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边笑一声:“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寻善耳朵染成了晶莹粉色,垂了头不再动。
凌素不免笑,笑着笑着,眼里就有了泪光。于风从身后拥住她:“累不累?”
凌素摇摇头,转了身将脸埋进他怀里。“于风,我们去给公子姑娘收拾一间屋子。”
两人出门。
寻善见他们离开,抬了头问:“他们去哪里?”
“给我们铺床。”
寻善又脸红心跳:“我们住这里?”
“明日回去。”
“司简,好任性啊。”寻善扯住他的白衣,将手伸进他胸口,掏出那个他不离身的泥娃娃。“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好任性,不管是在扶季还是在青霜,记忆里,你好像一直宠到我无法无天。在扶季宫的时候我自私地为了自己的自由一直叫你杀了青霜。在青霜宫,你是主掌半边天下的主上,却常常为了我跟我出宫,还夜不归宿。唐管事他们知道定要说我带坏了你。说起来唐管事讲的也对,我何德何能,正事做不好一件,老拉着你陪我疯。”
她用手细细描摹泥娃娃不甚清晰的眉眼,泥娃娃贴着司简胸口而放,被他体温染了淡淡暖意。她在从自己怀里掏出男娃娃,将两个放在一起,托在手掌心,伸过去沐浴在月光下。
司简从她眼里找到一丝忧伤,她的眼角挂着泪光,别过了头,不欲让他见到。
“傻瓜。”他温凉的手指触上她眼角,那里一抹湿意令他心疼不已。“胡说什么?人人都道你有我是三生有幸。可我怎么觉得我这一世能娶你为妻是我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司简才傻。”寻善皱皱鼻子,将泥娃娃举到他面前,“不要再对着她看了,我就在你身边。”
“我一直在看你。”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她望不到的角落里看着她。很多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有多深,那些他一个人在坚守的日子里,他常常对着泥娃娃发呆,想起他们从小到大的点滴往事。
小白的身世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不能告白于世,只能活在青霜的阴影里躲在地下密室里练武。他受小白娘亲托付此生对小白不离不弃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与其说这是一种责任,还不如说他对小白的感情已经成为了一个习惯。习惯于将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习惯于看她眉眼盈盈欢笑快乐,也习惯将一切责任都扛在自己肩上,许诺她一个自由,一份幸福,一种白发苍苍看尽人世风云的契约。
对她的爱成为一种习惯,仅此而已。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可歌可泣的悲壮。一份常人都有的爱,正好放在了他的小白身上。
“以前不觉得什么,”寻善回了头,看着司简笑,将泥娃娃放回去,“现在看着凌素姐姐,突然觉得有一个继承了我们血液的孩子真好,这样,这个世上,不仅有了一个长相相象我们的人,也有了一个与我们血脉相连的人,不是只跟你或者跟我骨肉相连,而是我们两个人共同拥有的亲人。往后的往后,他将带着我们的血统无尽绵延下去,我的后代,你的后代,都不会结束。司简,有个孩子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她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奇妙的光彩来,眼里无尽期冀。
司简安静了少许,捧着她的脸吻她。他闭起眼睛,所有的表情都掩在她的脸投在他面上的阴影里。
深刻的拥吻,像是要揉她入骨。她抓着他的衣襟,指上一滑滑进他胸口,他的心脏在她的手下跳动得飞快。
两人半隐在月光下,在于风凌素眼里竟有了一种抵死缠绵的意味。
晚风徐徐,司简抱起寻善进了他们备好的别间屋子里。
一夜缠绵。
寻善早已筋疲力尽,次日被司简抱起穿戴好衣物,再抱出屋子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马车。
于风凌素做礼目送他们离开。
寻善闭着眼,神智混沌,一直窝在司简怀里。马车里另坐了一个人,在和司简轻声讲话。
司简道:“年君回来了?”
“昨日已回,今日一早就候在端华殿外。沧澜公子在西山恭候主上。”
司简的手指碰了一下寻善的面颊,寻善觉得痒,弯了头避开。司简忍不住笑了。“还睡?”
寻善迷糊中抓了他的衣袖,不满地扯了扯。
司简顺势握住了她的手,抬头对来人道:“那边继续监视。”
“是。”
一阵清风拂过,来人越过车帘掠走。
司简吻吻她的嘴角,道:“是不是很累?”
寻善的脑袋动了一下算是点头应他的话。司简将她往怀里紧了紧,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想要给我生个孩子能不累吗?”
话落,寻善的手指动了动。
司简笑起来,眉目温柔似水。
马车却在这时停了下来。车夫道:“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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