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不禁恼怒,当即喝道:“你敢。”不等吕容再有言语动作,赵舒又对外面喊道:“来人。”护卫萧贲闻声进帐,抱拳道:“将军有事吩咐?”赵舒瞟了吕容一眼,冷冷道:“速去将陈晟就地处斩。”
吕容万万没有想到赵舒这次会如此雷厉风行,眼看萧贲领命出帐,突然拔出旁边的佩剑,大声喊道:“站住。”赵舒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宝剑,“嘿嘿”又是几声冷笑,道:“莫非你还要弑夫不成?”又对停下的萧贲喝道:“还不快去。”
“站住。”吕容再一次喊住萧贲,将剑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对着赵舒道:“你要是不肯放过陈大哥,我们母子两就一起给他陪葬。”赵舒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等明白了吕容话中的意思,心中既是欢喜,又是恼怒,望着对方半响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挥手先让萧贲退下,才缓缓问道:“你不会是骗我吧?”
吕容也冷笑几声,看也不看赵舒,道:“你若是不信,尽可以试试,一尸两命,全都是你一手造成。”这句话把赵舒听的哭笑不得,成亲多年,夫人都换了两任,每常看到关统围着自己喊父亲,也真心希望能有自己的亲生骨血。眼见吕容还把宝剑架在脖子上面,只得道:“你让天涯把把脉,若是真的,我也可以考虑考虑。”也不等吕容同意与否,便使人去请叶枫。
吕容这才将宝剑放才,与赵舒一起静候叶枫到来。不久叶枫赶至,赵舒便抢先道:“夫人身体有些不适,你替她把把脉。”叶枫依言而行,片刻果然喜道:“恭喜将军,夫人并非有疾,而是有喜了。”吕容也翘着嘴角,看着赵舒,似乎在说,我可没有骗你。
赵舒原本以为吕容是在唬弄自己,却没有想到几年没有消息,偏偏当真在这个时候开花结果。欢喜固然欢喜,但想到要释放陈晟,便又高兴不起来。吕容却不管那么许多,进一步逼问道:“大将军难道要言而无信?”赵舒迟疑不决,只好再问道:“你确有把握能说服他不再为曹魏效力?”见到吕容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也才吩咐叶枫道:“带夫人一道去将陈晟放了。”
叶枫心中虽然也不愿意见到陈晟身首异处的惨相,但这样平白的将其释放,也非所愿。而且也不觉得赵舒有任何理由放过陈晟,还道是自己听错了,迟迟没有动作,只等到赵舒再次重复命令,才行礼告退,带着吕容来见陈晟。
叶枫曾经亲眼见到过陈晟自己挣脱绳索,是以此次给他换上的乃是拇指粗细的铁链,而且每日三餐只合成一小碗糙米饭,借以消耗陈晟的体力。人是铁,饭是钢,饶是陈晟这样一个大英雄,被折腾几日之后,也显得十分颓然狼狈。吕容何曾见过陈晟眼前的形容,回想昔日情谊,不禁悲从中来,竟低声抽噎起来。
陈晟也不曾想过与吕容再见,会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想要站起身来,却终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问道:“你怎么……”话未说完,便又展颜笑道:“我倒忘了。你现在可是堂堂的大将军夫人。”
吕容轻叹一声,便上前为陈晟开锁。陈晟略带几分疑惑,任由她将锁链解开,才道:“我不会归降的。”吕容点了点头,道:“知道,我只是来放你的。”陈晟更是不解,注视吕容良久才笑道:“赵舒如此作为,也能统率千军万马?”吕容自己也知道,确实有几分对不住赵舒,但自从张辽父子死后,她再也不愿意见到自己往日的兄弟死难。此次特意赶来军中,固然是担心赵舒,又何尝不担心陈晟?此刻只好道:“放你却是有条件的。”
陈晟何等聪明,很快就明了吕容之言,道:“我受太祖皇帝厚恩,唯以死相报。”吕容没有想到对方拒绝的如此干脆,片刻才缓缓道:“你这几日被关押在营中,难道不知蜀军是用你的旗号攻破上邽?”陈晟却不屑道:“如此伎俩岂能瞒过旁人眼睛?”
吕容也反问道:“夏侯懋知晓后,可会为你求证辩解?”陈晟顿时沉默不言,吕容复又道:“夏侯懋此刻兵退南安,这失败的责任总需要人承担,难道他不会推卸在你身上?此刻只怕上报皇帝的奏折已经上路,一旦到了洛阳,后果如何,还需要我详细为你说么?”
曹魏向来不对叛徒手软,连跟随曹操三十年的于禁投降蜀汉之后,也被满门抄斩。如果夏侯懋当真上表将责任全部推给自己,陈晟不用脑袋都能想到家中妻儿的下场。而以他对夏侯懋的了解,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也在情理之中。想起家中的娇妻爱子,陈晟额头虚汗直冒,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甘愿答应不再为曹魏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