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传到京城,主上动作迅速,赈灾力度如此之大,怕也是有一部分做给桑姑娘看。
毕竟今年酷夏,南疆大旱可没有这种待遇。
大晋这边暂时将危机安抚,邻国匈奴那边可就不好过了。
一经灾荒,那些北方蛮子就暴露了本性,只能靠在大晋边境烧杀抢掠,夺取物资存活。
官府数次镇压仍旧屡禁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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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乾清宫。
沈云谏翻看手中的信,然后默不作声将其化为灰烬。
眼中眸光晦眛阴沉,隐匿在日光下,看似风平无波,实则阴煞顿显。
早知今日,或许当初一开始他就该斩草除根。
信中匈奴王挛鞮竟敢拿旧事威逼,提出要求,要他割漠北的红川并安两城。
想来今年寒潮使匈奴无法安然度过,只能做狗急跳墙之态。
两国遭战乱已久,好不容易缓和一阵,若是贸然用兵,依照现在情况,实在是下策。
一是容易造成民怨,尤其是多灾多难之时;二是对方若是狗急跳墙,将双方龌龊托盘而出的话,实在是枉他一番苦心。
这般龌龊于她而言,最好还是不要抖搂出来的好。
他可以不在乎天下人对他的看法,毕竟皇位早已是囊中之物,但他并不想冒风险在她心中再降一节。
无论如何,若与匈奴彻底撕破脸面,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可不做这种亏本买卖。
挛鞮的要求沈云谏晾在了一边,过不了多久恐怕对方就会愈加放肆,到时候并安红川陷落,大晋就会成为占据上风有理由还击的那一个。
到时候再一举歼灭对方也不迟。
如此一来,就要暂时找个借口让桑云停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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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最近治安杂乱不堪,匈奴人在边境再次做烧杀抢掠的勾当,行为愈加放肆,甚至敢逐渐向红川城内扫荡。
桑云停也略有耳闻,并安拨去的兵今早刚从并安又去了一波,两城相邻,闹的人心惶惶。
“桑姑娘,陛下说漠北冬日过冷,您向来一冷身子骨不好,要属下接您去江浙,等天气转暖再回来不迟……”顾七红着脸传话,平日里他话不多,大多时间都是安排桑云停吩咐的事。
嘘寒问暖,细声劝说这种事,实在不是他的强项。
桑云停莫名其妙的看了顾七一眼,对他突然提及离开一事有些奇怪。
“以前我在漠北,冬天照样是这样过来,如今晚上地龙烧的旺,也不曾冷过,日里干活也经常冒出细汗,他怎么突然提出让我离开?”
顾七对沈云谏言听计从,今日这番话肯定是沈云谏授意不假。
所以他为什么想让她离开?
或者应该说是支走她。
“这、这……”顾七支支吾吾,陛下交代过不能向桑姑娘说真相,但他一跟女人说话就容易结巴,桑云停咄咄逼人,他实在想不出应对办法。
桑云停何其敏锐,一时就猜到了可能与匈奴的骚扰有关,难不成漠北又要有战乱了?
那也不必如此笃定,匈奴会攻进城来,上赶着送她去避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