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除了眼镜哥,我们谁都不认!”
“对!眼镜哥,带我们出去,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
隔着拐角,不知道是谁,叶子也很奇怪问道:“柱子哥,怎么这种事还有人喜欢出头?”
“过把瘾就死呗。反社会人格就这样。”我一听这动静就知道肯定是那个文艺青年。
这群人十天半个月之后就被扔进了轮回池,按说用不着怕死,可问题是万一有比下辈子变苍蝇更恐怖的刑法呢?
苍蝇虽然低贱,可是最起码自由啊,这万一下辈子让你转世成蚯蚓呢?那玩意可是雌雄同体啊!
再说了,都死过一次了,对生死就看得淡了。就算没看淡,也没听说谁一琢磨反正几十年后也得死就直接自杀的啊,多活十天最起码能多追忆一下似水流年。
正常点的人肯定不会当这个出头鸟,可人家文艺青年却根本不在乎。
这时候有人问道:“大哥,这十几个瞎子怎么办?肯定是累赘啊。”
“放出来,一会爬围墙的时候当垫脚石,五个就够,一会谁拖累了大家,谁跑的最慢,那就是垫脚石。”
这话说的赤棵,可我听得却是一阵敬佩,这厮是将人的阴暗面彻底琢磨透了啊。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有几个人出现在我和叶子牢房前,而跑在前三的竟有一个偷渡过来的瞎子。
那文艺青年一边跑一边喊:“瞎子们,加油,跑赢队友就是胜利!”
这时候那文艺青年也注意到了我,顺手扔过来把钥匙道:“反正都是死,想拼一把就出来,想苟延残喘就呆在里面别动。”
我赶紧打开了牢房的门,一只手抓着叶子,控制着自己的步伐,很轻松地跑到了倒数第六的位置,倒数第七的想跟我抢,被我一脚直接踢到前十名去了。
这时候监狱内的警报声也开始呜呜地响了起来,声音在空旷的牢房内回荡着。
“立刻回到自己的牢房,立刻回到自己的牢房,否则让你们下辈子投胎成生物实验室的青蛙!”
这时候有两名狱颤抖着走出来,估计是没遇到越狱的,一时间处置不当,惊慌失措。
手中握着一只小孩子玩的那种喷水枪,对着众人喊道:“再过来我们就开枪了!”
这两名狱警的话让这群人顿了一下,随后就有人喊道:“怕个球?冲出去!咱阴间也有朋友圈,到时候发一下轮回之刑的恐怖,肯定一群人可怜咱们。至于咱们伤害的人,除了家人谁还记得?说不定逃出去就能敦促立法废除轮回之刑呢!”
乱哄哄的这么一喊,立刻有个人朝前迈了一步,那两名狱警将喷水枪对准了那人,一道水流溅到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立刻躺在地上哀嚎着,和我在梦中经历的一样,浑身起了一层黄色的水泡,随后皮肤开始溃烂。
那些溃烂的地方化为一道道黑色的雾气,飞到了半空中,不多时皮肉已经溃烂的能够看到五脏六腑,诡异的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伴随着那个人的惨叫声,这些之前咋咋呼呼的犯人们立刻向后退了一步。
躺在地上的那人身体已经烂了一半儿,这可不是在梦里,意识清醒无比。
身体如同触电一般蜷缩后立刻伸直,手指死命地抠着自己身上的肉,恨不得要将皮肉一块块扯下来。
嘴巴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指,咬得咯咯作响,偶尔抓一下自己的喉咙,在地上剧烈地翻滚着。
“是轮回池中的水!”
有人惊叫一声,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颤抖。
我循声看去,那一道道飞出的黑色雾气应该就是化为了阳间的苍蝇。
叶子的听觉灵敏,那人的惨叫声听得极为清晰,即便是她手心也有些汗湿,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那两名狱警擦了一下汗,喊道:“退回去!不然你们就要提前经历轮回池的洗礼了!”
躺在地上的那名犯人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是直观地表现出了让人恐怖的挣扎。
我心说要坏事,这次越狱怕是完蛋了。
暗暗看了一眼那个文艺青年,此时他却什么都没做。
眼看这群人的脚步开始向后移动,平时他们知道自己将进入轮回池,可想到的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很多人可以平淡地面对死亡,尤其是这些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可绝大多数人未必能忍受这种浑身溃烂的痛苦,很多叛徒叛变不是因为怕死,而是因为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