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莫急,陈某以为,姑娘小小年纪能在这谷中主事,自然不同凡响,知进退更会明事理,这次的事不怨将军以大欺小,实在是难以为继,辽东镇是边陲重地,几万军人的吃喝以往有朝廷补给,如今大夏朝早已倾覆且四分五裂,辽东镇就像没人认领的孤儿般,想要自力更生,自给自足何其艰难!要不是裘将军当初为了战时少费口舌催要粮草,高瞻远瞩的几年前便开始一边找朝廷不间断的要粮,一边组织军民在抚远城,宁远城外开荒种地,有些存粮,这些将士恐怕早就饿死了,可坐吃山空啊!城外的田地因为鞑靼的不间断骚扰已经不种了,朝廷的补给也没了,鞑靼就是算着抚远城里是时候断粮了才不断的试探,这城该怎么守下去?”
李君挑了挑眉,玩味的问道
“听陈大人的意思,裘将军不止要草药还惦记上我谷中那点粮食了?”
“姑娘聪慧非同龄可比,我也不绕弯子,将军的意思是等秋收,这谷里所获粮食尽数交付抚远城,抚远城抵御鞑靼就是在保护你们的安全,孰重孰轻姑娘当懂。”
“粮食都给你们了,我们都饿死了,还要你们保谁的平安?”
“姑娘如此聪慧,仅靠着山便能让这谷中的人吃饱,只要姑娘坚持两三年,等天下太平了,将军一定为姑娘请功。”
李君听罢哈哈大笑,笑得陈凡一阵阵尴尬,笑得王鹏偷偷问李奇“你们姑娘有病吧?”
李奇怒目圆睁瞪了他一眼,吓的王鹏缩了缩脖子。
李君笑的眼泪差点下来才停住,看着陈凡问道
“陈大人自己说的自己可信?”
陈凡突然觉得脸上发热。
“连主子是谁都还不知道呢,陈大人就想着几年后为我请功了?”
看着陈凡的脸像个红苹果,李君收起笑容正色道
“裘将军的难处我能明白,但这难处不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可以量力帮衬却不能做到舍身奉献!”
陈凡刚要晓以利害的说明后果,李君已经接着说道
“若在这深山老林容易生存,且能种出粮食,你们何必等我们来尝试?派上一两千兵进山,自己整呗,等战乱过后,这功劳可都是自己人的……哄三岁娃娃的说辞还是免了吧,刚才我差点笑岔气了。”
陈凡不觉又是一阵脸红。
“若将军和大人觉得,既然我们不能为你们所用,不如就毁掉,我没意见,怎么不是死?被你们杀死,饿死,被野兽咬死,或者积劳成疾活活累死,想比而言,被你们杀死是最痛快的。所以大人也不用威胁”
陈凡臊的耳朵根都红了,他还没怎么说呢,路都被李君堵死了。
“当然,我想裘将军也不是那样残暴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苦苦守着抚远城,要不然这位富人家的傻小子也不会好好的活到今天。”
王鹏没有意识到这个傻小子是谁,仍旧纠结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之中。
“那姑娘的意思?”
“姑娘我没意思!”李君不由得一阵心烦,就这脑袋瓜怎么当的幕僚!
陈凡听出李君不耐烦,陪着小心道
“姑娘莫急,往大了说,这关系到辽东镇几万军民的生存,往小了说,也关系到抚远城军民的生存,裘将军为此早已愁的两鬓斑白,姑娘有所不知,战乱一起原来的守备大人便弃了辽东镇,带着家眷远走高飞了,裘将军若也如此行径,未尝不能安稳活下去,可裘将军留下了,现如今几万人的性命系在将军一人身上,难免关心则乱,还望姑娘体谅!”说罢,陈凡起身朝李君深深作揖。
王鹏和胡大夫被陈凡这一举动吓了一跳,却见李君身都没起,只是淡淡的挥了一下手说
“陈大人严重了,活在乱世,谁都是身不由已,你们未曾考虑过我们的安危也情有可原,可处处让我们替你们考虑就有失公道了。”李君淡淡的接着说道“我刚才有些急躁,大人勿怪,咱们本就是一体,这个道理既不需要大人对我讲,我也无需跟大人讲,大人今天就算不来谷中,等秋收时,我们也会尽量替将军分担,尽我们绵薄之力,只是有两点还需大人回去与将军说明,其一,大人所提,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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