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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吧,清儿怀着孕行动不便,还在等你。”
张霖猛然望向她,拿着匕首的手一紧,内心为之动容,原来她都知道,她知道自己藏了私心,却依旧愿意保他!
“张某!无以为报!”张霖跪下给桑云停郑重磕了一个头,迅速起身:“多有保重,安排好民众我会第一时间去接应!”
不等桑云停反应,张霖一刻也不敢再耽误,转身匆匆离去。
桑云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顿觉铿锵有力,有同袍作战之感填满胸腔。
战争的硝烟下,总会诞生出一朵坚不可摧,生命力顽强的共同信仰。
为之努力,为之共勉。
桑云停不会舞刀弄枪,要说唯一沾边的也就是骑马,和耍的很溜的那把匕首。
一个是沈云谏教的,一个是沈云谏送的。
本来是让她跑路保命的,却让她用来奔赴火海去了。
不过本来就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桑云停也从来没奢望过会迎来转机。
一连多日的等待终于还是耗到了尽头。
他的取舍已经很明晰了。
只是桑云停实在想不到,某人一路北上,单枪匹马,路上追风赶月不敢停留半分,一连在驿站换马,直接累到千里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身后暗卫遭不住,也只能跟个影子。
沈云谏来的悄无声息,至于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因为传消息的都没有他快。
不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沈云谏行至漠北,踏马来到离并安不远处的沙丘上时,沈云谏就意识到了不对。
远远望去,大量民众混杂着兵卒,从东南门涌出,显然是在进行大规模撤离。
怪就怪在,丝毫没有匈奴军队的影子,沈云谏猜到一种最可能的情况,那就是有人在前面吊住了敌军。
一股莫名的空洞在心底蔓延。
他打马向撤军方向而去。
张霖护在马车外,丝毫不敢远离,生怕敌军下一个会从什么方向而来。
“对面有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张霖应激,迅速朝远望去。
整个队伍皆是一惊。
人影在张霖瞳孔中逐渐放大,张霖说不出看到他的那一刻是什么心情,既喜又悲,惶恐后怕涌上来,希望和救赎双重交叠。
他下意识转头瞥了一眼身旁的马车,而后下马跪地行礼。
高声道:“微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人见此皆一惊,而后纷纷下跪高呼,脸上顿生喜色。
大晋援兵果然来了!
还是陛下御驾亲征!
此番是是实在不是叙事的好时机,张霖将队伍交由荆淮山,转身跟着沈云谏去到远处汇报。
张霖跪在地上,浑身麻木,顶着头顶目光的威压,汇报所有计划。
“前面带队的人是谁?”
沈云谏目光冷戾,寒声问道,身下的马儿躁动不安,被他单手勒住缰绳控制在原地。
“是…是……”张霖以头抢地,从怀中奉上那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举过头顶,克制住颤声道:“是桑姑娘还有顾大人。”
沈云谏面色微变,血色尽失。
这把匕首是他曾经还在漠北时,特地为她订制。
那时,桑云停跟在他身边,帮他打了场漂亮的胜仗,他便为她做了把护身的兵器。
此物还附了一个承诺。
他答应她,什么时候她想好了再告诉他,随时作数。
早知今日,他宁愿永不用她!
该直接把她禁锢在身边,让她安安稳稳学会如何做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