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不少好东西,还会修炼,我却什么也没有,就只有这柄柴刀。”
她瘪着小嘴,好似就要哭出来:“我,我还在砍柴呢,就被抓来了……”
张弃咬咬下唇,没来由地对这小女孩产生了一丝怜惜。说自己可怜,你看,这不就有个比我还要可怜的人吗?这小女孩明显没有任何修为,甚至可能连村子也没出过,所以才会被其他人合起来欺负,连借贷黄金和得到修炼功法的机会,都给她生生剥夺了。
“在那什么天火铁鸢上,我被挤到最下一层,谁也不和我说话。到了这儿,却突然有人要杀我。我怕得要死,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没跑几步就被挤出来了,正好不知怎么那儿有一个浅坑,我就躲了进去,心想只要不被杀死,就躲得一时是一时吧!”
她咬着下唇,眸子里有泪花闪烁:“我也知道,我最终也难逃一死。可是看到那些刀光剑影,我害怕,我怕疼……总之,能够晚死一小会儿,我觉得也是幸运的……”
“如果你不用死呢?”张弃突然热血上涌:“你的血祭令没丢吧?如果你再有一枚……”
女孩双眼一亮,旋即又暗淡下去:“你不用安慰我,我去哪儿找第二枚血祭令啊?”
张弃忽然一翻手:“你看,这是什么?”
小女孩惊叫一声,又忽然捂住了嘴巴:“血祭令牌?你这什么意思,把活的希望让给我?”
张弃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原来她以为自己是把自己的令牌让给她,这样她就有两块令牌,可以活下去,自己却会因为没有令牌而被淘汰。他连忙又取出两块令牌:“我可没那么伟大!你看,我这儿还有两块,足以让我活下去的。喏,你拿去吧,不要死在这里!”
小女孩这才伸手接过,忽然一矮身跪了下去:“谢,谢谢公子,莫愁……莫愁……”
却有一道漆黑的光芒闪过,原来是一个戴着铁手套的少年,哈哈大笑道:“没想到这儿还能看到血祭令。老子杀了三个人,连一块血祭令都没拿到,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但张弃岂能由他如愿?手一缩,飞起一脚踢过去,把那人踢了个狗啃食。
小女孩却没敢接血祭令,猛地退了半步,望着张弃,脸色雪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弃当即反应过来,原来那铁手套少年提醒了她,让这小女孩以为自己杀了两个人,正在恐惧着呢:任谁突然发现一个杀人犯正站在自己面前,恐怕也会有这种恐惧吧?
很简单,如果自己不是杀了两个人,手里怎么会多出两块令牌呢?
虽然这草原上遍地皆是杀人犯,可是小女孩却是善良的,她对杀人有着本能的恐惧!
张弃硬把血祭令塞进她手里:“快揣起来。你放心,这不是我杀人得到的,我没杀人!”
小女孩下意识地把血祭令揣进怀里,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张弃,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张弃气急,正想解释,身后却有一群人挤过来,都如风一般向着衍天光罩冲过去。这群人足有上百个,人多势众,一下子把他挤得如无根的浮萍,东倒西歪地转了好几个圈。
等他好不容易停下来,却发现那小女孩已不知被挤到哪儿去了。
他叹息一声:本打算帮帮她,带着她进入衍天光罩的,现在看来很难了。人这么多,这么拥挤的情况下,他可没有把握,能够在短时间找到她,看来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他想帮帮这个女孩,是因为他想到了当初的卢小玥,两个女孩都是这么乖巧可爱。当然,卢小玥要比小女孩强得多了,长得粉嘟嘟的,不像这小女孩面黄肌瘦;身怀绝学,已经是四品炼骨境,不像小女孩恐怕连七品炼肤境都不是;性格开朗,不像小女孩这么沉默寡言。
但张弃却觉得,这小女孩才和自己是同类人,同样地可怜,同样地凄凉。
看见她,就像看见小一些的自己,好歹自己现在算是走了一趟“江湖”,见了些世面,连七阶大妖都见识过,胆子大了许多。在此之前,自己似乎也和这小姑娘一样,遇见了事只敢找个地方,像驼鸟一样躲起来,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至于那困难和问题能不能解决,那是根本没法去想,也不敢去想的。
唉,可怜的小女孩,希望你有好运气吧!
张弃想着,却发现前头的人潮已经稀疏了许多:那衍天光罩,便在他身前不远处闪烁着。
终于要进入万丈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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