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没事,不然我又得内疚半天。这一放下心来,我刚好的后背又隐隐地发疼,毕竟这么侧身动作僵硬地喊了他两三分钟,我赶忙翻了个身躺平,双手压在身下揉着后背,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劳累,我竟很快就睡着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总是知道自己睡着了,因为我睁着眼睛做不了梦,话说这次的梦和之前的几次都不一样,环境是在一处荒地,荒草丛生,残垣断壁,只是这么乍一看,倒是觉得挺眼熟,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这是哪。
就在我四处打量的时候,一道挺拔的身影从乱石间走了出来,白衣飘飘玉带束腰,发髻盘于头顶,额间碎发随微风飘零,嗯,这就是我那道号玄归真人的师父,周道明。只是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皱着的眉头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待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已经做好接受坏消息的准备了,心里暗自在揣测,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盯上我的是哪两个鬼王?难道真的是赵茵茵和路七渡?一个排行第十二的我就已经很头大了,再来一个排第三的,那我直接安排好后事,自己了断好一点,最少还能有个全尸。
但对面我询问的眼神,他站在我身前并没有马上开口,倒像是酝酿了一番,才沉声问道:“苏然吾徒,为师先前嘱咐你的事,你可曾记得?”
我回忆了一下,赶忙点头道:“记得记得,师父你有话就直说吧,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他面色一凝,随即怒道:“这都过了多少天了,我等你的小车等到花都快谢了,你到底心里头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酆都很大的!我为了帮你打听消息,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呃!?”我顿时愣了,说实话,这事儿我确实是忘的一点儿影都没了,这些天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凑到了一起,再加上那天他的那句告别语太过惊人,以至于我直接把这个把事给忽略了。
他看了我的反应后,顿时更加愤怒,皱着眉头指着我就是一通数落,“你居然忘了!?为师以为你只是诸事繁忙,没来得及,却没想到你居然,是忘了!”
眼看着他怒气渐增,将呈爆发之势,我赶忙摇了摇头,轻声道:“先别气啊师父,你算算日子,从我受伤到现在,才过了两天,这两天事情又多,我遇到了不少麻烦事儿,您交代的我真没忘,明天我就买全套给你烧过去,真的,全套。”
在我这通话后,他的情绪才慢慢缓了下来,看着我语重心长道:“苏然吾徒,不应这般对你,是为师失算了,忘记了这阴阳两世间昼夜时长有别,你有这份心记着,就好了。”
见他沿着台阶下了,我赶忙放低了语气接口道:“师父别说了,我理解你,只是不知那两个算计我的鬼王,可有眉目?”
他闻言重叹一声,沉沉道:“苏然吾徒,那在逃厉鬼榜上第十二的赵茵茵,是其一,而另一个,饶是我多方打听,却一点眉目都没有,总之那另一个的排名,只会比赵茵茵靠前,你定要小心行事。”
我闻言垂下了头,还是没什么有用的信息,赵茵茵是我自己就能推断出来的,只是另一个是谁,我还没有头绪,但想到了地府月刊上关于路七渡的信息,我带着好奇问道:“师父,另一个我怀疑是路七渡。”
他面色一变,沉吟片刻,才深吸了口气道:“这个还真有可能,我听闻这路七渡几年前可是在郑州出现过,只是做了什么却打听不到,关于他的消息很少,除去孤千梦,排名前十的鬼王,就数他最为神秘,可若是他盯上了你,唉。”
我知道他叹气后面的话应该是凶多吉少之类的,对于路七渡的消息,我知道的可能还比他们多点,最少从霍云帆的口中可以推断出来,他在洛阳的可能性要比郑州大,不过也没什么区别,毕竟这俩地儿离得又不远。
“那师父你这次入我梦是想告诉我什么,只是赵茵茵盯上了我么?”我有些失望地问道。
他瞅着我摇了摇头,面色凝重道:“不全是,我今日算了一卦,卦象上显示你已经发现了你们学校里那隐藏起来的迷宫,只是徒儿,若想破之,定要在阴历每月十五,且正午十分,用桃木器挖出暴晒于烈阳之下,方可破之,切记,以上条件,缺一不可。”
我细细听着,将他说的暗自记在心里,这些对于我来说,比他先前说的我被赵茵茵盯上,实在要有用的多。细细琢磨了一番,我突然想起了一个让我纠结了许多天的问题,既然师父他会卜卦,那按理说应该是知道的,那么,我的五弊三缺到底是什么?
我这玉树临风的师父站在我身前,在我思索间,他看着我的目光突然间变成了怜悯和同情,不知怎么的,这目光突然就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但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问一问,毕竟早知道和晚知道没有什么区别,咬了咬牙,我开口向他问道:“师父,徒弟我有一事相求,还请师父以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