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府兵是何人?赠与他的竹简上又是什么内容?”
洛赋叹息一声。
“那位是我蓬莱故人,即便是姜老祖,恐怕也要称其为老祖!至于竹简上的内容,姜老祖不曾与我知会,只是说那是何良辰的本命护道之物,若没有它,以何良辰十卦九灾的命数,即便我们留在他身边亲自为他护道,百密一疏之下,恐也无法确保他能顺利成才。”
映海潮语出惊人的道。
“天妒?”
洛赋喝了一口清茶,没有回答,而是旧事重提。
“海潮,你为何执意要安宁只身赶往吐蕃历练,你咋不让自己的弟子去?”
映海潮也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心里却是憋着坏。
他门下就有一个亲传弟子,那就是撒孜然。
让撒老祖的玄孙去吐蕃,以那小子的心性。
映海潮敢断定,这小子都走不到昆仑山,到了吐蕃,好奇心驱使之下,用不了多久,他就会遁入空门,剃度出家。
这没心没肺的小玩意儿,不找个人看着他,他可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
此番去北域历练,若不是洛安宁看着他,这小子说不得就会耽误大事。
虽事出有因,映海潮却还是狡辩道。
“签定命理,安宁与何良辰对换了贫道的命签,就必须去吐蕃走上一遭。”
见洛赋又要发飙,一旁的撒拓轻咳了一声。
撒拓之所以来见这两人,就是来拉架的。
现在撒拓在场,这两位做事还是要收敛一些的。
“好了,无需再争,你二人太过依赖所谓的命理推演之法,若蓬莱门人事事都顺天而行,岂不是沦为了天道的附庸。你们啊,要是有何良辰那种筑基就敢布局杀元婴的心智胆魄,倒是让我省心不少。”
被撒拓这么一说,这两位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修行一世,难道他们还不如一个十岁左右的稚子?
撒拓见两人不再争执,于是拍板定下了正在北域并州历练的,三个宗门种子的去向。
“孜然回宗,安宁去吐蕃登昆仑。至于何良辰,便按照姜老祖的意思,让他继续在凡俗历练去吧。”
“如今雷羽的元婴已经苏醒,借尸还魂符的绘制之法,以言真和何良辰的天资,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钻研透彻,到那时,即便是遇到出窍期的敌人,他们也自保无虞。”
“骑牛山顶的那座甲九观,便是我蓬莱最后的退路,你二人若是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学学何良辰那小子的为人处世,看看他是如何以小博大,在并州站稳脚跟的。”
见撒拓竟然又要让两位元婴后期向何良辰学习,脸上都不由得一阵发烫。
映海潮与洛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严峻的神色。
这几年大夏和蓬莱之间大小摩擦不断。
总体来说,在映海潮的劳心劳力下,背靠东海的蓬莱还能保持一定优势,但失去了藏书阁的蓬莱岛,实力实际上一直都在减弱。
如今北域的形势已经基本稳定,大夏染指东海的野心不死,早晚会与蓬莱彻底翻脸。
就是不知道昌邑城内的仲夏了解到东海深处的真相之后,会不会后悔现在的作为。
蓬莱守护东海万年有余,既然世人失去了对东海的敬畏,不再信任蓬莱,那么蓬莱仙岛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心若有蓬莱,天下虽大,又有何处不是蓬莱?
蓬莱的新生代弟子在这几年里,已经陆续被安排了出去。
姜老祖播撒的种子,终究会萌芽。
蓬莱有仙,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