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坊长告诉李泌,那富家子叫杨洄,他阿耶是驸马。再后来,李泌听说咸宜公主嫁的人就是杨洄,心说那个混小子还真是有福气,竟然做了咸宜公主的夫君。
现在看来,他是真的有福气啊!
这咸宜公主换回女装,描眉画眼的,真的算是美人儿啦。
“小先生,我已是回来这么些日子了,你就没……”
公主没有说下去,脸色竟是红了。
李泌道:“公主,我没有去驸马府上看你,也没去书院桥那里去接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公主瞟了他一眼,心说你还知道我生气了啊?接着,她又说道:“为了给书院讨要赏赐,我可是给我阿耶说了半天好话,没想到,小先生竟是说话不算话的人。”
李泌只是笑了一下,然后慢慢说道:“那一日,春暖花开,艳阳晴空。河堤上细柳摇摆,书院桥那里也是野鸭浮水,还有片片桃红随波逐流。三五农夫,正在田间耕作,三五农妇,河边浣衣,真是一个好日子啊!”
公主愣住了。李泌说的这些,和自己春天回返长安经过那座桥的时候,看到的景色一模一样。这么说,他去了,只是自己没有看到他。
想到这里,公主的脸色又红了。
“公主,不知你看到了没有,桥栏那里的一幅画作上,有一个骑马笑着的人。那人很是漂亮,虽是男装打扮,可看那模样,分明是一个美娇娘……”
不等李泌这些骚情话说完,咸宜公主已是快站不住了。
自己怎会没看见?若是看不见今日就不会来书院了。
泪水瞬间盈眶,若不是此时武明娘来了,李泌就要帮她擦眼泪了。
公主在书院呆了大半日,直到快要关闭坊门了,公主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书院。
公主走后,武明娘瞬间收敛笑意,拿着那根戒尺指着李泌说道:“她是公主,刚刚成亲就过的这般不顺心,你要少招惹她,免得生出闲话来。”
李泌顿时不乐意了,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招惹她?明明是……”
武明娘戒尺一挥,说道:“你少废话。我问你,是谁让吴先生抱病去书院桥那里,画了那幅画?又是谁,没事就去书院桥那里遥望远处?”
说这些话的时候,武明娘柳眉倒竖,显然是这些话她早已想说了。李泌被她一顿狂喷,心里就觉得有些委屈。
自己让吴道子去桥上画画,那是因为吴道子也想在那座桥上留下自己的画作。至于画上那人是不是咸宜公主,你说是就是了。
而自己那一阵子常去书院桥那里,真的不是在等公主回长安。而那天看到公主的车驾回来,不过是凑巧了而已。
自己等的,是李嗣业的来信,他上一封信上说,“身中两刀一矢,暂且活着……”
算起来,李嗣业已经去了安西军三年多了。期间虽是偶尔有信来,可也大多是报的平安。
可这上一封信中说,他受伤了,而且伤的很严重。两刀一矢,却没说这两刀砍在了什么地方,那一箭又扎在了哪里。
真是让人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