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益州的大小官员,他几乎都认识。
此人身上,也没有丝毫的“官味”,所以与他竞价,胡人掌柜也不担心自己会得罪人。
普通的乡绅富商,他并不在意。
那人连续被胡人掌柜坏了好事,还活生生将瑶琴的价格提高到了两千贯,却也被气得不轻。
他猛地一拍几案,长身而起,怒视胡人掌柜,一字一句从牙缝中向外挤出几个字:“某出黄金五百两!”
五百两,便是铜钱三千贯。
这个价格不可谓不高,胡人掌柜经商多年,这般数千贯的买卖,也还是头一次做。
他略一迟疑,低头看看那把焦尾琴,攥紧了拳头。
“六百两!某出黄金六百两赎买此琴!”
“七百两!”
“八百两!”
喊出八百两黄金时,胡人掌柜的声音都发颤了。
这个价格,却已经是他的心理底线。
虽说再高的价格,他还是有的赚,而且赚的并不少,但他拿不出那么多钱了……即便是八百两黄金,他也需要拼凑一番才拿得出来。
喊出这个价格后,胡人掌柜一脸紧张盯着与他竞价之人,生怕从他口中再冒出一个他无法承受的高价。
却见那人如同愤怒的公牛一般,双眼通红,鼻孔中冒着粗气。
却见他猛地一甩衣袍,朝之前那位客人怒吼道:“好,好!大郎,某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般视财如命的小人,居然丝毫不估计你我二人的多年情分!既然如此,此琴某不买便是了,你我二人今后也割袍断义,日后再无瓜葛!”
他说完转身便走,愤怒之下,将雅室的屏风都差点撞翻。
胡人掌柜见那人含怒离去,心中却是一松,立刻朝客人露出笑容:“郎君,如何?八百两黄金,将此琴售卖与我,可好?”
客人早已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咽了咽口水,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了下来。
“既然掌柜的如此爱惜这把瑶琴,某还能说什么?就按掌柜的说的办便是,八百两黄金转售与你便是。”
“好!好!那郎君稍后片刻,某立刻去请保人!”
胡人掌柜生怕夜长梦多,之前含恨离去那人万一杀个回马枪,他就抓瞎了。
他立即吩咐酒肆中的帮工出门,去请来坊正为保人,当面签下契书,以八百两的价格,赎买客人手上这把瑶琴。
那坊正听闻胡人酒肆掌柜,居然花如此巨款买一把瑶琴,签字画押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
他一个坊正,又何尝见识过这般巨额的买卖。
签过了契约,胡人掌柜又命人去搬运铜钱,用牛车送去金银器铺子,兑换成黄金。
加上他原本的存货,东凑西凑半天,终于凑够了八百两黄金。
大唐十六两为一斤,差不多等于后世一斤二两左右。
八百两黄金,也就是后世六十斤左右,不到三十公斤的重量。
这点重量,一个成人并不需要太费力便可背走。
那客人清点过黄金,一一过称确认过重量无误后,双方便算是钱货两清。
胡人掌柜小心翼翼的将焦尾琴收藏好后,笑容满面的送走了客人。
看着那位客人背着满满一袋黄金离去,胡人掌柜虽然心痛,却更是兴奋。
这把花了他大价钱的瑶琴,终于留在了他的手中。
正兴奋之时,却见一名仆役进了酒肆,朝他做了个揖。
“掌柜的,某是行台郎中赵公府邸中人,赵公命某来询问一下掌柜的,之前质押瑶琴的客人,可有回来赎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