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醉的分不出东南西北的光王,扯着嗓子吼道:“说的对,五兄说的对,阿耶就是偏心。”
杨洄还不算完,又接着说道:“不对,这话不是五郎说的,是、是太子殿下说的,对不对?”
太子李瑛早已喝多了,只是闷头趴在桌上,一动也不动的任他们胡喊乱叫。
光王听了杨洄的话后,愣了愣没说话,显然此时脑子已经不够用的了。
鄂王却喊道:“这话是我说的,怎么就成了太子殿下说的了?太子殿下只说他的大舅哥这些日子常去他那里,何时说过阿耶偏心的话了?”
杨洄装作已经喝多了的样子,醉意朦胧的的说道:“不对、不对,我明明听见是太子殿下说的,怎么就成了你说的了。”
鄂王也不争辩,摇晃着脑袋说道:“我不与你争了,你说是谁说的就是谁说的吧。只是,骚狐狸那话是我想出来的,你等都不能和我争。”
这时候,光王也像是脑子短路了一样,突然喊道:“我记起来了,这话是太子殿下说的,就是他------不对,我这脑袋里怎么也是嗡嗡的,如蜜蜂打架一样。”
说完,光王一边拍打着脑袋,一边垂下了头。
杨洄觉得差不多了,就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看着瘫在桌旁的三人,在心里想着,你等都是圣人的亲儿子,圣人就是知道你等骂他也不会把你等怎么样。
我就不一样了,公主不稀罕待见我,我只好抱了武惠妃的大腿,为自己求个前程富贵。得罪了,三位。
想罢,杨洄转身离开,随着他来的那名随从也从门后闪身出来,趋步跟了上去------
第二日,武惠妃终于拿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一副画册。
画册是杨洄送来的,画画册的人,就是他的那名随从。只是,这随从是武惠妃赐给他的,而这随从又是李林甫献给武惠妃的。
这随从是一名画师。李林甫在一座庙里找到了他,许以他重金,让他去了武惠妃那里。而武惠妃又把他赐给了杨洄,让他依照自己说的去做。
饶了一个圈子,就是给杨洄找一名随从,这好像也过于复杂了。不过,细细想想,这里透着李林甫的精明。
他看不上杨洄这样的人,自然不会和他直接打交道。可武惠妃过于无脑,李林甫只好亲自出面帮她。
这随从是画师,李林甫就授意武惠妃,让她把这画师赐给杨洄。然后,这画师就会依照武惠妃说的,等杨洄和太子等人喝酒的时候,详细记录他们说的话,还有他们喝酒时的情景。
现在,那名画师画的画册就在武惠妃手里。武惠妃翻看着画册,心里是又得意又愤怒,不等看完,就把画册丢在了桌上。
“驸马何在?”武惠妃盯着牛贵儿问道。
牛贵儿低头说道:“驸马已经回去了。”
武惠妃哼了一声,心说你这没良心的,太子等人骂我为骚狐狸也就罢了,你怎么也随着他们,说我女儿是千年的狐狸,我是万年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