:“因为我任性啊!这样,才比较有成就感。不管我是怎么想的,至少现在来看,这是个好事,而且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坏到有一天莫长使于我而言没了用途,我就想方设法的杀了你。”
“莫长使,考虑一下吧。”
莫倾甜甜笑了,点点头:“夏大人不必说了,莫倾考虑好了。”
她骤然冷下面孔:“映雪,送客。夏大人若不肯,就给他展示一下你的剑好了。”
“啊?”映雪虽然不喜欢夏无且,但是听到了夏无且的意图后厌弃便淡了些,突然听到莫倾如是说自然奇怪,而且极不理解为什么莫倾如此生气。但很快,对夏无且这幅笑面虎嘴脸不爽的心就让她答应了下来:“唯。”
她恶狠狠第甩开门:“夏大人,请!”
“莫长使为什么不同意呢?”夏无且并不愤怒,他其实也想生气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瞧瞧,但是偏偏气不起来。
“莫倾本就无心争什么,昨夜离开也是莫倾向陛下所求。莫倾自觉一人很好,夏大人大可以找个愿意配合的人,只是莫倾非夏大人知音,还请夏大人不要勉强。”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夏无且终于愤怒,“这是人的逻辑吗?”
“至少莫倾是个活生生的人,就在夏大人眼前坐着。如果夏大人认为莫倾不是你的同类,那么夏大人可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算是个什么了。”
“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夏无且不死心。
他笑容的伪装有些破裂。就像把泥土暴露在干燥炎热的空气。从中裂开,他也不知继续这样下去,他会不会从心中冰消瓦解。阳光的来源,刺眼的意义,不过就是一个可以让万物为之欣欣向荣的光明。
可那偏偏是他最见不得的。
不可能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想要?那一定是这个女人所想的借口。他不也经常这样么,在对别的事情没有足够信任的时候,他也不会随便答应的。
没错,一定是这样,这个女人太有心眼,生怕他对她不利。
但是他真的不容易说服他自己。
莫倾微笑:“自然没有人是什么都不想要的了。只是莫倾想要的东西,夏大人永远理解不了罢了。”
“夏大人无需多言,夏日暑热,莫倾真的累了。对了,映雪,把那个杯子给夏大人带走。莫倾看夏大人好像还蛮喜欢的,我也不能小气了,让夏大人带回去,好好赏玩吧。”
是的,他不懂。
莫倾想要真心,夏无且只有假意。
自己的真心,也是别人的真心。
自己可以不用伪装,不用逢迎,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她叫莫倾,莫倾的莫,莫倾的倾。
同样,也是有一人真心待她。
得一良人,携君之手,共君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