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出口,便遭到沈云谏带来凌厉的眼神,不容置疑。
“规矩不能再坏,皇后的威信不是谁都能越界的,她是一宫之主,想必不用朕同你提醒。”沈云谏系好革带,面色冷硬,高高在上的帝王收起了摆弄的心思,此刻如同换了一个人。
柳溪容一时既心慌又酸涩,怎的褚黎可以,到了她却不行,一颗心翻来覆去,像是被人反复揉搓,早已酸涩不已。
她委屈的眼里续了泪,在陛下眼里,她还是比不过褚黎,更是不能和皇后相比。
所以陛下究竟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呢?
既然驳了皇后的意,那自然也是有丝喜欢吧,可是如今他又在自己面前为皇后说话。
沈云谏皱了皱眉,有些不耐,语气颇有些不近人情:“哭什么?怎么?朕说错了?”
沈云谏不自觉释放出来的威压,让柳溪容赶忙擦了擦泪,摇头道:“不是不是,陛下教训的是,是嫔妾一时恃宠而骄才忘了规矩。”
柳溪容低头,折下一截脆弱的脖颈跪在榻上道,她身上只着了一件心衣,看上去脆弱不堪,身子羸弱在他面前顺从的低头。
习惯了桑云停与他的呛嘴,陡然跪在床上的女人一认错,让沈云谏的心一时有所松动,随后意识到差错处。
他拂袖离开,心里不假思索的又将桑云停在脑海过了一遍,将柳溪容的脸换成桑云停的该多好。
可惜有些人就是没有眼力见,他不得不好生掰碎了灌进去,同她说道。
日落西沉,天边卷起一片火烧云时,沈云谏会见完几个大臣,路过御花园,却在千秋亭下,见到了趴在栏杆上偷闲看景的桑云停。
桑云停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出门放松一趟,也能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沈云谏带着身后一群人大摇大摆凑近。
她不得不起身,低头遮掩住不情愿的表情道:“妾身参见陛下。”
一身蓝色的翠烟衫,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发髻上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水蓝色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百水裙。
颜色清新,为她添了几分生机和俏皮,少了几分死气沉沉和暴戾,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平身。”沈云谏看着她,眼神似笑非笑,比起平日里不近人情,高傲的表情,这个时候的他,让桑云停觉得,他一定又藏了一肚子见不得人的坏水。
天边云霞映进眼底,常年不化的墨色在阳光下化作了一滩金雾,似是闪烁着光斑。
果然,桑云停只听他不怀好问道:“你是……”
桑云停眨了眨眼,心道:不认识是吧,给你两个大比兜,看你还认不认得姐。
长贵眼观鼻鼻观心,很快上前道:“陛下,这位是桑答应,桑知府的女儿。”
沈云谏上前揽住了桑云停,顺便抬起了她看似低顺的眉眼:“原来是桑知府的女儿,朕倒还忘了有个这么可人的妃子。”
桑云停对上他带着笑意的黑眸,眯了眯眼睛听他继续演戏:“倒是怪朕的不是。”
一众宫女太监候在亭外,除了沈云谏身边几个心腹,少有人知道桑云停在乾清宫的过往。
如今沈云谏大摇大摆在亭子里和她……勾勾搭搭,想必不出一个时辰,某某答应在御花园偶遇陛下的桃色新闻,便会成为众人口中的八卦,而那些妃子自然也都会注意到她。
沈云谏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带她继续坐在亭子里讨闲看景,桑云停坐在他腿上,被他揽在怀里思索着,看来他这是要撕破她在宫里的透明状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