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结交,便给他们细讲一下:“我在这里观战,足有半月了,这个擂台专给天师对阵‘混血’,不过,‘混血’的本事也有强有弱。”顿了顿,道:“台上的是你们啥人?”
李文渊道:“她是在下同门师妹。”
汉子道:“你这师妹,是否得罪了蓝家人?”
李文渊眉头一皱,“此话怎讲?”
大汉道:“她对阵的这个,我半月以来,只见过三次,三次都是作为压箱底的杀招——却还没有第一阵就派出来的时候。”他指着铁笼内的“混血”,道:“要说他有什么弱点,我也难讲,但你们看他,是否一直在长大?”
这是很明显的,武克奇道:“不错,但我看他越长大,能力就越强——”
大汉接着道:“不错,他从小到大,自然是越来越强,但从壮年到老年,就顺应衰变之机,逐渐体弱,此乃一生死轮回,你们师妹若能撑到他‘老死’,自然就赢了。”
唐宋傻眼道:“可,可我看戚师姐把他打倒一次,他也只长大一点点,这样下去,得打到什么时候?”
谁也没法回答他。
台上,又一次交手后,两道身影齐齐后跃,拉开距离。
戚红药汗湿鬓角,余光扫见自己右肩伤得颇重,见了骨头,虽然在恢复中,但一时半刻,只能以左手支应。
那“混血”则失去了右眼,左边小腿自膝盖处倒折,但“他”对自己的伤处并不在意,反抬起一只手,在眼前细看,那指头上血水淋漓,却不是他的。
“他”的目光从手指移到戚红药脸上,突然咧嘴笑了。
“你的血,真香。”
戚红药挑了挑眉,没想到他竟然不是哑巴。
陡地,“他”身体一压,猛冲过来,看架势,要把眼前的天师撕碎。
戚红药已经发现,每次将“他”重伤,“他”就会更强悍一些。
可是,自己如果不下重手,只与他缠斗,那早晚要力竭,下场还是一样。
台下传来师兄的声音:“师妹,得休便休,此妖邪难斗,先停下对阵,下来从长计议——”
戚红药用力眨了眨眼,先前眼角受到一击,瞳孔充血,视物有些模糊。
她心领师兄的好意,但无法从命。
人一生,难免要遇见几次这样的难题。
摆在你面前的路,进退两难,似乎怎么选,都会错。
有些人不肯选,因为他们不愿、不敢、无力承担选错的后果,于是,干脆等着命运推动他走。
可是,不选,其实也是一种选——你只是把选择权交了出去,结果还是会来的。
对戚红药而言,只要是自己选的,不管最后是好是坏,是对是错,其实也并不很重要了;
谁永远不会出错?谁又一生都没做过后悔的决策?
最重要的是,她的命运,一定要攥在自己手里。
脚下横推一步,对手已冲到身前三尺,她左手一闪之间,击碎了“混血”双肩的骨骼,同时将伤重的右臂递上,堵住那东西咬来的嘴,在一寸来长的牙齿撕裂她手臂筋腱时,她空出的手,掣电般猛击“混血”心腹,一时间,砰砰砰砰闷响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