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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三九回神侯府将军述事 淮北城三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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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词曰: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层楼。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髇血污,风雨佛狸愁。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

    今老矣,搔白首,过扬州。倦游欲去江上,手种橘千头。二客东南名胜,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君谋。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侯。

    上回说到长臂人送了五将军每人一件法宝,五人大喜,各自散去,只盼唐军过来讨死。李世民又打了败仗,一时不敢出战。徐茂公道:“讙头人被长臂人打败,死于非命,我军又无道人来相助了。”李世民道:“似此怎生是好?”徐茂公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李世民道:“还有比这更坏的消息?”徐茂公道:“长臂人给了卢隆义、史思文、东方玉梅、元文都、新月娥每人一件法宝,现在隋军反而不怕我们了。”李世民大惊,吩咐挂了免战牌,无论谁来讨战,都要装作哑巴。

    再说卢隆义见唐军挂起免战牌,召来诸将商议道:“唐军虽然挂起了免战牌,但是我军到底人少,最近以休养生息为主,最好不要大规模出战。”史思文道:“师哥,此言有理,不过我们也该请示陛下,张贴招贤榜,聘请高人助战。”卢隆义道:“师弟,所言极是,我即刻写下奏章,上报天子。”此话不表。

    却说李世民龟缩在营里不肯出战,将近一月,忽然来了一个矮人。李世民闻说,教请入帅帐,矮人进了中军,说道:“几位元帅在上,吾乃是三苗王弟子周饶人,奉吾师尊旨意,前来挑战隋军。”李世民问道:“道长师尊是何须人?”周饶人道:“师尊三苗人不是寻常之辈,他与大人和羽民是师兄弟。当年唐尧把天下禅让给虞舜,三苗的首领对此大有非议。帝尧杀他,族人反叛,乘船漂流到南海,建立了三苗国。多年以后,师尊神功大成,可以入地。棕红色皮肤,墨绿色铠甲,拥有牛头人一般的身体,面孔与石狮兽几无差别,头上两对墨绿色牛角,身体巨大,体型粗壮,目色红。师尊的法力来源于大地,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土地、制造地震、遁地土遁、地墙、石化、投石攻击、飞沙走石、裂地重合、手撕大地、碎石阵、打洞填坑。”李世民大喜道:“不知道长有什么本事呢?”周饶人笑道:“吾道法一般,可以瞬间移动,医治百病,灵魂出窍而已。”李世民闻说,心中不悦,说道:“就请道长现在营中休息,等明日再做打算。”

    次日,周饶人前来请战,李世民挥挥手道:“道长自便。”周饶人答应一声,来到淮北城,叫道:“城上的隋军听着,快叫城里有本事的出来会我!”小卒见是个侏儒,哈哈大笑道:“无知匹夫,一个矮子也敢出来闹事?”周饶人冷笑一声,只见一道青光,周饶人径道帅府。此时卢隆义正在院中操练枪法,周饶人在后大叫一声,吓得卢隆义把枪丢在一边。回身却不见人,说道:“本将军如何幻听了么?”周饶人道:“长大的人,你就不会低头看看么?”卢隆义闻说,低头一看,只见周饶人身高不满三尺,问道:“你是那里的妖怪?”周饶人笑道:“本座可不是妖怪,本座是三苗人的弟子周饶人,奉命前来替师伯大人和师叔羽民报仇的。”卢隆义道:“原来如此,那你过来一些,本将军给你几个大钱。”周饶人道:“那一个要你的大钱?”卢隆义道:“你先来看看,再做打算不迟。”周饶人闻说,上前一看,卢隆义忽然祭起法印,来打周饶人。周饶人大吃一惊,不敢交锋,飞速逃回营中。卢隆义正在纳闷,忽然小卒报进,说明前事。卢隆义道:“这怪物有瞬间移动的本事么?不要小觑他。”不表。

    却说周饶人回到唐营,见了诸将。李世民问道:“道长此去,战况如何?”周饶人道:“吾来到淮北城,在城下挑战,那城上小卒看不起贫道。贫道不与他们争执,施法来到帅府,正见卢隆义在那里练习枪法。贫道见他枪法平平无奇,忍不住哈哈大笑。”罗通说道:“这样说来,道长和那卢隆义交手了?”周饶人道:“交手交手。那卢隆义自负其能,举枪直刺贫道。贫道把来一对铁筷子与他交战。我二人大战二十几个回合,那卢隆义被贫道打得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于是不讲武德,放出法印伤吾。是吾看得仔细,施展法术,回到大营。”诸将闻说,各自赔笑,心里晓得他在吹牛。李世民道:“道长这瞬移之术,不知多少本事?”周饶人笑道:“贫道一个时辰能走三千里。”李世民道:“道长,你可速回淮北城看看,只怕卢隆义要开始盘算如何对付你。”话音未落,门外小卒报进:“启各位帅爷,隋军前来讨战。”薛万彻出列道:“末将去会会他们。”李世民道:“你去须得小心。”薛万彻也不回言,来到阵前,叫道:“那一个前来会会你薛爷爷?”元文都正要上前,东方玉梅止住道:“元将军,你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我来罢。”元文都便把青龙戟插在一边,取出怀弩,伺机而动。

    当下东方玉梅来到阵前,双枪一摆,说道:“来者就是薛万彻么?”薛万彻道:“你看着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东方玉梅道:“我是从前后营押粮草的,东方玉梅。”薛万彻道:“东方玉梅,你本来就是隋将,你叛逃回去,本将军也不说什么。可你不该挡住我的去路,在此坏我好事。”东方玉梅道:“早听说薛将军武艺高强,不知可否与我比试比试。”薛万彻道:“李元霸曾说,本将军武艺与当年裴元庆伯仲之间,只怕东方姑娘今日要出丑了。”说罢,飞马舞锤,东方玉梅双枪交战,但见:

    一对银锤晃白日,两支绣枪落月光。万彻兵器甚锋芒,大战玉梅齐呐喊。将军五花飞云凶,姑娘双枪人间罕。万彻颠风骋势雄,银锤幌亮光华惨。前遮后挡各施功,左架右迎都勇敢。城头军士助威风,擂鼓筛锣齐壮胆。投来抢去弄神通,杀得昏蒙天地反。

    这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四十回合,不分胜负。元文都叫道:“好匹夫,怎么敢欺负东方姑娘?”丢了怀弩,飞马摇戟而来,照准薛万彻面门一戟,挑落了头盔。薛万彻大惊,回马就走。元文都戟长,在后复上一戟,把薛万彻打落马下,跌掉了两颗牙,狼狈回来。李世民笑道:“本帅让你小心,怎么这样模样?你武艺不比裴元庆差多少,脑子和他一样不好使的。你就不用继续参战了,回长安养伤罢。”说罢,不由薛万彻分说,强行把他送回成安。

    当下唐将刘兰见薛万彻战败,出列说道:“薛将军吃了亏,还是请道长出战,不要遭了敌人毒手。”李世民问道:“道长可愿出战?”周饶人道:“如何不敢?也好教他们看看贫道的利害!”刘兰道:“道长就去,吾为道长押阵。”周饶人笑道:“多谢刘将军了。”于是二人一同出阵。刘兰大骂道:“尔等无知鼠辈,不知天命久已归唐,而何阻逆王师,令生民涂炭耶。速早归降,不失封侯之位。如若不识时务,悔无及矣。”史思文笑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刘兰道:“本将军乃是陇右行军大总管,刘兰是也。”史思文道:“料尔不过是磻溪一钓叟耳,有何本领,敢出此大言!”刘兰大怒道:“史思文,别人怕你,本将军不怕你,你有本事的,就上前来,看看我们谁的枪利害!”史思文闻说,哈哈大笑,说道:“好啊。”飞马提枪过来。刘兰也催马来一战。两个你来我往,斗了七八个回合,史思文大叫一声,一枪刺死了刘兰。周饶人说道:“本来是给贫道押阵的,怎么自己反而一马当先。吾只道是高明之人,不料七个回合就给人家带走了,罢了,还是贫道亲自来。”

    那边卢隆义喝道:“你这妖怪,在那里嘀咕什么?”周饶人道:“卢隆义,你早上被贫道毒打一顿,怎么还敢前来送死?”卢隆义道:“那一个被你毒打一顿?”周饶人道:“你这个没人要的,还敢赖账?不要走,看贫道铁筷子的利害罢。”卢隆义道:“你这个只会捆风的,能有多少能耐?”飞马举枪就来,好杀:

    一个枪如恶龙奔海,一个棍似猛虎离山,枪来棍格,棍去枪迎,来来往往,你攻我守。周饶人的棍铁筷子,只望下三路打;卢隆义的点钢枪,在马上望下刺,十分有力。

    他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回合,不见高下。卢隆义虚晃一枪,诈败而走。周饶人道:“龟儿子,你早上和贫道打了二十回合就败了,怎么如今撑到了三十回合?你看看你那点微末本事,你有什么可好横的?”卢隆义闻说大怒,祭起法印打来。周饶人大惊,飞速回了大营。卢隆义暗自称奇。五个依旧在门口骂战。

    那周饶人回到营中,李世民问道:“道长,战事如何?”周饶人道:“史思文在前辱骂刘将军先人,刘将军大怒,与史思文交战。史思文不是对手,不提防元文都上前,一戟挑死刘将军。贫道有心报仇,被卢隆义拦住。贫道知道他是手下败将,就和他交手。我两个大战三十回合,卢隆义不是对手,贫道正要杀他报仇,不料他放出法印,几乎打死贫道。”尉迟恭笑道:“道长,你本领通天,我看这样罢。我们再派将军们出战,打退隋军,你晚上偷了卢隆义的法印,有何不可?”周饶人道:“这有何难?只要他们回去,贫道就偷了他的法印,有何不可?只是不知道那一位将军出去讨战?”有哈密国威狼大将军黑虎出班道:“末将出战,须臾,定斩一员隋将于马下。”说罢,提一口子母剑出来讨战。新月娥见黑虎怎样打扮:

    彩面环睛,二角峥嵘。尖尖两只耳,灵窍闪光明。一体花纹如彩画,满身锦绣若蜚英。头顶狐裘花帽暖,一脸昂毛热气腾;威雄声吼如雷振,獠牙尖利赛银针;身挂轻纱飞烈焰,坐下马四蹄花莹玉玲玲。

    黑虎道:“女将何人?”新月娥道:“你连你奶奶新月娥都不认识么?”黑虎笑道:“原来是新文礼的妹子,你能有多少本事?快叫卢隆义前来会魔家。”新月娥道:“你能打赢本姑娘,再来对付卢将军不迟。”黑虎道:“那就让你看看魔家的利害。”飞马上前,劈面就是一剑。新月娥忙举刀招架。黑虎假意与新月娥较力,蓦然手一动,竟似乎变戏法一般,拉出一口剑,照月娥砍去。月娥措手不及,被这剑劈在甲上,到底中原铁甲不是力大无穷之人劈砍不裂,却被顺手劈到了战马。那马负痛,载着新月娥一路飞逃。隋军没看明白,一时间乱了阵脚。卢隆义怒道:“这厮用的是子母剑。”元文都道:“这狗番是个没种的,只会偷袭,史将军,你快快去救月娥姑娘,我指挥军士掩杀过去,冲乱贼军阵脚。”史思文闻说,忙兜转马头,去追月娥。军士问道:“元将军,什么叫子母剑?”元文都道:“子母剑是一种隐型武器,又叫剑中剑。类似于双股剑,表面看是一把剑,其实有子剑和目剑两把。这种剑的母剑中空,子剑套在母剑之中,所以你不仔细看着,那就是一把剑。格斗时如果母剑被敌兵卡住,可迅速抽出子剑,给敌人致命一击。因为敌人没有防备,精神都集中在母剑上的,所以常常一击毙命。”军士们大怒道:“这狗番太可恶了,我们一起杀过去,一战功成得了。”卢隆义道:“既然诸位将士有心杀贼,那就冲杀过去。”遂指挥军士冲杀哈密军。黑虎也道:“二郎们,隋军来冲阵了。刚才本平章打败了他们一员大将,你们也要给本平章争一口气的!”于是两军交战,杀气冲天,此话不说。

    却说新月娥战马受惊,一路往西而走。史思文在后追赶,竟不见了月娥,心中忧虑万分。走上山冈,见一座茂林甚觉阴凉,就走进林中,拣一块大石头上坐着歇凉。坐了一会,不觉困倦起来,就倒身在石上睡去。这一睡不打紧,直睡到次日早上方醒,慌忙起来,抹抹眼,下山欲再找月娥。谁知忘了原来的路,反往后山下来。只见山下也扎着营盘,帐房外边摆张桌子。傍边立着几个小军,中间一个军官坐着,下面有百十个军士。那军官坐在上面点名,点到六七十名上下,忽然有个将官一指史思文,为首的军头大怒道:“这狗头如此放肆,竟敢来偷看我军!”叫左右:“与我拿下这个细作!”左右答应一声:“吓!”便来要拿史思文。史思文有心说理,将士们却不理会他,史思文便一拳打倒了两三个,一脚踢翻了三四双。军官愈加忿怨,叫道:“好细作,就敢如此?”史思文便上前,向军官打来。那军官慌了,忙向后边一溜风逃走了。众军人见不是头,呐声喊,俱四散跑了。史思文见众人散去,走进帐房一看,只见帐房桌上摆着酒筵,叫道:“妙呀!我肚中正有些饥饿,那些将官都逃走了,正好让我受用。”竟独自一个坐下,大吃大嚼起来。正吃得高兴,忽听得一声呐喊,一位侯爷领着一二百军士,各执枪刀器械,将帐房围住,来捉拿史思文。史思文见了,心下惊慌,忙取了相柳盘山枪,舞动来敌众军。

    且说新月娥昨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安抚了战马,也不知归路,只好随地睡了一夜。到了天明,到口子上来,一路找寻归路不着。直至后山,但听得喊声震地,远远望见史思文独自一人,手持桌脚,与一队军厮杀。新月娥大惊,忙飞马舞刀而来,但见史思文兀自在那里同军士交战。新月娥忙道:“两家俱罢手!有话说明了再处。”那侯爷见来的只有新月娥一个,还是一个女子,便各各住手。新月娥便问史思文道:“思文哥哥,为何在此与他们相杀?”史思文道:“月娥,可算找到你了。说起此事,也是无语。我昨日单人独马前来追你,不料走丢了,也不认得回去的路了。只好在山上将就睡了一会,不料睡过头,醒来已经过了一夜。忙翻身上马,只因下同,错走到此。我看见这些人也是我大隋的旗号,正在纳闷,那个为首的军官非要说我是奸细。我好心和他们解释,不料他们不听。我只好自卫,这才打在一处了。”众人听了,方知错怪了史思文。月娥便向那侯爷问道:“不知你们是何处人马,却在此处点名?”那侯爷道:“这也好笑!孤家乃是神尧侯杨温。当今天子是我皇室兄弟,这里是我所辖之地方。你等何人,敢来此地横行?”

    当下杨温此言一出,吓得二将魂不附体,新月娥连忙下礼道:“臣乃新文礼之妹新月娥,这位是史思文将军。臣兄不知,有犯龙驾,死罪死罪!”神尧侯道:“原来是月娥姑娘和史将军,孤家久闻令兄大名,不曾识面,不料被贼军害了。今幸二位将军到此,就请众位同孤家到敝府一叙如何。”二人闻说,连忙谢了,随同众人一齐来到侯府银安殿上。参见已毕,神尧侯吩咐看坐,又问起前方战事。新月娥即将韩湘子收了羽民、张果老灭了大人、长臂人破了讙头人、二人被黑虎打败、逃到此地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神尧侯十分叹息痛恨:“这些妖怪都来帮助李世民,天下何时方得太平!”忽然觉得不对,问道:“月娥姑娘,你们是在淮北城和贼军交战?”月娥道:“正是淮北城啊!”杨温道:“孤家这里是衡阳,离淮北城足足一千多里,你们只跑了半日不到,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二人大惊,说道:“这事也是奇怪,莫非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神尧侯道:“不妨不妨,二位权且在此歇息,等孤家写上文书,上报朝廷,二位就从孤家这里调兵,前去淮北城支援卢将军。”新月娥闻言,忙拜谢了神尧侯。史思文问道:“今炎天暑日,侯爷何故操演人马?”神尧侯长叹道:“若说起此事,也叫人无奈。正是:”

    堆枕乌云堕翠翘。午梦惊回,满眼春娇。嬛嬛一袅楚宫腰。那更春来,玉减香消。

    柳下朱门傍小桥。几度红窗,误认鸣镳。断肠风月可怜宵。忍使恹恹,两处无聊。

    史思文道:“到底何事,让侯爷如此悲伤的?”神尧侯说道:“非是孤家怕了他们,这当中还有个故事。此地除了孤家,还有一位爵爷。乃是孤家表弟陈国公窦抗,还有孤家的侄子长沙泊窦诞。此地有我弟兄子侄三人,多年来各路蛮夷不敢入侵我大隋。不过在我三人境内,却有一伙响马。他们占据衡山,自称替天行道,凡是贪官污吏多有被他们杀害的。此地百姓称他们为‘衡山五杰’。孤家因他们杀的都是恶人泼皮,每年也亲自来衡阳向孤家缴纳布匹粮食,也并不去攻打他们。”史思文道:“这五个人倒是奇怪,他们既然占山为王,按理应该造反。可他们非但不造反,反而上缴税赋,也是奇怪。”侯爷道:“是啊。这些人品行倒也端正,也算是爱国罢。只是近日,他们听说皇上在江都日渐消沉,全无心北上复国,心中愤愤不平,多次来找我们三人论理。其实那里用他们来找我们论理,我兄弟上报朝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可每一次都是石沉大海,音信全无。他们五个就对我们说,要我们兵谏皇上。你们说,这不是阴沟里崩出个棉花球吗?若论辈分,皇上见了我们兄弟,也该叫一声皇兄。可他是君我们是臣,做臣子的兵谏君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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