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是是非非我就不多说了,只要你将大祭司之位传于我,我保证不会伤害你的性命。否则的话,我的手段,你是清楚的!”
冥河惨然一笑,闭口不语。青尘喝道,“权利地位就真的这么重要吗?为了登上大祭司的位置,你也不惜对恩师下手吗?”
“我争权夺位,尚且留了余地。此时我要杀你二人,实在易如反掌!即使没有祭司魂丹传承,以我的武功心计,统领拜月教也不在话下!但我们这位师傅,为了心中牵挂,几十年来,多少任教主死在他的手下?那些枉死女子的性命,就活该如草芥一般吗?”
落月语气越来越冰冷,“师兄,你不理教务,不知道如今的拜月教早就内忧外患,人心涣散。不然以我两人之力,怎能一路杀到明月峰来?”
一把将冥河拉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道,“师傅!我很想问一问你,倘若中原武林知道我们教中一团散沙,大举南下,我们拿什么跟他们抗衡?”
青尘见他将冥河提在手中,不由大急道,“放下!”便要抢将上来,却听冥河突然道,“别过来!”不由一愣。
落月看了他一眼,又道,“拜月教延续千年,得以不灭的根本是什么?是我们保住了一方平安!百年前,教中弟子都是自愿上山,虔心护教。现在呢?举教上下数千教众大多都是强行抓来!这其中的缘由,师傅你不会不知道吧!”
冥河听着一手培养的弟子,将自己这些年的过错一条条罗列出来,脸上却没有怒色,喟然叹道,“你说的不错,拜月教有今日之祸,责任在我。”
心中怨怼之情消散,看着落月的眼神也没有了敌意,只把一切罪责归于自己。“你要当大祭司,可以!但我想听听,你执掌拜月教后,又会怎么做?”
落月见他应允,不由大喜。拜月教自创立以来,大祭司传承不下二十余代。大祭司的人选,一直都是从教中护法当中选出。
新任大祭司还是护法的时候,实力跟前任大祭司相差何以里计?因何一当上大祭司,功力就会突飞猛进,日进千里?则全仗祭司间代代相传的圣物,祭司魂丹。
他本以为冥河心高气傲,定然难以屈服。只想着即便得不到魂丹传承,以现在的实力,统领一般教众总是绰绰有余。听冥河竟然有答允之意,不由喜出望外,“人心所向,唯独情利二字!明月山上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只要我们摒弃前仇,将山中宝物卖到中原,财源自然滚滚而来!”
呼了一口气,接着道,“然后将所得分于教中弟子,他们焉有反叛之理?每逢佳节时分,再让他们下山省亲,与家人团聚。恩威并施之下,何愁教内无人?只怕到时候这偌大的明月山,也不足以让许多教众安身!”
说道兴起,更是眉飞色舞,“那时候我们便可以择优而录,广纳人才。实力大增后,再何惧中原武林来犯?”
冥河静静地听着,直到脸上愁容尽皆退去,眼中竟有了无限赞赏之意,点了点头道,“很好,你的确比我更适合做这大祭司!”想了想,又道,“只愿你不负今日所言,能将拜月教发扬光大!”
落月大喜,伏地跪倒,“徒儿可以向明月起誓,必当言行令施,保我滇南一方水土!”
冥河轻轻叹息了一声,将青尘叫道自己身旁,又扶起落月,“师傅的确有愧于你们,有愧于拜月教数千弟子,更有愧于滇南百万众生。”转向落月道,“今日之事,我不怪你。我这一生,的确如你所说,做了许多错事!害了许多无辜性命!只愿你即位以后,善待教徒,广佑苍生!”
落月应道,“定当不负重托!”冥河微微一笑,拉着青尘的手说道,“说到痴情,你是最像我的。可多情往往让人失去理智,今后你要想开些,莫让情伤伴随一生。”
青尘眼眶泪水翻滚,低声应是。冥河又将落月的手放在青尘手上,嘱托道,“你聪慧远超常人,杀伐之间从不犹豫,这点又跟我相似。你师兄是个真诚的人,你日后须善待他,不可与他为难!”
落月恭声答应。冥河说完这些话,似乎倦了,仰头望向昏暗的室顶,喟然叹道,“本是无情人,深情却似海。情字何解?真潇潇了一生。。。”
喃喃自语了片刻,便叫青尘出去守候,要将祭司魂丹传给落月。青尘生怕落月反悔,加害于他,踌躇不去。冥河轻轻挥了挥手,叹道,“事已至此,又当奈何?大祭司之位并不是我一人独享的,浮世新人换旧人,我老了,该退了。”
见青尘还不肯走,假装愠怒道,“你留在这里,是要跟我一起死吗!”
青尘闻言心中一惊,才想起自己跟冥河的性命,现在全系落月一念之间!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自己死了固然不怕,可连累了师傅,终是万万不能。俯身在地,对冥河磕了三个响头,终于还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