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冥冥之中注定的惩罚。
是的,那原本就不是你的,总是要丢失的,总是要结束的,总是要遗忘的。
“泪别后无影踪,空守西窗又有何用,恸哭撞碑的伤痛,比不上失去至爱的痛……”。
她的脑海里突然又蹦出这句歌词。
但是,她却觉得自己是那么那么的可笑,那么那么的矫情,那么那么狗血。
那么那么的卑微无聊。
真是委屈了这样精美的句子。
哪有什么至爱啊?你又是谁的至爱?你还在为谁守着西窗?谁又能记得你的眼泪?
或者说,谁会看见你的委屈?
谁会相信你那一点点的心意?
她扪心自问,林安琪,你哭过吗?你心疼过吗?你究竟为谁恸哭撞碑过?
童瑜,还是那个叫汤俊峰的男人?
如果说童瑜命里注定不是她的男人,那么其他的男人更是什么也谈不上。
算了吧,不要矫情了。
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自己,只会被嗤之以鼻。
从来就没有了所谓的“感情”,所以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游戏。
一种应该经过了就必须得忘却的过程。
只有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一个对距离边缘模糊不清的容易混淆真假的女人,才会这样苦苦的去纠结,天真的去执念。
也许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注定要以难题的形式徘徊在所谓的感情里。
所有的感情里,她最终的收获只能是那些隐形的致命的伤。
她是一个古怪的纠结体,纠缠于一点点的温暖,在她需要的时候。她只记得对她伸过来的手指是温暖的,她贪恋着那一点点指尖的温度,而根本就忘记他是谁?忘记了他们是如何的一种开始。
那一点点的温暖只是一个模糊的幻觉,像卖火柴的小女孩在风雪之夜划亮的火苗,天堂的快乐和美景一闪即逝。
上帝永远都在用一种俯瞰的悲悯的讥诮的目光注视着她。
定格在她内心深处的不过是那种柔软的虚幻的感知。
到最后,她留不住哪怕是他的一点点余温,留不住哪怕是一点点的自以为是的纪念。
哪怕这份感情其实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其实早就和任何人无关。
林安琪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她甚至不配提伤害。
没有人要来伤害她,只有她自己。
一阵轻轻地剥剥叩门声,然后又是一阵,见躺在床上是林安琪无动于衷,又轻轻地叩击了几下。
懒得睁眼的林安琪只得睁开眼睛,漫无边际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她忽然意识到来的人可能并不是那两个特护之一,或者是那个护士。
她们不会敲门。
也不可能是林家豪或者查房的医生,他们就算是敲门顶多礼节性的通知一下,不会这么耐心执着的一直敲。
林安琪微微地侧过脸来,奇怪的看见门口的光影里,站着一个和她穿一样病号服的高挑女孩。
瞬间,林安琪觉得自己眼睛有些严重的花了,有种想呜咽的感觉,那个女孩怎么……怎么那么像曼曼啊?
自己不是刚刚在想什么幻觉的事情,果然就产生了幻觉吧?
林安琪当然知道门口的女孩不可能是徐晓曼的。
首先,徐晓曼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打的死牛的强健体质,否则她也不可能一个人赤手空拳精神抖擞的在s.海打拼下一片江山。
当然了,退一万步讲,徐晓曼毕竟不是钢铁侠,肯定也有会生病的时候,但是,就算是徐晓曼会生病,会住进医院,也不可能跑云都来看病吧?
s.海随便哪家医院都比外地的医院牛x,全国各地,就是各种特色医院,s.海也算得上首屈一指的了,无论徐晓曼得了什么样的疑难杂症,舍近求远,跑来云都治疗,都是犯不着的说埃
她倒没有往其他地方去想,比如,这个不速之客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病房门前?
她只是觉得自己一直昏昏沉沉的躺着,没有力气到处去串门,这个女孩子一定是其他房间闲的发慌的病人想找她玩来了。
她不知道自己住的vip病房是封闭式的,是拒绝探视的。
说句老实话。林安琪暂时还没有概念,否则她就不会奇怪怎么住了这几天,郑涵一次都不来看她了?
瞬间,她只是有些伤心的想,也许是漂亮的女孩相似度都是很高的,要么,自己就是久病思亲朋,想爹娘是没指望的,只好把别人想成徐晓曼了。
“我可以进来吗?”
门口穿病号服的高挑女孩故意捏着嗓子,小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