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是有五万余人。”老妪把姜榆罔的震惊当成了在进一步询问自己的确切数字。
听着老妪的话,姜榆罔开始在脑海里模拟环绕整个孟养城的地形以及各处的村寨分布,如果莽古山南山这一小处就有上千的军队的话,整个包围网汇集五万人还真是有可能的。
再联系起来自己负责的莽古山防线,尽全力调配人力才凑齐一百人守军,而这一带活跃的麓川军则是一千起步,十倍的军力,可能真的是不虚假的。
……………
与老妪的谈话让姜榆罔有些失魂落魄,五万这个数字实在太过惊人,他如果到了这五万麓川军包围孟养的时候还是只有手下一百号人,那可能连一点水花都翻不出来,就被刀兵的海潮吞没了。
而正在姜榆罔迷惘间,阿天的饭却是做好了。为了方便重病在身的喜儿的父亲进食,她特意把粮食和肉干做成了粥,端进来屋子后,香气四溢,连老妪暗淡无神的眼睛都隐隐一亮。
喜儿则是乖巧靠在父亲床边,一口一口喂给他吃,伴随着吃下肉粥,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这个男人也开始慢慢显现出精神来。
“谢…谢你们,”男人恢复了些力气,躺在床上慢慢转过脑袋,看着姜榆罔,目光里满是感激。
“不用谢我们,这是你女儿采来的香料换的粮食。”姜榆罔也不邀功,客气道。
男人试着想起身做起来,喜儿赶紧上前搀扶,帮他靠稳了墙壁坐住。坐稳后,男人慢慢说道:“粮食现在是村寨里最宝贵的东西,你们对我们有恩。”
“不敢当,只不过偶然间知道了这里缺粮的事情,就来这里做些生意而已。”姜榆罔一抱拳:“大家有缘相遇,不如做个朋友,我叫姜榆罔,孟养城人士。”
“说这些…没什么意思,我这热病也不知道最终能不能好。”男人的眼神暗淡。
“这你不必担心,陈子羽已经去采药了,他一定能治好你的。”姜榆罔安慰道。
男人也不矫情:“也好,承恩人的情,叫我阿乌玛就好,我原是寨主手下亲兵,和麓川兵一战后受伤,但侥幸捡得一命,伤愈后就一直身体不适,近几日来就发了这热病,今日有命遇到恩人一行。”
“你是寨主手下亲兵?”姜榆罔想起来了刚来时安白对自己说过的,寨主与麓川兵发生冲突,死伤甚多后,寨主被杀,山寨被麓川兵控制的事情:“麓川军没有找你的麻烦吗?”
“没有,”说着,叫做阿乌玛的男人眼神里露出一丝轻蔑:“很多麓川兵武艺稀松平常,根本就是一些农夫出身,别说和我们这些寨主亲兵打,连寨子里的老练猎人,他们都不是对手。”
“只可惜…他们一是人多,二是战斗起来有章法得多,我们被引进丛林后,就很快被围住冲散,各个击破,寨主也被处死——但是也是因为人多眼杂,见过我的士兵大多都被我杀了,”阿乌玛说到这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忧虑:“可能其中有人没死,不过我自从那场战斗后就因为受伤和染病,一直不曾出家门,所以也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