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梧之野,葬在九嶷山上。”
“舜的娥皇女英两位夫人闻此噩耗,便一起去南方寻找舜帝。二女在湘江边上,看到舜帝除灭恶龙用的三齿耙变成了三块巨石,望着九嶷山痛苦流涕,他们的眼泪挥洒在竹子上,竹竿上点点泪斑,紫色,雪白,血红,变成了南方的‘斑竹’,也称‘潇湘竹’。”
“舜死了,娥皇女英痛不欲生,便跳入波涛滚滚的湘江,化为湘江女神,后人便称舜帝为湘君,娥皇女英为湘夫人,此三人在我们族内被供为神灵,永世祭拜。随着岁月的变迁,潇湘林已经不存在了,据说潇湘林的最后一根竹子做成了这支潇湘笛,流传至今……”
阮柒雪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不少,接着讲道:“我们三苗族一直都是与世无争,只求偏安于南方一隅,却还是招来了外族异类,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四年前,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他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一群畜生。他们竟摧毁了神像,破坏了我们的家园,肆意屠杀我的族人,后来我被我师父倾玥所救,带到了玄清宗。”
说着,阮柒雪眼神飘忽不定,似乎在回忆一件不愿去提及的记忆。
凌子桓万万想不到,自己和阮柒雪只是萍水相逢,她却能毫无顾忌地说出自己种族的不幸之事,便疑惑地问道:“我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就不怕我……”
还没说完,凌子桓开始后悔问这个问题了,心里痛骂着自己真不会讲话,变得有点手足无措,牙齿咬了咬下唇。
阮柒雪见凌子桓难堪时的滑稽表情,忍不住扑哧一笑。
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颊边微现梨涡,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或许,这就是天使的微笑,没有任何破绽,没有任何瑕疵,最纯真的笑。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三苗族有一种独特的能力,就是眼睛能在片刻之内,从别人眼神中看清那个人内心的善恶美丑。”
“一开始,我就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我所希望的东西,不然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阮柒雪用右手将额头凌乱的发丝捋到了耳后。
听她这么一说,凌子桓有点明白了。
怪不得方才的对视,他总觉得阮柒雪好像已经把自己整个人都看得透透的。
“还有,我们并非第一次见面,四年前玄清宗正门,我们不就见过一次嘛!”阮柒雪笑着说道,空灵的眸子闪耀着光芒,在迷人的月色中,如同一弯清澈的溪水。
“啊……”凌子桓身子一震。
难道真的是她?我没有猜错!
四年前,玄清宗正门的那次简单的邂逅,让凌子桓至今难忘,总梦想着有一天能再次见到她,听听她的故事。
有时候,凌子桓也希望能找到一个知音,诉诉内心的苦水。
“人身上有一个地方是欺骗不了别人的,那就是眼睛。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一个简单的眼神中能饱含太多的情愫和欲念,我们三苗族不过是挖掘这个作用而已。”
凌子桓深信不疑。当初那个被牵着的白衣小女孩已经变成了眼前美若天仙的花季少女,唯一不变的是那动人的眉眼,空灵的眸子,浅浅的梨涡……
凌子桓淡淡地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每个人都会有悲伤和欢乐,这些都是生活的一部分。”
阮柒雪站了起来,抖了抖衣裙,“我能感觉到,你肯定有自己的故事,下次有机会的话,我也一样洗耳恭听。好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师姐们该着急了。”
凌子桓怔在原地,看着那素白的倩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凌子桓仰望着漫天繁星的夜空,夜凉如水,凉风沁人心脾,“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
不知是为什么,经后山走一趟,心情顿时有了好转,没有先前的不安和忐忑,也许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想得太多只会自添烦恼。
凌子桓悠闲地往住处方面走去,忽地耳边传来“嗖”的一声……
难不成是风吹树枝摇曳的声音?
不,应该是人,往小树林的那个方向去了。
“会不会是我多疑了,这么晚了,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凌子桓质问着自己,“管不了,过去看看再说。”
随后,凌子桓走进不远处的树林里。
这片后山树林一直没有得到开发,便一直荒废着,由于地理位置偏僻,自然也没什么人在这一带出没。
“吼吼吼……”这声音!
凌子桓脸色蓦地变得惨白,顿时腿脚有些发软。
与此同时,凌子桓胸前的玉坠开始发烫,发出忽暗忽明的幽光,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什么声音?”凌子桓喃喃自语,感到一种莫名的阴森和畏惧,就连今日在擂台之上面对对手,处在生死存亡之际,也从未有这般感受。
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它就在这附近,它似乎在呼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