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修齐听他一提这件事,心里憋着的委屈全都泛了出来,绞着手指酸酸地道:“殿下还好意思说。您就自己说走就走,把我一个人留在皇宫。您就不怕皇上逼迫我――”
“什么?皇上能逼迫你什么?秀棋又在怕什么?”秦王促狭地低头看他。
年修齐哪好意思把自己那些荒唐的胡思乱想说出口,事实证明萧国主也的确是正派之人,没有对他做什么。
他抬手推开秦王的脸,嘟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无耻……”
秦王不以为忤,反倒分外和气,搂着年修齐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进了门,将年修齐按在椅子上坐下,秦王又迂尊降贵地亲自捧来一碗茶,塞到小质子的手里,笑眯眯地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不得不说,小质子离了皇宫就自觉地走回□□来,这让秦王殿下心情甚是愉悦。
“说说看,皇上跟你说了什么?”秦王逗着他开口。
年修齐想了想,道:“皇上问我为什么跟你好。”
“哦?那秀棋是怎么回答的?”
“唔,你是个好人。”年修齐啜了一口茶,轻轻叹道。
秦王英俊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是个什么回答?为什么有种不太愉快的感觉?
秦王还想问什么,年修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啊地一声猛地站起身来,手里的茶碗也差点掀翻。
秦王帮他扶稳,责怪地道:“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能矜持一点,让下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年修齐根本顾不上听秦王说些什么,慌慌张张地挣开他,抬脚就往外走:“我……我突然困了,我回去睡觉了。”话音未落,人已摔门离去,不见踪影。
这一次饶是英明神武的秦王也怔住了,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依他对自己父王的了解,他不可能为难秀棋,看小质子刚才的反应,显然在宫里也没受什么委屈。现在这又是哪一出?本来气氛良好,你侬我侬打情骂俏――不,是宾主尽欢,就这样被破坏了。
只听门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又突然近了,那急躁又拖沓的脚步听得秦王直皱眉头。这家伙自从失忆之后,实在是越来越没气质了。
他坐在椅子里八风不动,冷眼看着小质子一头冲进来,把手里捧着的的茶碗搁在桌上,又转身跑了,期间连看也没看他一眼。
秦王盯着桌上的茶碗,恨恨地磨了磨牙,站起身来矜持地一挥衣袖,大步往自己的书房走去。
对于如此任性妄为,不顾及殿下心情的小情人,秦王殿下是坚决不会姑息的。虽然这个小情人从没顾及过他的心情。
士丁从藏身处走出来,向秦王行礼道:“殿下,泠如夫人遣侍女来报,自殿下离京已久未相见,近日身感微恙,望见殿下一面。”
秦王皱了皱眉头,回头往年修齐的院子方向望了一眼,还是叹道:“本王公事繁忙,难有闲暇。去宫里召名御医来给她看看。”
士丁垂首应了,又迅速地隐没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