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没有?”项北回到马车上,看着哲别措还在紧锁眉头,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明知道他不会有什么主意,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马上,马上……”哲别措顾不得身上的伤痛,点头哈腰的讨好着陪出一个笑脸。
“老东西,一定又在琢磨着怎么害人。”项北脸色阴沉,扭头喊了一声“苏苏。”
唰,苏苏手中的匕首瞬间就架到了哲别措的脖颈之上,吹毛利刃上顿时传来阵阵寒意,已经被伤痛折磨的苦不堪言的哲别措终于崩溃了,他大喊大叫起来,
“你们杀了我吧,驼队没有了,反正回去也是个死。我哲别措从骑上骆驼的那一天起,就注定是要死在这五百里沙海里的!”
“那个玉石是谁交给你的?”看着老头失去理智的大喊大叫,项北压低了声音,厉声质问。
“是盛安城宋太师交给我的,要让我带给我们南院大王的。老子真是倒霉,接上这趟要命的活儿。”
“你到底是怎么从帽儿井走到这棵沙棘树的?”
“日出时分,帽儿井正南方向一万五千步,正西方向一万五千步,再正南方向一万五千步,再正西方向一万五千步。”
“为何最初不说实话?”
“要是当时你们把我杀死了,按照我说的一万步自己去找,找死你们也找不到帽儿井。”
“果然不安好心,现在为何又告诉我们一万五千步?”
“老子不怕你们找,就算告诉你一万五千步又如何,告诉你,你们也找不到,还不是陪我老人家在这沙海里变成一堆烂骨头?”
哲别措说完这话,突然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沉得住气的自己,怎么这回栽到了面前这个冷峻少年的手里。
苏苏手中的匕首再次放下,其实项北和她的默契外人看不出来,只要项北还没有给苏苏暗示动手的那个眼神,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逼迫哲别措就范而吓唬他的。
哲别措看苏苏放下了匕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低头不语。
苏苏走到项北近前,“项北,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
项北的眼神聚焦在沙棘树那些干枯的枝条上,并没有注意到苏苏脸上的红晕,他接着说,“我按照哲别措这老狐狸的说法,想了一下,发现他聪明反被聪明误,犯了一个很低级的错误。”
“你是说帽儿井?”
“对,你看,他为了让别人找不到帽儿井,特地分别向正南,正西各走了两次一万五千步,但这看似保险的算计,实际上有一个明显的漏洞。”
“什么漏洞?”
项北折断了一个枯枝,在沙子上圈了一个小圈,“假如这是帽儿井,你看,”枯枝在沙子上走出两个直角,然后停下的地方被项北划了一个小叉,
“这里就是我们在的枯树。”
项北抬头看了看苏苏,苏苏这才突然回过神儿来,其实她一直还沉浸在项北的那句“我不让你死……”里。
项北并没有意识到,只当是这丫头心不在焉,
“你到底听懂了没有?”
“嗯?”
“你看这样。”说着,项北直接把沙地上画的小叉和圆圈连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苏苏还是不解。
“你这个笨蛋,如果我们按照哲别措的脚步向正东和正北走,无法找到帽儿井,是因为我们不能掌握哲别措的步长。可是如果我们从这里朝着艮位的方向一直走下去,就一定会路过帽儿井的。”
“哦?你是说我们朝东北的方向走下去就可以了?”
“对。”
天色已晚,众人决定明天一早先去帽儿井上水,然后再继续前行。
第二天一早,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定下了艮位,马车摇晃着向着项北判断的方向进发了。哲别措并不知道项北是怎么定下来线路的,依旧坐在马车里等着看笑话。
天默虽然还在发着牢骚,但是他也知道找不到帽儿井众人只能是死路一条,也就咬牙坚持跟在后面,
大概走到四万多步的时候,按照项北的交代,天默发出了提醒。项北打开车窗,告诉天默和苏苏,大家分散开一点,继续这个方向,一起向前查找。
大漠里干冷的空气从车厢中穿过,哲别措不禁打了个冷颤,心想这小子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凭运气也想找到隐秘的帽儿井。
哪知又走了一会儿,天默突然说,“我好想闻到了水的味道。”
一直假寐的哲别措不敢相信,扒着车窗望着马车外面的场景,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前面不远处,是一个低矮的沙包,与别的沙包不同。别的沙包都是如馒头一样鼓出来,而这个沙包却是周围一圈突起,中间反倒凹陷了下去。
“这小子的运气真好,这样也能被他撞上。”
苏苏看出了哲别措两眼放光的样子,紧赶几步,走到沙包的近前,果然,那个沙包凹陷下去的地方,是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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