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不怪转头向武当派的玄玄道长一笑道:“小牛鼻子,你可不可以分出一个人陪裘老同往?”
玄玄道长稽首道:“弟子遵命”他立即附耳向身旁的玄贞道:“玄贞师弟,有劳你辛苦了!”
袭元皓睹状,似是想说什么,但古不怪已哈哈一笑道:“裘兄,你尽可放心率同玄贞道长前去,武当一派,老夫相信不会出事的,就冲着青云,青玄两位道长惨死终南,那“红红公主”不会再起疑心私自暗下什么毒手的,所以,武当来人,不必派人去接应了!”
玄玄道长此时不禁凄然道:“武当不幸,出了这等叛门的掌教,弟子等实是愧对祖先和武林同道,今后本派弟子定当追随各位之后,全力以赴,并且弟子已忠告山中长老,必等终南事情终了!再行接任掌门之位!”
敢情这玄玄道长乃是武当首座弟子,上任掌门青云已死,这掌门之位,就该由他接任,故而他才有这等说法!
古不怪笑道:“你的心事老夫明白,将来老夫不会坐视的!”
玄玄道长立掌应道:“弟子多谢老前辈了!”
古不怪笑了一笑向伏魔尊者道:“掌门人,老夫适才业已说过,你可得坐镇此间,因此,关于贵派来人的接应,只好请石大师和智光两位了!”
伏魔尊者笑道:“老施主吩咐,老衲等自是遵从!但不知华山少林两派,会不会有人前来,老衲虽已派人送了信去,能否约得动他们,老衲却是毫无把握!”
古不怪笑道:“掌门不必担心,他们会来的!”目光一转,向萧剑寒道:“小子,你去嵩山吧山”
萧剑寒道:“遵命!不过,你老自己呢?”
古不怪哈哈大笑道:“老夫么?坐在此处喝酒而已!”
萧剑寒笑道:“古老,这可不成啊,你老至少也得跑一趟华山吧?”
古不怪大笑道:“好小子,你敢支使我!”
萧剑寒笑道:“晚辈不敢!不过,你老偷懒总不对劲吧!”
古不怪笑道:“好啊!你小子说得很不凭良心!华山一派根本无人,你要我去干吗?小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萧剑寒笑道:“古老,这天下事果真是很少瞒得了你了!”
古不怪大笑道:“小子,你明白就好!不过,老夫有点不解,你小子忽然真的要老夫去那华山,究竟要为了什么?”
萧剑寒笑道:“晚辈只不过是有点不服气,你老人家为什么可以什么事不干呢?出这个主意的,现是你老,当然你老不可重视”
古不怪笑道:“小子,这话老夫不信!你是什么鬼心思还不快说说!”
萧剑寒终于长叹一声道:“古老,晚辈想骗你也骗不了的了!”
古不怪大笑道:“小子,你想骗老夫,那可是办不到呢!”
萧剑寒笑道:“古老,晚辈实际上并不是要你老去那华山,而是希望你老能把冷冰涛,骆涛两位老人家请来!”
古不怪笑道:“小子,这事还要你来教么?老夫早就打算好了!不过,小子,老夫认为眼下还不必惊动他们!”
萧剑寒道:“照你老想法,晚辈的要求是不准了!”
古不怪道:“不必去请他们了!小子,你听老夫分配的事去做,老夫自己也有自己的事,如果老夫闲得了,那这不是成了笑话了么?到是你小子在路上倘看到武林之中,不是六大门派的人物,也要来此的话,最好要他们小心一点才好!”萧剑寒道:“晚辈记得!”
古不怪这才笑道:“大事已定,各位不妨在此痛饮一杯,饱餐之后,也就可以连夜上路了”
萧剑寒是直奔嵩山,他取道华阴官道,过潼关入了河南省境!然后,他顺着官道,过涵谷,穿渑池,经洛阳向轩辕关斜斜的踏入山区,不到三天即告抵达!
少林僧侣,对萧剑寒已不陌生!
他一踏过那“中天福地门”的牌坊,知客悟玄大师就已接到门下的弟子通报,立即迎了出来!
萧剑寒乍见悟玄出迎,不禁心中一动,笑道:“大师,贵寺的消息越来越灵光了!”
悟玄合十笑道:“小施主好说,小施主过了潼关,贫僧即已知道了!”
萧剑寒道:“大师的眼线莫非已布满河南境内了?”
悟玄笑道:“不瞒小施主说,今日少林,实是十分脆弱,掌门大师已陪同二佛老人家离寺他去,贫僧等不得不小心为是了!”
萧剑寒闻言一怔道:“二佛已和掌门人走了?”
悟玄笑道:“峨眉掌门伏魔尊者飞鸽传书相邀,掌门人接信之后,次日就陪同二佛长老赶去长安了!”
萧剑寒笑道:“只有他们三位么?”
悟玄道:“掌门大师的十名护法沙弥,也随同前去!”
萧剑寒笑道:“在下一路行来,十分留心,不知怎地竟未碰上呢?掌门人和二佛长老离寺是否已有三天了?”
这时两人已走进了寺门,悟玄大师道:“掌门离去方始两天!”
萧剑寒闻言,笑道:“如此说来,在下与掌门可能是在华山错过了!”
话音一顿,萧剑寒竟是止步大笑:“大师,在下不想打扰了!掌门人现已前去,在下这就随后赶去长安便了”
说着抱拳一揖,就待离去!
悟玄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有事在身,贫僧自是不便挽留,但施主可还记得,还有两位贵友,在本寺的下院中等候施主啊!”萧剑寒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失笑道:“不是大师提醒,在下可真是忘记了!敢情那华山长老“五剑惊天”洪老和秦萍兄弟并未离去么?”
悟玄大师笑道:“若依洪老施主,他们可就早走了!但那位秦少施主却是一定要等到萧施主来此不可,所以,他们才留了下来!”
萧剑寒笑道:“大师,可否烦你领在下见他们一面?”
悟玄笑道:“贫僧理当效劳!”说着,领着萧剑寒自寺侧的一处月门穿去,循着少室山麓,向左走去,约莫有七八里路程,来到一处小庵!
悟玄笑道:“洪老施主就住在此处!”
萧剑寒道了声“有劳”步上前,举手轻扣庵门!
悟玄笑道:“萧施主,这座小庵乃是本寺接待贵宾之所,眼下除了华山的两位长老以外,尚有几位武林朋友住在庵内,萧施主是否也要见他们一面?”
萧剑寒笑道:“这几位武林朋友是谁?”
悟玄大师道:“乃是“旋天庄”的少庄主和他的手下几人!”
萧剑寒笑道:“不必了,在下与他们不熟!”
说话间,庵门早已打开!悟玄大师向那站在门外的小沙弥道:“华山洪施主没有出去么?”
小沙弥合十道:“禀师叔知道,洪老施主今晨已然离庵去了!”
悟玄听得一怔道:“怎么?本座怎地不知道呢?”
小沙弥道:“洪老施主虽已离去,秦施主仍然留在庵内,是以悟非师叔未曾向寺内禀报!”
悟玄笑道:“原来如此,想必洪老施主只是出外散散心”转头向萧剑寒道:“萧施主,请入内见见秦施主!”
萧剑寒点点头,迈步跨入庵门!
小沙弥到十分乖巧,他刚才开门以后就正巧听见萧剑寒说出与那“旋天庄”的车少庄主不熟,故而他此刻领着萧剑寒和悟玄大师乃是绕过前面的侧厢,抵达秦萍住处!
秦萍此时正好坐在窗前,小沙弥领着他们走过了前进房舍,秦萍发现了萧剑寒,顿时脸上冲上一朵彩云,兴奋得笑起来,抛开手中的书,如飞般向外奔去相迎!
萧剑寒抱拳向那飞奔而来的秦萍笑道:“秦兄,兄弟来迟了!”
秦萍笑道:“萧兄,我知道你会来的!”说着,伸手就待去拉萧剑寒!
但他手已伸出,却又缩了回去,笑道:“萧兄,请入内小坐容兄弟奉茶!”
萧剑寒道:“秦兄不必张罗了!洪老还不曾回来么?”
秦萍笑道:“师叔今日不回来了”
说话间,三人已然进入屋内坐下!悟玄听得洪老今日不回,不禁笑道:“秦施主,洪老走向何处?”秦萍笑道:“师叔昨日听得悟非禅师说及掌门大师已陪同二佛长老去了长安,心想为那共讨“震天殿”之事,五大门派均已有人参与,如是华山派无人前去,于情于理俱属不是,所以师叔今日一早就单独离去,回转华山,准备调派门人,前去长安了!”
悟玄大师听得“哦”了一声道:“秦施主为何未去?”
秦萍的俊脸微微一红,笑道:“在下因为既与萧兄约定在此相是,如是离去,岂不成了不守信义的小人了么?所以在下留此等待萧兄”
萧剑寒闻言,心中大大感动,笑道:“秦兄真是信义君子,兄弟深感秦兄这等情谊!”
悟玄大师也合十道:“秦施主言出必践之心,真是大有古人风范”
秦萍笑道:“萧兄和大师太抬举兄弟了”
萧剑寒目光一转,笑道:“秦兄,洪老既然已去华山,兄弟想请秦兄立即同往长安,不知秦兄可愿前往?而且兄弟此来,乃是因为获悉“震天殿”中有人将要不利于各大门派赶往长安之人,所以才兼程疾行,本想告知少林掌教大师和洪老要特别小心”
萧剑寒话言至此,秦萍不禁脸色大变,脱口道:“萧兄若是如此,洪师叔的处境眼下怕是十分危险啊!”萧剑寒道:“少林寺掌教有二佛长老和十名护法沙弥同行,谅那“震天殿”派出之人,也强不过他们,到是洪老方面,正该早些赶上才好!否则”
秦萍这时已倏的站了起来,道:“萧兄,兄弟想请萧兄即时起程,萧兄方便么?”
萧剑寒笑道:“兄弟若非听说秦兄在此,这时恐怕早已到了洛阳了!”
秦萍转身向悟玄大师一揖道:“借居贵寺之日,多承优渥相待,云情高谊,只好容待来日补报了!”
悟玄大师笑道:“施主说那里话来,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怀,敝寺能够接待施主,已是十分荣幸之事,施主只要不见怪鄙寺接待不周,贫僧就心安了!”话音一顿,又道:
“两位施主既是有事在身,贫僧也不再多留了!”
萧剑寒笑道:“大师好说,在下与秦兄告辞了!”
秦萍这时已自室内取了兵刃包裹,向悟玄大师道:“大师,请代向贵寺长老请安”
一转身,随在萧剑寒身后走去!
悟玄大师一直送到十里开外,方始回寺!
山口离别之后,萧剑寒与秦萍立展身形如飞向华山奔去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自未时直赶到酉时歇了下来,找个小饭馆子吃了点东西,就再度上路!亥时左右,两人已经越过了涵谷关!
萧剑寒打量了天色一眼,笑道:“秦兄,咱们不能再赶了!”
秦萍笑道:“为什么?萧兄弟难道还怕那夜间有什么野兽鬼怪么?”
萧剑寒笑道:“秦老弟,你瞧这等满天彤云,只怕就要下雪呢!”
秦萍这才觉出,果然是乌云密布,有着下雪的样子!他那双细眉不禁皱在一起,低声道:
“萧兄,咱们是不是退回去找个店家住上一宿?”
萧剑寒笑道:“那到不必?老弟前来少林之时,也曾在这儿山中打过一次盹,前面数里,有个昔年供那夜戊兵勇用的土洞,虽然比不上客店舒服,但总可避避风雪”
秦萍笑道:“就依萧兄,咱们且快着点”
两人脚程虽快,但那鹅掌般的雪片,仿佛比他们更快,害得两人赶到那土洞之内,身外长衫,已然湿透了!敢情由于他们穿着极薄,而且内功精湛,雪花落上了衣衫,立即就被体内的真气,化成为雨水了!
萧剑寒目力显然比秦萍要好,他引着秦萍爬进土洞以后还能把那藏在洞角的一堆稻草和半捆枯枝,找了出来!
秦萍此刻缩成了一团,躲在土洞的最深之处!但萧剑寒却打燃了火摺子,把那堆稻草烧着,准备脱了外衣,就着那堆不太强烈的火焰烘烤!秦萍在萧剑寒点燃了火堆之后,更缩得紧,躲得更深了!
萧剑寒双手提着外衣,正待就火烤干,突然发现那秦萍躲在一角缩成一团,不禁失声笑道:“秦兄,你既然那等怕冷,为何不过来坐在火边?而且那长衫也该脱下来烤干啊”秦萍闻言,摇着头叫道:“萧兄,我不冷”
萧剑寒怎信?他明明躲在那儿缩成一团,却硬说自己不冷,当然是不能叫人相信!
萧剑寒哈哈一笑道:“秦兄,君子相处,因是不可失礼,但这等时刻,只有兄弟与秦兄两人在此,虽非处身卧室,实则己是卧室无异,脱去长衫烤火,那也不算失礼的了!”
敢情萧剑寒只道这位老弟乃是迂腐得太过,坚持那君子之礼,不在卧室之中,不可宽衣的古训呢!
秦萍闻言,心中叫苦连天,脸上红得发烧!暗暗恨那萧剑寒真是多管闲事,人家不愿烤干,与你有什么关系?什么礼呀,节呀,脱衣呀,卧室呀,听得叫人好生难以为情
但他口中却又不能不答,一时情急生智,大声道:“萧兄,你只管烤干你的衣服先睡吧,兄弟暂时在洞口守望一下,免得有什么一些蛇虫之类爬了进来”说着,躬下腰,一跃就跳到洞口!
萧剑寒看的直想笑!他认为秦萍有时真有点孩子气,但口中却道:“秦兄,这儿既然生有一堆火,你又何必担心那蛇虫之属胆敢爬进洞来?我看咱们还是一道烤吧!”
秦萍这时心里可真是恨煞了萧剑寒,但他却摇头道:“萧兄,咱们还是小心些好,虽然没有蛇虫之属,那“震天殿”的手下之人,咱们也该防着他们一点!萧兄,你先调息一会儿,衣服由兄弟代你烤,待萧兄醒来,再由兄弟脱下长衫调息,麻烦萧兄代烤如何?”
萧剑寒闻言笑道:“这到使得!”当下把长衫抛给了秦萍,自己转身走到土洞里面,背对着火堆,坐在一捧稻草之上,闭目调息起来!
秦萍这才走到火堆旁坐下。先将萧剑寒外衣烤干,接着速快地脱下了自己那件天青长衫,就着火堆烤烘!
萧剑寒幸而此刻业已入定,否则他一定会笑那秦萍兄弟怎会在长衫之内,穿了一套女人的水红内褂!
而且,那替他做这套女褂的长辈,可能真想把他当作女孩子家看待,在那红褂的胸前,竟然多垫了两块棉花!
秦萍的俊脸在火光烘照下,红得发光!
他不时要偷偷瞧瞧萧剑寒,而眼光之中,却不时露出一股羞怯的神态,到是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萧剑寒霍然睁开了双眼!秦萍这时已穿好了衣衫,坐在火堆旁发愣!
萧剑寒缓缓地转过身来,笑道:“秦兄,该你调息一会儿了。”他一面说话,一面取过长衫穿上,走到土洞的门前,向外张望了一下,回头面对秦萍笑道:“大雪未止,秦兄不必担心有什么事故,你略作调息之后,咱们也好起程赶路了!”
秦萍笑了一笑,学着萧剑寒的样子,背对火堆,潜心调息!
萧剑寒在火堆上添了些枯枝,面向着秦萍背影,微闭着双目,等待着天明!也许,萧剑寒数日未曾好睡,是以两眼一闭,就沉沉地入了梦乡,等到秦萍叫醒他时,天色已然大亮!
萧剑寒振衣而起,哈哈笑道:“秦兄,兄弟四日未曾安眠,不想适才心想不会有事,稍一放松,竟是睡得如此之熟。罪过罪过”
秦萍淡淡一笑道:“萧兄,咱们该走了!”
萧剑寒点点头,拾缀了洞内残烬,两人冒着风雪,直向陕西境内行去,午后不久,两人抵达了华山!
秦萍领着萧剑寒进入了他们预先安排退路的暗道,直往那藏在山腹之中的“华山派”别府!
跨进那道山中石门,秦萍突然是吃了一惊,脱口道:“这石门的机关怎会被人破去了?”
其实,萧剑寒也看出了不对!微微一笑道:“秦兄,贵派这山腹中的重地,可能被人发现毁去,兄弟猜想,府内只怕已经不会有人在内的了!”
秦萍这时脸色十分难看,领着萧剑寒匆忙的向内行去!
结果正如萧剑寒所料,两人跑遍了这占地十亩的山中地府,却是没有发现半个人影!
秦萍险些儿就要哭出声来,那晶莹的泪珠,一直在眼眶内打转!
萧剑寒也觉得难以劝解,不过,他却十分镇定的说道:“秦兄,照此情形来看,敌方并非在近日动的手,洪老想昨日前来,必也发现了这些事的了!”
秦萍低声道:“萧兄,洪师叔即已发现,为何不曾回到少林向晚辈说明呢?而且,洪师叔为何不在石府内留下字句?”
萧剑寒微微笑道:“秦兄不必哀伤!兄弟想法,却不如秦兄悲观!”
秦萍道:“石府全毁,萧兄业已目睹”
萧剑寒笑道:“秦兄,石府虽已全毁,但兄弟却未见到凶杀迹象!”
秦萍听得怔了一怔!
萧剑寒又道:“照兄弟的想法,令师叔洪老不回少林,必然因为他已知道此间事故的真象何在,方始放心离去”秦萍想了一想道:“萧兄说得也是”萧剑寒笑道:“秦兄,咱们先去长安,或许令师叔已然先去了呢!”
秦萍此时方寸已乱,闻言低声道:“萧兄,小弟心神不宁,更想不出应该怎办,萧兄认为先去长安最好,小弟一切听命便是了!”
萧剑寒淡淡一笑道:“如此秦兄就随同兄弟先去长安吧!”两人离开华山,一路未停直奔长安而去!以萧秦两人全力奔行的脚程,当夜三更应抵达了!但事实上,他们在离开华山不久,却碰上了怪事!敢情两人为了赶路,并且要避免惊世骇俗,就没有走那渭南官道,而是抄的山区直径,准备越丽山而趋长安!谁知天下事有时是就那等奇绝!一夜大雪,接着是连夜不止的冰雹,迫得萧剑寒与秦萍不得不在初更之际,折入新丰城中,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当然,他们更想不到,在新丰城中,竟然遇上萧剑寒意想不到的怪事了!
他们住的是一家很大的客栈叫做“古都客栈”!其实,他们本来不想住大客栈的,但因天气由大雪转成降雹,使得许多可以冒雪赶路的人,都逼得落脚,把那新丰城的六七家小客栈全都挤满了,于是,他们只有找了这家最大的客栈!一进门,萧剑寒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客栈里面的客商虽是不多,但看上去个个都仿佛是武林人物,甚至连那帐房先生都有些问题!
秦萍是否留心及此,萧剑寒没有过问!因为秦萍一进店门,就交待店伙找两间相连的上房,仿佛他对两间房的事,比别的都重要!
结果,店伙只能找出两间相连,一明一暗的套房!
等到两人略略漱洗,同时坐在靠外面的那间,算是萧剑寒住的那套客房之中吃饭的时候,萧剑寒才知道,秦萍也已对这家客栈起了疑心!
秦萍每吃一样东西,必然要拔下他束发中下的一很小小银簪,探上一探,瞧瞧其中是否下有毒物!
萧剑寒忍不住在旁发笑!
秦萍一本正经的道:“萧兄,这家客栈的人物,十分庞杂,所以,兄弟不得不小心一些”
萧剑寒笑道:“秦兄不说,兄弟也注意到了!”
话音一顿,又道:“秦兄,那帐房先生的一双太阳穴,你定是留心到了!”
秦萍笑道:“兄弟果然留心了!此人似是一位内外兼修的好手!”
萧剑寒笑道:“但愿此店不是“红红公主”的眼线所在,否则咱们今夜还得小心一些才成,莫要栽在他们手中,就太划不来了!”
秦萍笑道:“萧兄弟请放心入睡,兄弟坐守一夜便了!”
萧剑寒笑道:“那倒不必,秦兄弟,你别呆坐,兄弟身怀不俱万毒之宝,他们如是想动我们脑筋,那可是他们倒了霉了!”话音一顿又道:“秦兄,今夜不管有何动静,你都莫要现身啊!”秦萍听得心中一热,他这么关心自己,实在叫人感激!他淡淡一笑道:“兄弟遵命”
两人闲聊了一阵,唤来伙计,撤去莱肴,秦萍就回到里间,关上了门户,连衣衫都不敢脱,和衣躺在床上!
萧剑寒熄去了灯,也是和衣而卧!
此刻已是二更左右!萧剑寒却睡不着!因为,他忽然听到右侧的客户中人在私语,他本来不想偷听别人的私事,可是,其中却有一句话叫萧剑寒不得不设法听下去!原来他听到了他们提到萧遥两个字!
别的话都不会令他吃惊,但他爹的名字,却象一支箭一般的射进了他的心头,使他一跃坐起,凝运神功,仔细的察听了!
这时,他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不会错,老夫与萧大公子相处极久,这小子的眼鼻眉唇,简直就跟那萧大公子一模一样,不是主人所说萧剑寒是谁?”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道:“佟老,这可不是玩笑的事,主人对此十分重视,不但是错不得,而且是决不可宣泄出去的呢!”
苍老的声音笑道:“梁老弟不必担心,老夫的眼力不会错的!”
沙哑的声音道:“前日主人飞鸽传书,曾要晚生留心姓萧的行踪,并特别要晚辈谨慎行事,不可冒失,你老今日又亲自赶来,足见主人对这件事情何等重视,佟老,倘若这人真是那萧剑寒,你老又准备怎么办?”
苍老的声音笑道:“擒回此子,第一大功!”
沙哑的声音笑道:“佟老,晚生一直不解,主人昔日与萧大公子并无那仇怨,为何对萧大公子的后人,如此仇视呢?”
萧剑寒这时连耳朵都尖了!他心想:“是啊,这人口中的主人不知是谁?既然与先父并无恩怨,他这谋我之心又是为了何故?”
这时,那苍老的声音低低一叹道:“老弟,主人受命于“自在宫”可并非是出于自愿啊!
倘若主人能擒得萧遥之子,就可获得一包解药,以救主人的老伴所中之毒!”
萧剑寒听得冷冷一笑,忖道:果然又是“自在宫”!如此看来,这事如是蓝神魔自己主使,他又怎会不在“震天殿”将自己留下?他似乎想不通,不过,他很快的也就明白了!那自在宫不止蓝天碧夫妇,还有蓝效先夫妇五人!
他想到蓝效先和战柔柔的算计自己,令他猜出,这个苍老的声音所指的“自在宫”必是以蓝效先为主的了!
此时,那沙哑的声音惊哦了一声道:“原来主母不是真的走火入魔,而得了半身不遂之病么?”
苍老的声音道:“老弟,此事本堡知道的人不多,在外人之前老弟千万不可胡说!否则只怕对老弟将是大大不利!”
那沙哑的声音有些惶然的应道:“晚生明白!佟老那“自在宫”可是跟萧家有仇?”
苍老的声音低声道:“此事说来话长,老弟,其中因果,老夫也不太明白,只是主人曾向老夫说过,那“自在宫”的少主人,武林四公子中“落星神剑”蓝效先,对萧大公子的后代极为关切,极欲寻得此子,至于是两家有仇,或者是那蓝公子要为义兄抚孤,则非局外之人可知了!”
萧剑寒听得心中直冷笑!那蓝效先倘若是想抚孤,他还会跟自己的阿姨用“夺命金针”
取自己的性命?
萧剑寒转念未已,那沙哑的声音道:“佟老,晚生还觉得有些不解,据说萧大公子遇难之事,乃是为人谋害,蓝效先和另外两位,怎会对自己义兄之死,从来不曾有过探查凶手打算呢?佟老,这未免不合理吧!”
苍老的声音笑道:“这些事除了他们自己,谁又会知道呢?老弟,咱们闲话少说,还是设法先将这姓萧的制住!”
沙哑的声音道:“另一位呢?也迷住么?”
苍老的声音道:“主人只要姓萧的!另外一位最好莫要惊动他!”
沙哑的声音道:“佟老,咱们何时下手?”
苍老的声音道:“三更正动手,老弟,你先去把马车准备好,待老夫用主人交我携来的“五步迷心散”弹入室内,迷住姓萧的以后,就奔上车去,连夜驰往吕梁山”
萧剑寒闻言,心中一动!吕梁山?他们原来是“黑堡”中人!
萧剑寒心中越来越觉得头绪太多了!那蓝效先为什么要控制“黑堡”?而“黑堡”中人在华山出现,虽说是为了少堡主向华山掌门人秦青萍求亲,实际又是不是如此呢?
萧剑寒正在沉思,突然那里间的门打开了!
秦萍缓步走来,低声道:“萧兄,刚才隔壁有人”
萧剑寒连忙摇手道:“秦兄,我已听到了!”
秦萍皱眉道:“萧兄,咱们怎么办?离开这房子么?那“五步迷心散”可是十分恶毒呢!”
萧剑寒笑道:“不必了,兄弟对这些毒物并无所惧,秦兄可速回房内假睡熟,兄弟自有办法对付他们”
秦萍有些不信,也有些担忧!但他似是不忍拂萧剑寒之意,缓步走回房去!
萧剑寒探手自身后撤出“天音慧剑”横放在胸前的桌上,双手伏在剑身,鼻子正好对着那颗“避毒珠”!
他可是也不敢大意,因为那“五步迷心散”据传乃是“自在宫”蓝神魔的五毒之一,比之那“夺命金针”更要厉害!所以萧剑寒不得不小心一点!
三更甫过,果然自那门缝之中弹进来不少白色粉末!
萧剑寒心中暗笑,少时当他们破门而入,发现自己并未中毒之时,真不知道他们会露出什么神情!
萧剑寒目光盯在那白粉末,只见那一小撮为数极少的白粉,见风立即化去,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萧剑寒暗自吸了一口气,并且运气默察,发觉并无中毒观象,不禁暗呼侥幸,若非事先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自己此刻岂不中了道儿?
萧剑寒寻思未已,那木门的木栓已被人在外面用刀尖拨动得发出了一阵“吱喳”
之声!
萧剑寒突然心中一动,心想如果自己坐在此处,房门一开,他们就一定不会进来而转身逃去了!那自己的计划,岂不落了空么?
萧剑寒心念及时,连忙捧着“天音慧剑”走到床边,抱着那支慧剑,面向床里,躺了下去!就在他身形躺好,那木栓已被拨开了!一位黑衣矮老人,快步走进房来,跟在身后的,是那位清高潇洒的帐房先生!
两人进屋后,黑衣老人立即速快的奔向床边,探身就抓起萧剑寒,好将他送到等在门外的车上!
突然萧剑寒哈哈一笑,飞身而起,寒光速若闪电一般,一招两式,连连点了黑衣老人和帐房先生两人的曲池、期门双穴!
萧剑寒瞧着两人一笑道:“两位可是有些意外么?”
黑衣老人脸上惊惧之色未退,但却低声道:“阁下怎地不惧“五步迷心散”巨毒?”
萧剑寒笑道:“在下向来不惧百毒,尊驾想对在下用毒岂不是大错特错了么?”话音一顿,闪身上前将木门掩上,又道:“尊驾大名可否见告?”
黑衣老人穴道受制,心中大不受用,怒道:“阁下可否解开老夫穴道?老夫虽有谋你之心,但绝无杀你之意,阁下这等对待老夫,恕老夫不愿回答!”
萧剑寒笑道:“好吧,在下并不怕你逃得了!”他一面伸手拍开黑衣老人和那帐房先生穴道,一面向内笑道:“秦兄,劳你仗剑守在兄弟这门口可好?”
秦萍笑道:“兄弟遵命!”
他大概早就等在里间的门口,是以,萧剑寒话音一落,他立即推门而去仗剑在那门口一站,笑道:“萧兄,你放心问话吧!”
萧剑寒淡谈一笑,向那两张木椅一指道:“两位先请坐吧!”
这时,那黑衣老人和帐房先生脸上充满了一片迷惘之色,他们想不到萧剑寒真会解开他们的穴道!虽然他叫那同伴守在门口,那便比点上自己的穴道可就相差得很远了!他们料不到的是萧剑寒肯那等大方的请他们坐下来讲话,黑衣老人慨然一笑,沉声道:“阁下果然甚是有名家风范!”说着两人坐了下去!
萧剑寒笑道:“在下的姓名,两位已然知道,是以在下也不必多说,两位的大名,不知可否坦诚相告呢?”黑衣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夫佟化,人称“西山野叟”!
萧剑寒闻言一怔:“原来是佟化在下久已闻名今日真是幸会了!”
那帐房先生这时也淡淡一笑道:“兄弟叫梁武,西北武林道上,送了兄弟一个匪号“八方神掌”不值萧兄一笑的了”
萧剑寒道:“梁兄大名,兄弟也已久闻了!”话音一顿,又道:“佟老,在下与佟老素不相识,不知佟老为何用计谋算计在下?”
“西山野叟”眉头一皱道:“老朽”他顿了一顿话音,忽地一叹道:“萧老弟,老朽只是想请你去至吕梁山“黑堡””
萧剑寒冷冷一笑道:“在下与“黑堡”向无纷争,尊驾此举用意何在?”
佟化长叹一声道:“老朽只不过为堡主尽心而已!”
萧剑寒大笑道:“贵堡赵堡主要我作甚?”
佟化道:“不是老朽的堡主要你,乃是那蓝公子要你!”
萧剑寒笑道:“蓝效先?”
佟化点头道:“正是!萧老弟知道了?”
萧剑寒未置可否的道:“在下曾经见过蓝效先,但他并未说过什么!”话音一顿,又道:
“佟老,贵堡主可是要将我送给蓝效先么?”
佟化道:“正是如此!”
萧剑寒大笑道:“赵堡主与蓝效先有什么勾结?”
佟化道:“勾结到无,只是受制于人,不得不尔”
萧剑寒道:“为什么?蓝效先掌握了赵堡主什么把柄了么?”
佟化道:“堡主夫人被蓝公子绝毒所伤,除非能将萧兄弟送去,是无法求得蓝公子给予堡主夫人解药!”
萧剑寒笑道:“原来如此么?”
他突然笑声一止,冷哼道:“贵堡主夫人的毒伤要紧,难道在下的生命就不值一文了么?”
佟化闻言,低下了头,半晌没有说话!
萧剑寒掉头向梁武道:“梁兄也得黑堡中人了?”
梁武道:“堡主乃是家师!”
萧剑寒笑道:“原来是堡主的弟子,在下到是失敬了!”
梁武低叹一声道:“萧兄抬举了!”
萧剑寒冷哼一声道:“你们可知那蓝效先为何必欲得我而甘心么?”梁武摇头道:“兄弟不知!”
萧剑寒望向佟化道:“佟老呢?”
佟化道:“老朽也不尽了然!”
萧剑寒道:“佟老可否就所知之事说出呢?”
佟化慨然道:“老夫冲着萧兄弟这份豪情,甚愿将所知之事说出!”
萧剑寒笑道:“在下十分感谢!”
佟化道:“老夫是在半年之前,听得堡主说及,他为蓝效先做了一件大事之后,曾向蓝公子要求,解去堡主夫人之毒,结果蓝公子秘密的向堡主提出了一个条件,要堡主遵行!”
萧剑寒道:“什么条件?”
佟化道:“以萧兄弟的人交换解药!”
萧剑寒听得大笑道:“怎么,在下的这个人看来很值钱嘛!”
佟化道:“堡主当时迫于无奈,自是只好应允了!”话音一顿,又道:“不过,蓝公子特别交待,此事必须秘密进行,不得让武林中人知道,甚至连堡中弟子亦不可告知!”
萧剑寒听得心中一动,笑道:“佟老不是知道了么?”
佟化道:“本堡“五方护法”自是不在此限了!”
萧剑寒道:“佟老,说了半天,蓝效先为何要选上在下交换呢?”
佟化道:“此中详情,老夫亦不太明白,不过,在堡主口中也曾听出一些蛛丝马迹,好象那蓝效先是为了昔年那华阴古道之事”
萧剑寒目光一转道:“是先父惨死的事么?”
佟化道:“可能是!不过,老夫却在奇怪,那蓝公子倘若是为了与萧老弟的先人交情而找你老弟,他又何必如此做作呢?”
萧剑寒心中当然明白!可是他不说出来,只是一笑道:“也许他是别有所用心吧,如果他是为报先父之仇,他又怎会见到在下以后,却又不说半句呢?”
佟化道:“老弟真是见过蓝公子?”
萧剑寒道:“当然!”
佟化道:“这可真是怪了!”
萧剑寒此刻心中在想这佟化好象还有什么没有说得出来的!因此,他笑了一笑道:“佟老,你可是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么?”
佟化道:“这”他摇摇头,又道:“萧老弟,令师何人?”
他到这时候冒出这句话,可真把萧剑寒听得一怔!
萧剑寒皱眉道:“佟老,赵堡主没说过在下师承?”
佟化道:“堡主并未提及!”
萧剑寒笑道:“在下恩师人称“不醉狂生”!”
佟化闻言,忽然抱拳道:“萧老弟是二圣中方大侠的弟子么?”
萧剑寒笑道:“其实,齐师伯也可算得在下恩师一般!”
佟化长叹一声道:“二圣传人,果是不同寻常”他顿了一顿道:“萧老弟,老夫明白赵堡主为何不告诉我等你老弟的师承何人了!”
萧剑寒笑道:“佟老有何发现么?”
佟化道:“赵堡主是怕我们听说老弟是二圣的传人,我们就不会全心全意的去寻找萧老弟了!”
萧剑寒闻言,心中大为快慰!武林人物的公道之心,究竟是不会埋没了!他口中却淡淡一笑道:“佟老,你这么问及在下师承,又为了何故?”
佟化道:“这老夫原以为老弟乃是“幻影追魂叟”慕容翔老人的门下呢!”
萧剑寒笑道:“佟老怎会这么想呢?”
佟化道:“堡主说蓝公子告诉他要以老弟作为交换条件时,他曾向赵堡主说道,你在华xx道上,乃是被慕容翔老人所救走”
佟化这句话的内容说出来,也并不怎么惊人!可是,萧剑寒却在心中狂震!这蓝效先怎会知道自己在华阴古道乃是被慕容翔所救呢?据他自己所知晓得这桩事的人不多!
慕容翔也只告诉了几位老一辈人物,如同“二圣”“三佛”冷水涛,骆涛,公冶弘等人而已!蓝天碧、段无非以及其他的人,可都没有提过,而蓝效先又怎会知道呢?这岂不是令人难解么?
萧剑寒心想,这只有一个解释,那蓝效先曾经目睹如此说来,这蓝效先会不会就是那一位“幻影追魂叟”慕容翔老人口中所指要杀掉自己的蒙面大汉呢?萧剑寒竟是呆了!
“西山野叟”佟化眼见萧剑寒这等神情,不觉大为奇怪的问道:“萧老弟,老朽莫非说错了什么?”
萧剑寒闻言,这才从沉思中觉醒,笑道:“没有,在下只是偶然想起一件事”话音一顿,又道:“佟老,你刚才说那蓝效先告诉赵堡主,说在下乃是被慕容翔老人所救走的话,不会听错么?”
佟化道:“堡主传话,自是不会错的了!”
萧剑寒笑道:“多谢佟老相告,在下十分感激!”
佟化笑道:“老朽等当日只道老弟乃是慕容翔老人救回收归了门下,却不想慕容老人竟会将老弟送交二圣,勿怪老弟这一身武功,这等的惊人呢!”
萧剑寒笑道:“佟老,在下根本未曾施展,你又怎知在下武功高低?”
佟化哈哈一笑道:“老弟,老朽在武林之中,薄有微名,纵是当今一派掌门,要想举手之间,制住老朽,那可也不是易事,而老弟刚才竟能翻身而起,同时制住老朽与梁老弟,你老弟武功之高,老朽怎会不知呢?”
萧剑寒闻言笑道:“佟老,刚才在下只是出其不意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佟化笑道:“老弟,老朽在你闪身之际,已然有备,但仍然被老弟点中了穴道,这可算不得出其不意啊!”话音一顿,又道:“老弟,你身具这般武功,那蓝效先图谋于你,恐伯不是为了替老弟报仇的了,老朽猜想,只怕其中另有隐情,不为人知呢!”
萧剑寒笑道:“在下也有这等想法!”
很久没有说话的梁武忽然笑道:“佟老,晚生到是猜出了一点眉目了!不知对也不对?”
萧剑寒笑道:“梁兄何不说出一听?”
梁武道:“那蓝效先昔年与萧老弟的先人,据说曾经为了共争那战大公主之爱,起过争执,甚至时至今日,那蓝大公子只有四名侍妾,而无正式妻室,听说他虚妻位以待那‘玄玄公主’”
梁武话音末已,佟化已大声喝道:“梁武,你这话太无礼了!”转头向萧剑寒道:“萧老弟,梁武无知,尚望老弟不要见怪!”
萧剑寒会不会见怪呢?没有!因为,这些话简直是他闻所未闻!是以,他不但未见怪,而且十分高兴!
萧剑寒淡淡一笑道:“佟老,这事在下往日可是从来未曾听人说过呢!”
佟老笑道:“老弟,梁武所言,未见得属实,老弟不要当真!”
萧剑寒笑道:“佟老,在下到甚望梁兄能尽其所知,告知在下”
佟化皱眉道:“这个梁武,你是听什么人说的?”
梁武微微一笑道:“晚生是听那‘铁掌撼天’宇文大叔所说!”
萧剑寒闻言一愣!
佟化脱口道:“是宇文岳?”
梁武道:“是他!”
佟化摇头不解道:“宇文岳也是死在华阴古道之人,他是几时告诉你的?”
梁武道:“宇文大叔是在萧大公子偕同‘玄玄公主’隐居东岳白楼以后不久,偶然谈及武林中掌故时告诉晚生的。”
“西山野叟”佟化兀自有些不信道:“他怎会跟你谈到这些事?梁武,这事可不是玩笑”
梁武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佟老,晚生如果不是那次奉堡主之命,跟随宇文大叔前去东岳,宇文大叔也不会对我说起这些事了!”
萧剑寒接口道:“梁兄可否为兄弟说明其中因果?”
佟化脸上有些变色,但他终于忍在心头,没有插口!
梁武想了一想道:“萧兄,此事约在令尊遇害前半年左右,堡主命兄弟陪同宇文大叔前去泰山晋谒令尊,查询一件事情”
萧剑寒道:“梁兄,堡主与先父很熟么?”
佟化笑着插口道:“令尊萧大公子与赵堡主是道义之交,老弟的尊师可曾对老弟提过有关赵堡主为人之事了?”
萧剑寒此刻本可用“未曾提过”一语搪塞,但他却没有这么说,闻言淡淡一笑,很诚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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