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远山见一击不中还未来得及反应,那汉子第二镖已经脱手而出,亲眼看柳叶镖朝陈长歌而去无法阻拦,柳远山眼圈通红,疯了似的将第二把匕首丢向赤须汉子,丢下田白意奔向陈长歌。
刚才那一击榨干了陈长歌最后一丝气力,四肢百骸内空荡如野,勉强依靠着听寒枪动弹不得,此时虽然眼看着那柳叶镖激射而来却再也拿不出丝毫气力躲避抵抗了,眼看那铁镖越来越近,陈长歌不禁苦笑合上了双眼,静静等着那柳叶镖取走自己性命。
在即将殒命的这一刻陈长歌脑海中出现了很多场景,疯癫师傅济戎嬉闹饮酒的样子,白衣师傅张白僧笔下的龙蛇,天成、远山三人大闹暖松阁的场面,还有那日初见田白意时候的旖旎景色。
二十年来见过的人,听过的事,看过的风景,说过的话都在脑中一闪而过。
既如此便如此吧,二十年谈不得壮阔,说不上波澜,不过普通人的普通事,死了便死了,今生为圆愿来世再说吧。
陈长歌已经感觉到那柳叶镖上的寒意,心中暗道声算了,便静候铁镖袭面。
那赤须汉子将最后一枚柳叶镖掷出后脸上怒火消融了大半,同样看着那少年黑衣同伴掷出的匕首,恍然神思。
自至军政衙门后赤须汉子从未笑过,如今即将要丧命于生平最厌恶的雄州人之手,赤须汉子不禁自嘲一笑,对雄州人的怨气反而消散了几分,争斗、恶斗、苦斗,争得何物斗得何事?
柳远山双眼中泪水喷涌而出,大声喊着长歌,奔向那位静待死亡的白衣少年。
田白意看着平日里殷切黑衣和那倔强心细白衣少年眼神复杂,握剑的手不禁重了几分。
街上的天门百姓都被军政衙门内打斗声音吸引,驻足在衙门口往里眺望,还没看几眼被那风雪弥漫峥嵘异象吓了一跳,还不等缓过神来就见一把匕首在空改了方向朝着府外飞掠而出,为首的中年男子呆愣愣得看着那匕首飞出,忘了躲避。
眼看那柳叶镖离陈长歌面门不过二尺,陈长歌只感觉胸口处传来一阵火热的灼烧感觉,极快,那炙热感觉自胸口遍布全身,嗡得一阵轰鸣,一阵金芒透体而出向往扩散,金芒扩散的极快所过之处隐隐撕裂虚空,金芒掠过柳叶镖,原本激射而来的柳叶铁镖被金芒融为铁水,铁水沸腾着散落在地。
府门外一枯槁男人出现在呆愣男子面前,伸出两指稳稳夹住匕首,打量着衙门内凝固的场面,看见那一杆亮银长枪一圈透体金芒不由得一愣,双指略微用力便将柳远山家传折断,一阵罡风自指尖喷涌而出。
飞刺赤须汉子的匕首被罡风缠绕没了劲力,轻轻的掉落在地上,那奔向好友的黑衣少年被一阵罡风弹回,避免了被金芒焚成灰烬的下场。
只是一指,便救下三条人命,枯槁男人手中提着一把被白布缠绕的古剑进了军政衙门,人群中一个脸上有疤男人见了这犹如神迹般的场景,恍然神思,后退几步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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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州庐阳郡。
永州与王朝中枢中州相邻,过了一
片苍茫山脉,便到了王朝皇都所在中州,老和尚济戎拎着从刀圣谢无量处讹诈来的白水糯闲散的走在山林里,永州温度和暖山林中的野兽大多不被寒冬雪意困扰漫山遍野的寻觅食物。
一头吊睛猛虎跟着老和尚三里山路了,从身后奔袭了两次,都被老和尚躲开,醉癫僧济戎一边饮着白水糯一边逗弄着山林猛兽感觉极为有趣,特意放慢了脚步让猛虎可以追上自己。
刚饮下一口白水糯正计算老虎位置的济戎心神一颤脸色铁青,一双浑浊的眼睛瞬间清灵死死望着东北方向,追赶了三里路的老虎见老和尚站立不动,飞身扑向老和尚,眼看前爪离老和尚不足三尺距离,老和尚抬手间挥出一阵罡风将老虎击出十余丈撞倒三棵百年树龄的粗壮树木才堪堪停下,掉落在树下的猛虎颤抖了几下,便没了生机。
一生不曾杀生的醉癫僧济戎第一次破了杀戒,身形拔地而起,朝着东北方向破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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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门关,军政衙门。
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跌到在地的柳远山连忙睁眼看向力殆的陈长歌,见陈长歌被金芒笼罩愣了手脚,战场厮杀十余年的赤须大汉眼睁睁看着那金芒迭起焚化柳叶镖,又见那激射而来的匕首掉落在地,不明所以。
持剑的枯槁男人进了军政衙门,见那汹涌而出的金芒不由得摇头轻笑,呢喃了句:“装疯卖傻的和尚。”
说罢,男子大手一挥,一阵黯淡光芒喷涌而出,极为轻缓的将金芒推回陈长歌体内。
陈长歌只感觉胸前又是一阵炙热感觉,缓缓睁开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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