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看着他,脸上无一丝泪痕。
二皇子沉默了一瞬,问道:“你不哭啊?” “啊?”羲和一时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了,“你喜欢看人哭啊?”
这什么怪癖?
二皇子仿佛想到了什么,微微颤动了一下,连忙摇了摇头。
小姑娘这才喜笑颜开,“羲和是天朔最坚强的小公主,怎么能被小小的事情吓到呢?皇兄,你说对不对?”
羲和双手叉腰,微微抬起了下巴,眼眸中满是温暖的笑意,脸上尽是骄傲。
沐浴在眼光下,炙热却不伤人。
二皇子一抬手,羲和就把自己的小脑袋瓜送了过去,相接的那一刻,赵谨渊的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羲和跟着云荟去换衣服,而赵谨渊去审那个人了。
好端端的马怎么忽然就惊了,还恰巧是羲和来的这一天。
这巧合多少有点人为的意思在里面。
可那人实在是嘴硬,审了半天,咬死了是意外。
赵谨渊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寻思着要不要上刑了。毕竟军中有的是让人吐露的办法。
“皇兄,怎么啦?”羲和换好衣服走出来。
台下跪着的那人一见羲和出来脸色顿变,面上露出几抹慌张的意味,手悄摸摸地摆动衣衫,仿佛要掩住什么一般。
羲和都能看见的事情,赵谨渊自然看见了,他朝着手下使了个眼色,很快便有几个人出手控制住了那人,将他藏的东西递了上去。
“殿下。”
赵谨渊眼眸微微一缩,打量着手里这块玉令,锐利的眼神往下一扫,杀意尽显。
无他,只是因为这是徐家的东西。
宸贵妃的徐家。
羲和也凑了上来,只见那玉令的中央刻了一个“徐”字。
“羲和别管了,皇兄来处理。”
二皇子抬手就让人处理掉。
台下之人眼瞧着二皇子要杀人灭口,死命挣脱了侍卫的禁锢,连忙爬到羲和面前,大声嚷嚷道:“小公主救我,二皇子要帮着徐家杀我灭口。”
他这一嚷嚷,顿时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也被赶来的徐承远听了个全乎。
徐承远上来就是一脚,呵斥道:“放屁!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徐家什么时候干过?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那人被踢了一脚,眼神中满是愤恨,指着二皇子手中的玉令说道:“明明就是徐家担心公主的风头盖过了大皇子,才派我来刺杀昭元公主的,你们这是过河拆桥1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周边窃窃私语,说什么的都有,可偏偏徐承远不能去堵上他们的嘴,一旦这么做了,便会被认为是心虚,那泼在镇国公府上的这盆脏水就洗不掉了。
徐承远咬牙切齿,想生吞活剥了那人的心思都有了,偏偏还要忍着,倒是憋屈得慌。
赵谨渊看了那人一眼,心底嗤笑一声,没有说话却心如明镜。
父皇把大哥带在身边教导,隐隐有立储的意思,有人就坐不住了。
这群人为了把徐家挤下去,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兜兜转转居然把主意打到了羲和的头上。
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步好棋。
羲和受景元帝宠爱,跟眼珠子似的护着。他们谋算最好的结果就是大皇子受牵连而失宠,最差也会搞臭镇国公府的名声,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们乐见的,经此一事,必然会在景元帝心里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如果赵谨渊猜的没错,以前应该也出过类似的事情,后续估计也有一个连环计。
二皇子看了一眼周边这些贵族子弟,微微皱起了眉头。
后知后觉,终是失了先机,倒是有些棘手了。
正当赵谨渊头疼要怎么处理的时候,羲和忽然开口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来着?”
那人见有戏,立马爬起来,回道:“昭元公主,求求你救救奴才。”
羲和放开云荟,走上前去,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人,“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四公主埃”
徐承远愣了一下,刚要张嘴,便被赵谨渊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赵谨渊看向台子中央的小姑娘,挑了挑眉,没有阻拦的意思。
那人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不可置信地跌坐在地上,“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送出来的画像明明……”
羲和笑了一下,像足了一个偷腥的猫儿,一头扎进二皇子怀里,“皇兄~”
赵谨渊捏了捏小姑娘圆润的脸颊,“我们羲和真聪明。”
被大大方方的夸赞,小姑娘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钻进二皇子怀里,不想看人。
哪怕反应再慢,那人也明白自己露馅了,神色惊惧。
赵谨渊脸色冷凝,“羲和一直养在宫里,从未见过外人,父皇更是下令任何人不得传递公主画像,本殿在外历练两月都未见过,你又是如何得到公主画像的。”
羲和怕生,来返之地不是元阳殿就是浮华宫,国学院是第一次来,出宫更是一次都无。
可眼前之人却能拿到,说明宫里有他的内应。
那人狞笑一声,“别人拿不到,但最亲近之人难道还拿不到吗?”
言下之意是宸贵妃给了画像。
羲和点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母妃确实给我画过画像哎。”
那人一听,脸上惊喜之色顿时溢出,“便是如此,奴才才得了公主的画像。那画像栩栩如生,分毫不差,奴才才一眼认出了公主。”
“哦?那用的什么纸啊,有没有画出本公主的花容月貌啊?”羲和终于来了点兴趣,眼眸微微发光,一脸期待。
对于精通画技的人来说,用什么纸也是很讲究的。
“上品贡宣。”那人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他还怕他们不问,这第二盆脏水没地儿泼呢。
这贡宣只供皇家使用,那这传递者必然是尊贵之人,倒是一份明显的证据。
“你确定是上品贡宣?没看错?”赵谨渊再一次确定道。
“奴才确定1那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谨渊一言不发,瘦削的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反倒是羲和先忍不住笑出声来。
“皇兄,他好笨埃”
赵谨渊含笑给妹妹换了一个姿势,面上的冷凝渐渐消散,“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兄妹俩旁若无人的逗趣,仿佛是想不起来台下还有这么个人。
逗完了妹妹,赵谨渊看向台下那人,“做局好歹也用点脑子,给你画像的人难道就没告诉过你,浮华宫不用贡宣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