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嚷的干嘛呢?对山歌呢?”
这俩穿越者哪还有空管冬梅这个本地土着?还在那儿满脸激动地对暗号呢!
“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
俩人同时哈哈大笑出声,当场来了个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地拥抱在了一起:“同志!”“同志!”
冬梅满脸莫名地看着两人:“啥玩意儿?桶子?”
俩人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有个土着在场。夏荷尴尬地笑了笑,找补道:“我方才听秋菊说了句俚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咱俩是老乡呢!”
秋菊赶忙起身拽起夏荷,笑容满面地对冬梅道:“冬梅,你先歇着,我和夏荷先出去说些话,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二人便起身离去,只留冬梅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她用双臂环住了自己,坐着发起了呆:
同一批进府的四个丫鬟,春桃是个眼高于顶的,原来看剩下这俩还算好说话,没想到她们竟然是同乡!
眼下那俩人已经搭了伙儿,而她向来不善言辞,和春桃也没几句话好说。往后在这府里,她要如何自处呢?
这边秋菊和夏荷寻了个僻静的角落悄悄说小话。秋菊虽压低了声响,但话音中却充斥着难以抑制的雀跃:“你是怎么穿过来的?我是胎穿,你呢?”
“我也是胎穿。”夏荷同样是满脸激动和感慨,“我生下来就在个山窝窝里头,之后那地方受了灾,我和家人便逃了出来。”
“后来家人为了生计把我卖给了牙婆,她见我长相还算干净秀气,便把我和一群小孩儿聚在一块。他们为了把我们高价卖给盛京豪族,便给我们做了些基本的培训。到那时我才知道,我原来待的那地方叫荆州。”
“我......”秋菊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面上却是闪过一抹难色。最后只能含糊其词道:“和你一样,我也是生在农村,被家里人卖了。”
随后她有些生硬地转变了话题道:“话说,你穿过来前是做什么的?”
夏荷笑了笑,回答道:“我就是个社畜,在大学学的也是文科。活到三十几岁,卷了一辈子。最后得了癌症。我在那个世界的身体,应该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夏荷叹了口气道:“不过我在那个世界也没啥值得留恋的亲人。唯一一个‘家人’也被我安顿好了。我也算努力了一辈子,虽然难免会留有遗憾,但是总体来说,我对自己的一生还算满意。”
“但是上辈子我一直在卷,实在有些累了。这辈子,我只想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夏荷这样说着,心里却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有些悲哀。因为她知道:在接下来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她的心中所愿恐怕才是最难实现的奢望。
秋菊听后心说:这不就是标准的孤儿式穿越者开局吗?随后她笑着说道:“你死的时候三十多岁,那你现在是不是心理年龄已经四十几岁了?”
夏荷没听出这话有啥问题,点了点头坦然笑道:“对啊。”
秋菊听到夏荷的回应后愣了一下。这边夏荷无所察觉,还在继续问道:“我的事儿说的差不多了,说说你的吧。你穿过来之前是做什么的?”
秋菊有些骄傲地回答道:“我死的时候十五岁,还在上学呢!我......”她刚想说什么,却又似被勾起了什么回忆,愣怔了一下,方才闪亮的眼眸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好小的年纪......夏荷心中有些诧异,但是观察秋菊的神色,知道对方肯定有些难言之隐,便主动转移了话题:“你在地球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长月烬明》这部剧?”
秋菊立马摆脱了方才黯淡的情绪,双眼放光地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我们现在应该就在这部剧的世界观之中!”
闻言夏荷露出了微笑,但对方下一刻问出的话让她的笑脸立马僵住了。
“你也是剧粉,对吧?!”
见夏荷没有回答,秋菊皱了皱眉头:“难道你是女二粉?”
夏荷只想扶额苦笑:来了来了,过了十来年,仍然是熟悉的味道!听到这句“女二粉”,如果对方不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碰到的第一个老乡,她真的忍不住想翻白眼了!
但是在这种境地之下,夏荷实在懒得和对方费口舌去辩白,便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秋菊:“......”
夏荷:“......”
老乡见老乡,他乡遇故知,却是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