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骅筝弯着腰移动着自己屁股上的凳子,在宇文璨的跟前背对着宇文璨坐下。
宇文璨看着她头上白花花的发丝,想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这头发的时候好像并没有那么白,而是有点灰白灰白的,感觉并没有现在的纯净。他眯一下眼睛,“本王要开始了,如果弄痛了你,尽管开口。”
荣骅筝耸耸肩,“你随意吧,不过你动作要快点,我待会想要躺一下。”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封贞有点不敢置信,“他还受伤了?”话罢,也不管旁边的柳懿心,对她说一声不去观花了就跳上自己的马车,一溜烟的跑了。
“咦?”荣骅筝不信,“我倒觉得四殿下是个性情中人,长得也不错。”起码能让她欺负。
她扁嘴,装可怜的瞅着他,“但是我没那么多钱埃”
荣骅筝的兴趣完全被挑起,眼睛闪亮闪亮的,“真的有那么恐怖?”开玩笑,从来只有别人看到她兜路走的份儿,哪有她这样做的。要想知道谁要兜路走,一决高下就是了!
“夏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恭谨王爷在么?”就在荣骅筝好奇的时候,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前面不远处悠悠响起。
宇文璨嘴角一抽,“那时候封小姐才十二岁。”
“那懿心就再次谢过恭谨王了。”
“嗯。”他的马车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些东西!
荣骅筝想了一下,“难道她很不正常?”
“哪一句?”
荣骅筝很不高兴自己被人掩藏起来,但是自己的白发还真的不能见人,只好伸长耳朵倾听了。
宇文璨皱眉,也没多想的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怎么了?”
荣骅筝听得目瞪口呆,然后竖起大拇指,“这姑娘好样的1
荣骅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才刚想张嘴回答突然马车一顿,荣骅筝来不及反应,由于惯性的作用整个人向前倾去!
宇文璨不置可否。
荣骅筝顺着他的指尖看去,赫然看到自己从别人头上剪下来的黑发还有上面的别着的玉钗子和金步摇,最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连她撕掉的那一点布都捡回来了!
荣骅筝心里心急,“难道是宇文霖看上人家姑娘了?”荣骅筝这么想是有证据的,宇文璨不是说宇文霖已经成亲了么,人家大小姐看不上已经娶亲的人,甩他也是正常的。
“你还挺聪明的。”荣骅筝赞道。
宇文璨还在和手中的白发作战斗,即使头发越来越不成个样子手中的动作没顿下,淡淡道:“你找个借口打发掉吧。”
“四王弟今天再府上,这件事封小姐还是问四王弟比较恰当。”宇文璨将麻烦往宇文霖头上盖去,“听说他昨天是瘦了点小伤所发挥失常,封小姐要不到他府上去看看?”
“……”
他耳尖不着痕迹的红了又红,荣骅筝没发现不妥,倒是夏侯过掀开布幕才想开口却被宇文璨皱眉呵斥,“出去1
荣骅筝一把将他的手掌拍开,瞪着他,“我才想问你想做什么呢,你刚才没听到夏管事说希宴从马背上掉下来了么,当然要问清楚他现在怎么了啊1
宇文璨看到她的动作眼睛闪过一抹什么,耳尖竟然一红,声音却冷冷的,“你想干什么?”
宇文璨抿唇不答,只是问一句:“你真的不需要恢复王妃的身份?”是因为不在乎所以才没必要吧?
荣骅筝一怔,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不过是一块帷幕罢了,隔着它说话也没什么影响的,这么想着就在原位置上坐下,“夏管事,来人有说小鬼头伤到哪里了么?”
“你上一句的上一句。”
“今天早饭时分青兰苑派人到府上与懿心听青兰苑进了不少的冬菊,这冬菊来自冰川地带,花瓣雪白洁净,雨雪不惧,天香自成,听人说是难得一见的妙花,这回我和贞妹妹是前往开开眼界。”柳懿心细声细气的道。
宇文璨脸色沉了一下,“什么意思?”越说越不像话!
荣骅筝倾身上前捏着那一块小布,突然之间想把它给供奉起来。丫的,这到底值多少钱埃这么想着,她突然抓身挠肩,“喂,我现在全身不自在。”模样活像是跳蚤上身。
宇文璨眸心一暗,语调清然道:“他们之间有一段孽缘。”
“咦?”荣骅筝有点惊讶。
丞相府?太师府?一听就不简单埃荣骅筝眼睛有点不受控制,顺着车窗眼睛骨碌碌的转着,贼贼乎乎的想瞄出去瞧瞧二人。
宇文璨眯眸看着,对柳懿心道:“柳小姐,后会有期。”罢了,放下帷幕回到车内,然后马车再次缓缓启动。
宇文璨闻言手下的动作一用力,荣骅筝啊了一声,猛地回头瞪他,“你干什么啊,草菅人命啊113acv。
荣骅筝嗅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味儿,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一物克一物,“他们两个是谁看上谁了?”
宇文璨没有反驳,她脖子细腻的触感让他黑眸一深,不动声色的将手掌移开,将她耳后的发丝拨到手中,薄唇轻吐,“其实白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等等1一直不曾吱声的封贞喝道:“听说昨天四殿下和恭谨王妃比赛四殿下输了,这事是不是真的?”
“是的。”柳懿心话罢,想到了什么,带着期盼道:“一个月后就是皇太后生辰了,不知恭谨王是否会前往龙岩寺?”
“实不相瞒,今天是王爷和王妃回门的日子,从早上到现在来回奔波王爷刚才已经歇下了,小的不敢贸然叫醒王爷,还请柳小姐见谅。”
宇文璨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知道她是怕别人知道两人并不是在休息才轻声说话,眉眼也不动一下的也轻声附和:“终有一天你会将刚才的那一句话收回来的。”
“我想要学很多东西。”
睨着他的脸,荣骅筝突然想到了罪过两个字。不错,就是罪过!荣骅筝这么想着,看看他,再想想自己身上的十万两黄金怎么想就怎么觉得和自己不相符,然后更是浑身不舒服起来了。然后想也不想,当着宇文璨的面儿就解着衣袍上的盘扣。
“小鬼头从马背上掉下来了?”荣骅筝反应比宇文璨更快,刚想走上前掀开幕布问个清楚却被宇文璨拉住了胳膊,对上荣骅筝的黑眸染上几分恼怒,“你想干什么?”
荣骅筝感叹她的速度,惊叹宇文璨话的狠毒。丫的,宇文霖是受伤了了,不过是心伤,这回可能是伤上加伤了。诶!
宇文璨见手上的工作差不多了,眸心闪过一抹满意,动手将她的头发挽好,道:“可以了。”
宇文璨神色平淡的瞟她一眼,道:“这件衣服价值十万两黄金,你赔得起本王也不为难你。”
荣骅筝挑眉,叹息道:“总算有一个女的是正常的了。”在这里听多了柔柔弱弱的声音,方才这人爽朗的嗓音还真的让人耳目一新呢!等等,她刚才说了什么?
宇文璨看一眼书中的标题,黑眸一深,不动声色的道:“谁是越王勾践?”听着像是一个男子的名字。
荣骅筝眉一跳,转头回去认真的看一眼宇文璨,向他靠近一点神秘兮兮的轻声道:“她刚才说得恶魔是你?”
“十万俩?!还是黄金?1荣骅筝望天扶额,“ohmygod!你不如去抢1她的嫁妆一共只有两百两黄金,现在她一件衣服竟然都要十万俩黄金?!丫的,敢情她现在不只是穿金戴银,还是全身用金子砌成的?!
原本荣骅筝和宇文璨二人本是并排而立的,但是现在荣骅筝向前倾去,一回头就是和宇文璨面对着了。之前并排而立没发现什么,现在荣骅筝面对着自己宇文璨才发现她身上的盘扣已经解开了好几颗,露出纤细雪白的颈项,还有精致的锁骨。
“什么嘛,那个恶魔什么时候变成了病秧子了?”突地,一个豪爽的女声从一侧传来。
荣骅筝一听,频频点头,“声音不错,完全可以和云青鸾媲美,就不知道样貌如何了。”
“柳小姐和封小姐这番是前往哪里去?”宇文璨客气的道。
“噗1荣骅筝一口茶喷了出去。md,要不要这么刺激啊,十二岁就上演追夫戏码?简直堪比现代的零零后埃
“回柳小姐,王爷在里面。”
荣骅筝很无辜,没好气的瞪着他,“我怎么动来动去了,明明就是马车突然之间停了1
“柳小姐是希宴嫡亲表姐,表姐看表弟天经地义,本王自然不会拦阻。”
“咦?1荣骅筝瞪大眼,回头像看怪物似的盯着他,“你这人真怪,之前是谁因为这头发而在一夜之间将我变为妾的?”
荣骅筝嘴角一抽,细细声道:“你说话太不客气了。”一点也不给人家姑娘面子。
荣骅筝看看自己袖子上的一个缺口,再看看凳子上湿气很重的布块,顿时满头黑线,敢情宇文璨这丫的还想让人将衣袍缝补回来不成?
荣骅筝一听,领悟了,原来两人是表姐弟关系。
听到宇文璨回话柳小姐好像很兴奋,声音里带了一点雀跃,“恭谨王,好久不见了。”
两人一开始还懂得节制的,后来说着说着因为荣骅筝太兴奋了所以到后来根本忘了控制声音,然后两人话落之后听到柳小姐试探的道:“恭谨王是醒了么?”
荣骅筝一听,头皮一麻,她该不会向来着自己算账吧?
宇文璨眯眼看着,黑眸一动,竟然染上一层轻柔。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嘴边不动声色的附和道:“这个越王倒还真的挺有头脑的。”
宇文璨仿佛嫌弃打击她不够似的,轻飘飘的弯腰从一旁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梳子,一边轻描淡写的解释,“你错了,这还不是这件衣服的整体价值,那只是布料的造价,加上绣工,运费,起码要十二万俩。”
“本王知道。”宇文璨眼中闪过一抹笑,指一下那块小布,道:“所以补回来是最好的法子。”
“喂,怎么还没好啊?”荣骅筝侧身伸手又倒了一杯水一口而尽,将杯子放回去的时候看了一眼,觉得花色特别精美不自禁再看看别的杯子的,总觉得有点怪异,但是哪里怪异又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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