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鸨妇欣然点头,价钱虽然不错,却还不甚满足。如果众多纨绔公子争相叫价,必定还能哄抬不少。
原以为今日来的都是贵客,会有争相竞价的局面,却不想适才竟险些冷场,如今也只有一人出价。鸨妇有些不死心,笑道:“郑公子出价五十贯,可还有哪位贵客出价吗?”
众纨绔以郑斌马首是瞻,贺兰楚石心知肚明,自然不会有人坏事,但是……
“六十贯!”
众人皆是一惊,郑斌回过头来,赫然发现喊价者是谢逸。此刻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旋即向贺兰楚石颔首致意。
郑斌瞬间便认定,谢逸也打算通过此举讨好巴结贺兰楚石,是要明着与自己相争。
“八十贯!”
“一百贯!”
谢逸喊出第二声时,莲儿的梳笼价便直接翻了一倍,鸨妇满面笑意,很是满足,也很是期待。
郑斌有些气愤,喊道:“一百五十贯!”
“两百贯!”
“二百五十贯!”
果然是个二百五!谢逸心中暗骂一句,笑道:“三百贯!”
郑斌愤然冷笑道:“三郎,三百贯你可付得起?可别闹笑话,让莲儿姑娘空欢喜。”
“哈哈,郑兄多虑了,前日在下得了一百贯。加上刚刚赢回来的老宅,怎么也值几百贯吧?”谢逸笑道:“常言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这才几百贯而已。”
鸨妇听到之后,别提有多开心了,舞妓莲儿也是满面微笑。身处风尘,她早就认命了,如果这头一晚能够竞得天价,那以后自己的名声与身价自会非同一般。
贺兰楚石也好奇地盯着谢逸,直觉告诉他,谢三郎此举并不单纯,并非为了一个女人,也不像是为了讨好自己……
郑斌有些愤怒,先前赌局输了,如果连这个舞妓连输给谢逸,不仅在贺兰楚石面前会矮上几分,也会大丢面子,引为耻辱……
为了利益和面子,绝对不能输给谢逸的败家行径,下定决心的郑斌毫不犹豫喊出了——五百贯!
“六百贯!”
“七百贯!”
“八百贯!”
“一千贯!”叫价的速度很快,郑斌想都没想,天价脱口而出。提高到一个让谢逸很吃力的价位,纵然是把宅院卖掉,也不够的数目,你还怎么与我争?
谢逸心里算了笔账,如果单以大米价格来等值衡量,此时的一千贯相当于后世的六百万元。
一个青楼舞妓的第一夜,竞出了天价。
鸨妇和莲儿都紧张不已,眼放亮光,略微颤抖地等着谢逸下一波报价。其实她们无所谓了,就眼前这个价格,他们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既然郑兄志在必得,在下自当成人之美。”谢逸笑了笑,放弃了继续竞价。
郑斌轻轻一笑,败家子终究还是斗不过我吧?可是……看到谢逸那毫不沮丧,近乎得意的表情时,郑斌心里猛然咯噔一下,一个糟糕的念头慢慢浮上心头。
谢逸只是冷笑,什么香唇侍酒,拿嘴巴渡过来吗?这样喝酒,香艳与否先不说,至少不卫生啊!说到一亲芳泽,谢逸家有如花似玉的嫂子杜氏,对青楼女子无甚兴趣。
至于郑斌认定的讨好贺兰楚石,谢逸压根没有这意思,东宫和侯家的人,避都避不及,何来讨好之说?
先前叫价,纯粹只是为了捣乱,报一箭之仇。
郑斌隐约回过味来,自己上当了,又被谢逸坑了一把。本来五十贯能搞定的事情,生生变成了一千贯。
自己傻里吧唧被人当猴耍,还做了冤大头,到头来真正得益的是鸨妇和舞妓莲儿。当然了,贺兰楚石与此女共云雨时,大概会更觉得意吧!
毕竟一掷千贯,在长安都不多见,堪称绝无仅有。心中怎么能不得意呢?来日还可以作为吹嘘的资本,毕竟虚荣心谁都有。
只是到那时,他真正该感谢付钱的郑斌呢,还是抬价的谢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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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梳笼:古代青楼妓子首次待客伴宿。此处虽提及,但唐朝时未必有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