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简眉目一凝。“你下去。”
慕容坚决,司简更是决绝,眼底起了寒意,转过身不再理会他。
次日,司简去清铭殿看糖糖之时随口问寻善:“可愿意学武?”
寻善惊讶,一想,问:“慕容管事跟你说了?”
“若你自己想学,那便与他去学吧。”他淡淡道,连看着熟睡中的糖糖的眼神也淡了几分。
寻善摇摇头,“很累,不想学。”
像是知晓她会拒绝一样,司简并未有过多意外的神色,只是应了一声:“若有兴趣,可以来端华殿找我。不懂的地方可以过来问我。”
司简走去外间,坐在她睡过的软榻上。这两日他总是会在清晨过来看望糖糖,用一种不让人察觉的姿态,寻善也便早早起来,收拾好榻上被褥,还在榻几上摆了清茗。
像是一种彼此之间的默契。虽然很多时候她总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是能明白他要在某个时间要做什么。这种默契仿佛存在很多年了一般,如此心照不宣。
司简看了一眼摆在茶几上的茶水,端起来一闻,笑了,眼底的冷郁顿时消散,一片清明,像是湖水荡着温柔涟漪。
“这个是临安产的碧螺春,清香细腻,你自哪里取来的?”
“向三娘要的。”
“糖糖还小,自然是不喜喝茶,你也没这个习惯吧。”
言下之意,他是在说她特意为他备了这个茶水,心思细腻。算是赞许吗?
寻善心里不无欢喜,抿了嘴唇道:“你一大早过来看糖糖,我又听三娘说你习惯早上喝这个碧螺春,因此才备着。”
司简轻呡一口,眯起眼睛,脸上有了一瞬的恍惚之意。
寻善问:“如何?”
司简看向她,眼神轻柔,“很好。”想必在给他冲泡之前她自己是试了好几回了。他甚至能想象到她小心翼翼摆弄茶具的模样,必是仔细认真又欢喜烦恼。
他道:“幸好这个世上有你。”声音轻若浮云,细如流水,更像是一句说给自己听的叹息。
这个世上,幸好还有你的存在,才不至于让我的余生无味虚度。
“喜欢剑还是弓?”司简放下茶盏,突然问。
寻善一愣,细细想了一会,道:“剑易伤人,弓需力大无穷。还是剑比较适合。”
司简点一下头,“明日有空过来端华殿一趟吧。”
他让她过去端华殿不过是给她一把佩剑。
寻善看着那把小巧精致大约七尺来长的剑,心里更多的是茫然。那把剑的剑柄上还系着红色流苏,她用手一拨,撩起的是无尽的迷离。鲜红的色泽,让她想起体内的血液。
“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所有的兵器都该有一个属于它的名号,比如,青霜剑。
司简略一沉吟,道:“就叫它流光吧。”
流光。明亮璀璨,美好之意。
寻善回去清铭殿,一人坐在偏殿里,四周昏暗,门窗紧闭。她把那块和田玉和这把流光剑并排放在桌上。玉和剑都垂着鲜红若血的流苏。她用手轻抚它们,流苏的凉意在掌心里划过,丝丝酥麻,点点朦胧。
她闭起眼睛,睫毛一颤。脑子里有了模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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