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众多修炼者纷纷将充满忌惮与敌意的目光投向那位禅定不动的觉远真人。
然而,吕辰依然毫不畏惧地推开人群,毅然走出。
望着倒在血泊中艰难喘息的老僧觉远,吕辰并未言语。
今日之事,起伏跌宕,即便是他吕辰,胸襟如海,这一刻也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启齿评说。
“咳咳……”
觉远真人挣扎起身,自血泊中缓缓立定,他看向吕辰,眸中流露出惋惜之意:
“吕施主不仅深具佛缘,更是一位天赋异禀的修道胚子,只是儒修之道已断传承,即便你怀揣浩瀚正气,无儒道引导,终究难以成就大道伟业……”
“老衲此举确有鲁莽之处,然而以施主之天资,实应加入我佛宗才是啊……”
觉远真人满面遗憾,未能成功度化吕辰,令他深感失落。
“世人常说,强留之物必不长久,佛宗本应光明磊落,却使用这般卑劣手段,如此下去,只会令天下众生对我佛宗生厌,大师此举太过冲动。”
吕辰摇头,觉得这老和尚初看似慈眉善目,谁知竟会使出这种手段。
“现今,本官有一疑问,欲请大师赐教。”
吕辰朝前迈进一步,许茂欲言又止,却被他挥手示意不必多言。
此时的觉远真人已是油尽灯枯,再也无力构成威胁。
见此情景,觉远真人苦笑连连,他深知自身此刻的状态无法再支撑多久。
“吕施主请讲。”
吕辰点头示意。
“适才您背后所显现的佛陀法相,究竟是哪位佛祖?”
“自然是我佛如来。”
“敢问具体是指哪一位如来?”
“何处此言,我佛宗自古以来便只有唯一的一位如来佛祖,吾辈佛宗弟子,均是拜于如来脚下修行之人。”
吕辰闻听此言,不由得微微拧眉。
显然,这个世界上的佛宗与他前世所认知的那个截然不同。
旋即,吕辰心中灵光一闪,一个报复觉远真人及佛宗的计策在他脑海中悄然成形。
现如今,在吕辰的眼里,觉远真人所带来的威胁远胜过那些欲置他于死地的仙门势力。
仙门对他挥舞屠刀,不过是为了要他的命罢了。
然而佛宗却全然不同。
他们非但无意伤害吕辰,反而是竭力保护他,甚至让他想死都难。
对于旁人而言,这或许称得上是一件幸事。
但对于吕辰来说,却是另一回事。
他不惜一切代价对抗仙门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求死亡。
若果真被仙门所杀,那么届时,他将以一种无敌的姿态重新归来。
那时,仙门才会真正明白什么是残酷。
但佛宗一心只想保护他,让他归入佛门,成为一个终日诵经礼拜的僧侣。
相较于死亡,这无疑更为恶毒。
每日顶着光头,青灯古佛,戒酒戒色,对于正值壮年的他来说,简直是生不如死。
如此桎梏的生活就如同被困囹圄一般。
于是,吕辰决定要给这位贼和尚一个深刻的教训。
然而,佛宗远居西域,纵然他在京都拥有诸多信徒支持,又能如何撼动得了佛宗?
为此,吕辰不得不另寻他法,设计一场针对佛宗的长远计划。
然而,在先前与觉远禅师的交谈中,吕超隐约触及到了一个关键点,这将成为他颠覆仙门动荡的契机。
吕超露出一道深邃而又温和的笑意,开口询问:“大师能否告知晚辈一些关于仙门内部修炼体系的情报?”
觉远禅师听闻此言,不禁面露一丝困惑。毕竟,吕超已然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现今却仍追问仙门详情,究竟何故?按照常理,他应当趾高气扬地将自己等人逐出乾元仙门才是,而非再度提及此事。
难道他已改变心意,重新对仙门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觉远禅师摇了摇头,认为这是绝不可能的事情。虽然他仅与吕超有过一次交集,但从刚才的较量来看,他深知吕超是个意志坚决之人,一旦做出决定,必然不会轻易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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