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玫见自己盯着人家看了半饷对方居然半点反应都没有不由得懊恼唇儿轻咬,心一横,恼怒爱娇的一跺脚,硬是将目光从宇文璨身上移开,施展着名叫欲擒故纵的戏码。她娘说了,男人都是吃这一套,当年她就是凭这本事嫁给了她爹。她不信,就凭她的美貌会打动不了他!
荣骅玫虽然眼睛是从宇文璨身上移开了,但是余光却还是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却见他不但连瞟都没瞟自己一眼,还微微侧首看向他身边站着的荣骅筝!荣骅玫心头一阵嫉妒,目光愤恨的瞪向荣骅筝。
凭什么,她不过是个替嫁的货色而已,凭什么就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
她话还没落,荣骅玫就气喘吁吁的跑到距离他们十米之遥的地方了,看到十个大汉一动不动的站着,气得大呼大叫:“你们是猪么,一个个站在这里干什么,还
春花点点头,心一横,眼一闭,抓住手里的银子急急匆匆的就往外面跑去,而荣骅玫则勾唇冷笑,提着裙摆也急匆匆的跟上前面的那一队人马。
荣夫人和荣骅玫心有不愤但是现在她们输的是权和势,不得不低头,最后,二人牙一咬,齐齐匍匐叩首,“见过恭谨王妃。”
她眯眼,身后有个猪场?!
荣骅筝虽然不懂轻功,但是她身子纤细轻盈,力气也不少,跑起来速度一点也不慢,那群武力不算精的人愣是追了三四百米才将她团团围祝
“当然1荣骅玫勾唇一笑,附耳过春花耳边,细语一阵。春花听后不禁掩唇惊呼,眼睛里满是迟疑,“小姐,这会不会……”
荣骅筝话一出,十个大汉都蠢蠢欲动了,脚步移动,却是朝着荣骅玫走去。
可恨,荣骅筝她凭什么抢走属于她的东西?那该是属于她的!嫉妒,让她忘了明明是她自己死活不想嫁给鬼王,千方百计要让荣骅筝代嫁,现在倒好,竟然怪起别人来了。
荣骅玫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自袖子间拿出一笔钱递给她,柔声道:“将事儿办好了,秋月就能回到府上了。”
嗯,是了,刚才屏息之间她闻到了不好的气味的同时还隐隐听到了声音,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身后是有一个猪场的。这么想着,她趁着那些人还来不及向自己靠近蓦地拎起裙子脚步轻盈的往自己想要的地方跑去,今天她要在这里玩一出好戏!
逼于荣老爷在身边,母女二人不得不乖乖道:“是,恭谨王妃说得对。”
最后,那壶茶在荣府难得一见的龙井茶被荣府几人分着喝了,期间荣老爷垂涎着脸面和宇文璨拉拔这拉拔那的,还有意无意提到朝廷的事,说如今朝中那个大臣劲头最足官儿升的最快,又说自己最近士气如何低落,用心呈上去的奏折不但不被待见还屡屡遭到圣上责骂,反正说来说去都无非是关乎升官的事儿。
荣骅筝撇唇是因为自己头上已经有了两个人的头发了,现在还要插上这些重得要命的金步摇和玉钗子,头就更重了,站了那么一会脖子都酸了,实在是无奈之极。她的无奈看在荣骅玫眼里却成了炫耀,炫耀她不但身份比她高,活得比她好,穿得比她高贵,夫君更是完美无缺!
贴身丫鬟少了一个她上街买胭脂的时候少一个人陪同,气派也不足了,日子如此过着有什么意思?!她心里一直记恨着这事,想着荣骅筝不回来回门也就罢了,回来的话她肯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不,不怕的!越是在这样的时刻荣骅筝以往的经历告诉她要越冷静,所以她的心一下子就沉静起来了,脸色不变的看看四周分析一下现在她所处的形势,看到自己现在所处的小院荒芜一片,除了雪白的雪花就是秃秃的草枝,而身后……
荣骅筝现在心心念念都是荣骅亭,也不管荣骅玫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反正她有自信无论荣骅玫如何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敢言,尴尬的看看夏侯过又看看宇文璨,“王爷,这……”
背后越来越多的议论之声,但是眼前站着的两个女子不但连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而且贪婪的目光还一动不动的盯在自家两个主子身上让夏侯过的脸都黑了下来。
其实就是因为她在太子府住了两天所以她更加肯定了自己想要嫁给皇家之人的念头,表姐还没她好看就做了太子侧妃,过着神仙似的生活,她貌美如花难道还怕相不到一门好亲事?秉着这个态度,她从太子府回来的途中气势山河的去了一趟贵宾楼,喝得兴致高昂,还昂首挺胸的说了不少豪言壮语。
两人站着不动,路边却有不少人在驻足看热闹,纷纷议论今天荣府是沾谁的光门前竟然有这等好礼一旦一旦的抬进去?有人细心,想起荣府二小姐是前天出嫁的,今天不就是回门的日子么?
瞟一眼背脊挺立如松,神色讥诮的看着她们母女的荣骅筝,荣骅玫后悔恨不得扑上去一口咬碎她的脖子,被这贱丫头白白的占了个大便宜还真的不服气!
荣骅玫眼里闪过一丝亮光,柔声道:“我知道你和她情同姐妹,家里没父没母的平日里都是一起照顾彼此感情其实比姐妹还要好,若非这次府里钱财都被那个贱女人拿去当了嫁妆,府里也不必拆散你们,让秋月一人独自流露在外面风餐露宿的。”
“谢王爷1
荣骅筝不是不知道路是有问题的,她只是想知道荣骅玫到底想玩什么花样,顺便想知道凭她那脑袋到底能玩多大,看自己这次能不能一把把她给收拾干净了。
荣老爷心里尴尬,心里对府里一帮不争气的下人骂了一通,在看到荣夫人愤恨的瞪着荣骅筝心里又是一气,连下人都调教不好光会在这里瞪人有什么用!
腰上的动静宇文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有他知道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当属于她的温度从腰间传来直达心脏的那一霎那心房一下子就软了。他掉头淡淡的瞥一下
看着从沉着脸面无表情的走出来的大汉,荣骅筝脸色平静的数了一下,刚好十个。她笑了一下,没事,她身上的银针足够每人赏赐十根。
在看到宇文璨的第一眼她就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信传言,传言说鬼王容貌极其丑陋,性格极其古怪,但是现在看来不但并非如此,鬼王还有堪比天上君神之姿!
一刻钟时候,好不容易弄到一壶漂浮着龙井茶叶尖的茶水来到正堂,宇文璨和荣骅筝却都端着杯子喝起夏侯过从马车上取下来的茶了。
荣骅筝心里担忧荣骅亭,闻言清眸一瞪,狠声道:“闭上你的狗嘴1乌鸦嘴,吵死了!
荣老爷为官十多年,到底还是见过世面的,但看到门口这一阵仗禁不住也暗暗吃了一惊想着到底是说这么大排场,不但马车非常好就连人马也众多。在看到宇文璨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有多久没见过二殿下了?他怎么会突然之间到府里来了,来不及多想,天生的奴性让他立刻飞奔似的来到宇文璨面前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道:“小臣见过恭谨王爷1
宇文璨话一出,荣骅筝笑意一僵,茶不喝了,恨不得伸出一脚向他踹去,但是她脚没有动却真的伸出手在他的腰侧狠狠的捏了一把。丫的,跟她作对!
“嗯,如此甚好。”荣骅筝有模有样的点点头,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抿唇笑道。
荣骅筝一副满意状的点点头,顺带面带和善的告诫道:“荣夫人,妹……姐姐,面子和命子哪个重一点自己还是掂量着好,为了面子丢了命子可就划不来了。”
荣骅玫被这一幕刺激得眼珠都快要凸出来了,看着渐渐向自己靠近的大汉步子渐渐后退,颤颤巍巍的尖叫:“你,你们别过来,你们想干什么?她不就是给四倍的价钱么,我给五倍,你们去抓她,抓她1
“是啊,是啊,本来还以为荣府二小姐这门亲不好看,想不到竟然如此美好1
荣骅筝看到这一幕唇边勾出一抹邪笑,挥一挥衣袖,“好了,你们把她扔到猪圈吧。”
她心突然之间很不安起来,倏地站立而起,对宇文璨道:“王爷,容妾身失陪一下。”话罢,也不管宇文璨作何反应对管家说:“管家,带本王妃去见骅亭。”
荣夫人和荣骅玫脸色本来就不好,荣老爷话一出更是一下子就白了,嘴巴挪动几下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荣老爷不喜欢荣骅筝,但是刚刚得宇文璨一言提升却不得不将功劳记在她头上,闻言赶忙附和的对荣夫人道:“夫人,别愣着了,既然恭谨王妃相见骅亭你这就让人过去把他叫醒吧。”
宇文璨面无表情,在荣骅筝说完之后淡淡瞟她一眼,看她眼中有着餍足才语调平平的道:“容大人,天寒地冻的这样跪着也不好,都起来吧。”
两人瞬时背脊一僵,手心一紧,但双双选择漠视管家的规劝。要她们跪在这个贱丫头的脚下叩首?想也别想!
不快些把她抓住?1
在夫人进门的那一天他就奉命摸清了荣府的底细,荣府有什么人他早就了如指掌,而眼前这两个女子不就是青楼出身的荣夫人和真正的荣府二小姐?
荣骅玫和荣夫人一看马车,心头瞬时一喜,禁不住齐声叫道:“老爷1
荣老爷痛心疾首,想着难怪自己越来越不得身居高位的大人的欢心了,原来是马车太寒酸作怪!他悔恨得抓心挠肺,为了怕人说他寒酸没见过世面赶忙的让人把马车赶到一个庭院的小角落去,然后才拱着腰不上台阶。
荣夫人和荣骅玫二人见荣老爷都跪了下来有了台阶就赶忙的跟着跪下,齐齐和声道:“见过恭谨王爷1
啧啧,荣骅筝咂咂嘴,暗暗讥诮了两声,荣骅玫和荣夫人那是什么眼神?荣夫人嫉妒得眼神还说得过去,荣骅玫凭什么一副自己是小偷的模样?
荣骅筝早就看出了端倪,知道荣夫人和荣骅玫肯定是对荣骅亭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心蓦地一沉,侧头看向荣府管家,见他头垂得很低,心蓦地就沉到了谷底。
荣骅筝气宇文璨,看着他们二人在这里寒暄觉得碍眼不已,一把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而问荣夫人:“荣夫人,骅亭呢?”
荣老爷一怔,抬头看一眼眯着眼的荣骅筝,见她一身华贵的站在二殿下身边,自成一番高贵,不禁更是抬首仰望,不料触到她讥诮的目光。他心一沉,在宇文璨的目光下还是规矩的行礼:“小臣见过恭谨王妃1
荣夫人看着女儿的动作,眼一眯,眼睛闪过一抹精光,看到她如此胸有成竹就放下心来。
荣骅筝听得冷笑,暗忖你就在这里唱吧,宇文璨是个小气鬼,她问他要一点东西都带着报酬的,你有什么东西可以和他交换的?
她当时听了就将这话暗暗的记下了,最后还问了太子侧妃关于金镂紫衣的事情,太子侧妃说到金镂紫衣就格外兴奋,最后滔滔不绝的说了自己的所闻,也让她实实在在震惊了一把。
荣骅玫气愤的跺跺脚,提着裙摆也跟着小跑过去。
荣骅玫只感觉清风过耳,还有猪的叫声越来越近,她心里恶心得想吐的同时还不忘叫嚣道:“荣骅筝,你不得好死,早知道我就不该只是让娘亲毒瞎你的眼睛的,我应该让娘亲剜了你的眼珠,扯烂你的嘴巴,让你……啊唔1
荣骅玫瞪她一眼警告她不要说话,将她拉到一个隐秘的角落之后开门见山的道:“春花,听说你和秋月是表姐妹是吧?”
十个大汉脚步又是一顿,回头看向荣骅筝。
太子侧妃叹息浅笑道:“金镂紫衣是天下女子都渴求的东西,别说是太子府了,就是当今皇后也只是有条金镂小手绢而已。”说时,她一叹,“金镂紫衣陪配雪白的狐裘最好看了,那两样东西都是无价的,要是谁能够同时拥有这两件东西,只怕这人不是一般的有威望的了。”
她,看到她龇牙咧嘴的模样嘴角抽一下,然后回过头看一眼荣老爷,淡淡道:“荣老爷,不必客气,茶水本王也有。”
荣骅筝走着路,耸耸肩懒得回话。反正这件事宇文璨早就知道了,她怕什么?
荣夫人到底年长她心里其实早就发急了,而且深深的明白这样下去不行,但是她就是不甘心跪荣骅筝。荣骅玫心里也忐忑,怕自己不下跪会给宇文璨留下不好的印象,遂暗暗估摸着要不单单给鬼王行跪礼罢了,荣骅筝那一份浑水摸鱼的混过去就算了。
眼看路边的人越来越多,彼此交头接耳,指指点点的,说的话几乎都是鬼王府的好,荣府二小姐这次是瞎猫碰到死老鼠捡了大便宜,说荣府二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人。那些人口口声声说的全是荣府二小姐,听到荣骅玫耳朵里却更像是讽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变幻得好不精彩。
荣骅筝挑眉,勾唇笑道:“是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荣骅筝嗤笑,然后正色道:“扔吧1
荣骅筝知道,现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会轻功,而一个人也没有轻功听脚步声就能辨别一二,而从那十个大汉的脚步声个个都是轻盈平稳的,由此荣骅筝可以判别他们是有点料的。
荣骅筝轻飘飘的瞟着荣骅玫,轻飘飘的从嘴巴吐出几个字:“四倍,你们把她给抓了,我给你四倍的价钱,我说一不二。”
她话一落,右侧的一块大石处立刻涌出好几个大汉。
当时她听了不禁惊讶道:“原来还有太子府求而不得的东西?”
“嗯。”宇文璨坐在轮椅上,轻轻的应着。
不过,也是因为她去了一趟太子府,知道在荣府上视为珍宝的上好真丝布匹,西域绫罗在太子府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她表姐嫁入太子府后讲究了不少,甚至连擦脚的那一条布都是上好的绸缎做的。当时她看到只觉得羡慕不已,感叹了一句,谁知道太子侧妃掩唇一笑,娇嗔道:“这些东西在外面虽然叫价高其实没什么了起的,要是能有一件用金丝描边、用东翼绸缎绣的金镂紫衣那才叫了不起。”
如今,虽然是时隔两个月,荣骅玫却万万想不到,一直让她和表姐心心念念的,全天下女子都想拥有的金镂紫衣和雪白纯正的狐裘,荣骅筝竟然都穿在了身上!
平日里她都是睡到日出三竿的的,今日她特意起早了一点,等着荣骅筝上门了。但她实在料不到她会回来得那么早,她不过是刚刚梳洗好,才想出门用早饭却不料碰到小厮报告说大小姐回门了!
荣老爷心里有点气荣骅筝不知感恩,竟然再这样的场合家丑外扬,自挖墙脚。所以,他像是看不到荣骅筝在一旁似的对宇文璨道:“恭谨王爷,一路上车马劳顿想必您也累了,进屋里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一下子,小小的荣府门前就停了两辆马车。
荣骅筝将两人脸色的变化看在眼里,眸光一下就冷了下来,“今天是本王妃回门的日子,骅亭身为本王妃的亲弟弟,岂能不在场?”话罢,眼睛迸出利光,“愣着作甚,来不让人去叫人来?”她怎么会忘了荣骅亭,那个孩子才十二岁,胆子本来就不大,自己嫁到鬼王府之后不知道他会不会被这两母女迁怒欺负。
她的反应太有趣了,荣骅筝忍不住笑了出来,此刻她的笑得意,张扬,美好,此刻就算没有阳光,即使是大雪纷飞,但是看着她的人都感觉到此刻阳光灿烂,一切都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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