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公堂,立于衙堂正中方位深处的公房里。
吏部员外郎沈嘉枰阴沉着脸朝坐于主位上的刘广义抱怨道:“部堂大人,皇上……皇上这是何意啊?”
“这徐世豪犯了错被罚才多久?这就重新启用了?”
“重新启用这家伙也就算了,竟然还给他放到一省布政的高位上!而且……而且皇上还让您来为他料理所有交接事宜……这……这不恶心人吗?”
闻听此言,手提毫笔的刘广义面色一冷:“嘉枰慎言!”
沈嘉枰神色一慌,也知道刚才自个说错话了。
就算皇上真有意要恶心人刘广义乃至整个吏部,那也不该他沈嘉枰说不是来,这话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往下了说,都可参他沈嘉枰一个不敬之罪……
“卑职方才失言了……”沈嘉枰拱手致歉道,“我……我也是一时气不过,替……替部堂大人感到委屈,所以……”
“委屈什么?”刘广义神色平静道:“他徐世豪原是吏部侍郎,眼看就要去高丽上任了,交接事宜由我这吏部尚书裁办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沈嘉枰无奈点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这等小事根本用不着刘广义堂堂一部尚书亲自办理,皇上故意让卫学海过来传令,由刘广义来办理此事,要说这其中没有故意敲打恶心刘广义的心思,打死他沈嘉枰也不信……
“你倒也用不着这么义愤填膺的,要我说,皇上故意让我办理徐世豪交接事项,与其说是敲打本堂,不如说是想看看本堂的态度。”
刘广义蘸墨挥毫,一面写字一面说道:“你先前劝诫本堂所说的孤臣之论,本堂甚觉有理,按照此理论推断,皇上是知道本堂孤胆忠君之心的,倘若只因为这么点小事,本堂就心生怨愤,皇上又岂会相信本堂有一颗孤忠君上的真心?”
闻言,沈嘉枰心神稍安,“部堂大人说的是,倒是卑职沉不住气了……”
“只是,徐世豪这刚受罚不久就又迎来起复之机,且还被皇上委以重任,去往高丽任布政使一职,怕要不了多久,徐世豪……就有可能卷土重来啊……”
刘广义笑而不语。
他知道沈嘉枰在担心什么,当初沈嘉枰站边自己时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无论从哪种角度来看,他沈嘉枰都与刘广义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二者都将徐世豪给得罪死了。
如今一听徐世豪再度起复,被皇上委以重任,眼看有卷土重来的可能,他沈嘉枰与之相较身板太弱,不慌神才怪!
“高丽归复我大宣版图不久,正是百废待兴之时,他徐世豪没有个三年五载,还回不了京……”
淡淡一笑后,刘广义将毫笔轻放于右手边的笔架上,“你不妨看看同样与徐世豪一样,去往新省执政的廖志严,他治理新省以来都过去多久了?可曾有回京之机?”
“你呀,自入仕起就一首在京中为官,可是不知道外放到地方为政的官,要想再重回中枢,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闻言,沈嘉枰眼前一亮,“部堂大人说的是,他徐世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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