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笼罩了村子。
草原上的夜风,不再带来悠扬的牧歌,而是战争的呼啸。
乌萨斯帝国的铁蹄踏破了宁静,将和平的村子卷入了战火。
英勇的库兰塔人没有选择引颈受戮,这支自称来自古老梦魇的血脉部族没有在被入侵的时候放弃抵抗,哪怕是年迈的族长也从家里的挂壁上拿起了那把陪伴自己征战一生的骑枪,库兰塔人准备用生命扞卫自己的家园。
他们是草原上的骑士,是守护者,更是战士。
不远处的指挥所里,乌萨斯指挥官站在了望台看着被士兵们淹没的库兰塔村庄。
“徒劳的抵抗。”漆黑的铠甲举起手中的长剑,狰狞的面具下,传出粗重的呼吸声。
“大尉,轮到你的部队出击了。”他看向身边的高大男子,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呼唤。
狰狞的装饰主人在这片大地上有一个骇人的名字——乌萨斯内卫“皇帝的利刃”。
“如果这是皇帝的意愿。”被叫做大尉的男子举起他那把布满伤痕的巨大长枪,枪尖的红色火焰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轨迹。
“一个不留。”
冷漠的话语如同寒冬中的冰风,刺入每一个库兰塔人的心,却令在场的每一个乌萨斯人欢呼雀跃。
乌萨斯士兵们如同黑色的潮水,涌向了那座小村子。他们的眼中没有情感,只有杀戮的命令。
下达指令后,大尉沉默地放下武器,目光不再看向战场之中,穿透了燃烧着的火焰与源石技艺交错产生的硝烟,他把目光放在了更远的北方。
“我不知道皇帝把那些污秽之物利用起来有何目的,但如果,你们胆敢威胁帝国的安全,我的长枪会在第一时间贯穿你们的胸膛。”大尉的誓言在夜空中回荡,如同死神的宣告。
漆黑的铠甲没有回应,通过面具的观测口,内卫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被乌萨斯部队淹没的库兰塔村庄上。
乌萨斯士兵们的攻击在哨兵的号令下如同狂风暴雨,无情地摧毁着一切。
内卫不在乎大尉的威胁,只要能完成皇帝的命令,他就是献出生命也无所谓。
哪怕这个皇帝才刚刚登基。
战斗在村子的每个角落爆发,弩箭,刀枪,源石技艺笼罩了这个昔日祥和的村庄。
血脉中的战斗因子被亲人的鲜血激发,在场的库兰塔人无一不是双目赤红,他们战斗的姿态宛如传说中远征大军的战士们,他们挥舞着看似简陋的骑士长剑,向这些入侵家园的乌萨斯人发起反击。
承自古老可汗的技艺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这些库兰塔人在战斗中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和力量。
几乎有半数库兰塔人举起武器,带着族群的荣耀与不屈,向敌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维多,作为族中的勇士,曾经参与过乌卡战争的他冲在了第一线,挺拔的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醒目。他的剑舞如同草原上的风暴,每一次出击都让敌人胆寒。
他的眼神坚定,即使面对数倍于己的敌人,也没有丝毫的退缩。
在村子角落里,一名年轻的库兰塔女性把骑枪送入狰狞的乌萨斯人胸口之后,转头看向被她保护在身后的库兰塔姐弟。
大的只有三岁,小的甚至前天才过了周岁生日。
“快逃,亲爱的,带着你的弟弟,离开这里!”塞涅利的骑枪把那个乌萨斯人死死钉在地上,此刻的她手持长剑,满身血污,但仍然用着温柔的目光看着自家一大一小的两个孩子。
她刚刚目睹了隔壁家的孩子被那些乌萨斯弩手无情的射杀,她知道,如果不逃,两个孩子都将无法幸免。
“妈妈!”弟弟的哭喊在战场上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他的声音却如同一把利剑,刺痛了塞涅利的心。
“带为维塔蒂亚走!去卡西米尔,去萨尔贡,别回到这里!也别为我们复仇!”塞涅利看着自己大女儿说道。
“走啊!”泪水从母亲的眼眶中流出,为了驱赶两小只,她第一次向她们举起了武器。
维塔莉娜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的心在母亲的命令下碎裂。她紧紧抱住弟弟,看着弟弟那泪眼婆娑的神情,姐姐捂住了他的眼睛,塞住了他的耳朵,抱起他转身冲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逃离了这片火海与杀戮场。
她不敢回头,害怕一旦回头,就再也无法离开。
塞涅利目送孩子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转身,拔出那把插在乌萨斯士兵胸口的骑枪,无视了乌萨斯士兵目瞪口呆的狰狞表情,深吸一口气,那双金色的瞳孔深处,代表着荣光的金色光芒闪现。
在孩子们的身影隐入黑暗后,塞涅利心中最后一丝牵挂消散,此时此刻,她不再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一名骁勇善战的库兰塔战士,她的目光中只剩下了对敌人的决绝与战意。
她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必死战斗。
身为曾经银枪天马的一员,她自然知道乌萨斯部队的强悍之处。
站在原地,她能清晰的看到,她的丈夫维多,那名曾经属于卡西米尔的三阶征伐骑士,此刻正与不远处和一群乌萨斯的士兵激战。
塞涅利挥舞着骑枪加入战场,每一击都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她的动作流畅而致命,骑枪在她手中如同活物,每一次突刺都精准地找到乌萨斯士兵的破绽。她的枪法中蕴含着家族代代相传的战斗智慧,每一式都透露着对敌人的轻蔑与挑衅。
矫健的身姿如同在草原上奔跑的天马,在远处战斗的维多看到妻子的英姿,怒吼一声,血红的光芒在手中骑士长剑上闪现,围绕在他周围的乌萨斯士兵感受到了名为死亡的呼唤。
维多的长剑则如同草原上的猛兽,每一次挥舞都带着撕裂一切的力量。他的剑法大开大合,充满了狂野与不羁,每一剑都让乌萨斯士兵难以近身。
他的剑光在火光中闪烁,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留下只有乌萨斯人血液溅射的血痕。
这对夫妻的战斗力强悍至极,即使是乌萨斯的士兵也不禁为之胆寒。
很快,塞涅利就来到了维多的身旁,骑枪上流淌的鲜血证明了她的英勇,维多那件游牧服装上已经看不到红色以外的颜色,乌萨斯人源源不断的涌入这里,最后,他们背靠背,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战斗堡垒,任何试图靠近的乌萨斯士兵都被他们无情地击杀。
“上一次我们一起战斗,是什么时候?”维多喘着气,微笑着询问背后的妻子。
“乌萨斯和卡西米尔的战争,那时候你还是个征伐骑士。”塞涅利轻声说。
“那时候你已经是璀璨的银枪天马了,说实话,我没想到我们会有结婚生子的一天。”
“我也没想到,但人生不就是这般不可预料吗?”
“那你做好准备跟我走完最后一段旅程了吗?”
“当然,骑士先生,就像你当初从乌萨斯集团军中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希望你还能重现当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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