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似假,难以分辨。”
甄俨皱起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幕僚解释道:“黑山贼昨天围攻毋极县,虽然被县令阻挡,但仔细的推敲,可以发现黑山贼其实可以攻打县城,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撤走?原因谁都不清楚,但是黑山贼突然撤走,还是有可能突然杀回来的。但是呢?黑山贼突然撤走后,也可能是遇到了重要事情短时间不会再来。正因为如此,才难以分辨。”
甄俨深吸口气,说出来自己的看法,“昨天邀请王磊赴宴,王磊请求甄家支持,我拒绝了王磊的要求,我担心消息可能是县令针对甄家的动作。这样的事儿,曾经也发生过。”
幕僚轻叹道:“家主,民不与官斗,您和县令争执,这原本就不好。尤其是您挖县令的墙角,这不是故意刺激县令吗?”
甄俨哼了声道:“王磊心太脸太厚,张口就要数十万钱,还要千石粮食,百套钢刀,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否则我怎么会刺激他。”
幕僚想了想,又说道:“假设黑山贼攻城的消息是县令传出来的,家主打算怎么办?”
“拆穿!”
甄俨毫不犹豫的说道。
幕僚摇头道:“家主这是把甄家往绝境逼啊!”
甄俨说道:“危言耸听!”
幕僚轻笑两声,说道:“县令刚上任,暂时没有实力,但终究是一县之长。若是县令时不时调查一下甄家,检查一下甄家买卖的货物,轻易就能给甄家制造一点麻烦。甚至,县令还可以用各种事情拖住甄家,给甄家制造事端。总之,您和县令闹翻,只会让毋极县的其余商家暗暗兴奋,让渔翁得利。”
顿了顿,幕僚又继续说道:“假设黑山贼攻城的消息是县令传出,那么县令的用意是逼迫甄家服软,以及让其余的商家凑钱凑梁等等。您如果拆穿,就是把县令往死角逼,惹急了后,王磊真的和黑山贼合作,来个里应外合,家主又打算怎么办呢?”
“里应外合?不可能吧。”
甄俨咽了口唾沫,担心这样的情况。
幕僚又道:“家主和县令有过短暂的接触,您认为这是个怎么样的人?”
甄俨气哼哼的道:“贪得无厌,脸厚心黑,无耻之极。”
幕僚继续道:“这就对了,年纪轻轻已经如此,日后的前途不可估量。似王磊这样的官员做事没有顾忌,会耍手段,您和他交恶非常不明知。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君子有条条框框约束,但小人难缠啊。家主,恕在下直言,请家主放下对县令年龄的轻视,以一个真正的老狐狸对待。没有了轻视的心思,家主应该知道怎么做?”
幕僚一席话,戳中了甄俨的软肋。
说到底,甄俨是因为王磊年轻气盛,心想你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人在我面前嚣张,还嫩了一点。若是王磊三十出头,甄俨不会是现在的样子。
甄俨轻叹了口气,说道:“也罢,我亲自登门道歉。”
幕僚说道:“为了家主,也为了甄家。”
甄俨摆手让幕僚下去,他一个人坐在书房中,脸色阴晴不定。让他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低头,甄俨心中难以接受。
事已至此,他只得前往。
诚如幕僚所言,一旦事情无法控制,甄家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