狲!嚯嚯嚯!呦呦呦!”
大堂侧门“咣啷”一声打开,两个衙役扛了副担架进来放在地上。趴在担架里的人一动不动,身上满是硬结的血污,闻到鼻子里满是腥臊污秽。大圣倒吸了一口冷气,伸长脖子一看,担架里正是说书人刘擘英。
其人披头散发血衣褴褛,绽露的体肤满是青淤肿块,胡乱贴在身上的药膏散发着刺鼻的味道。睡得深沉,犹未醒转,嘴巴微微张开,喘着一丝微弱的气息。再也不是在夜市里说书时候的儒雅模样。
高比穆板着脸喝令:
“叫他醒来!”
衙役拎来满桶冰冷的雪水,哗啦一下子全部浇在刘擘英头上。一阵抽搐,刘擘英惊醒过来,睁大双眼抖抖缩缩,惶恐地看着公堂。
“呔——案犯刘擘英,在你身边跪着的这两个人,你可认得?”
人证当前,口供在握,审案应该势如破竹了,高比穆心态趋稳,口气好转。
刘擘英不敢直面大圣兄弟,头埋在担架里,抖抖索索小声答应:
“回大人的话,小人认,认,认得。”
高比穆和颜悦色道:
“公堂审案不容有假。倘有前后不一戏弄朝廷官员,那就是极大的罪过,我受皇上俸禄,自当严肃法纪不会轻饶!你知书达理,应当知晓律例,本官说的可对?嗯——”他拖了一个长长的官腔。
“大人,说的,是。”刘擘英已然有气无力。
“本官连夜审讯,你已承认八珍齐厨师被人毒害一案乃是乐沉翛和你还有遒有藏孙醒三人所为。当着孙醒的面,本官现在再次问你,此事可是千真万确么?”
“这个……”
公堂内一片沉寂,静静等着刘擘英回答,但说书人瑟瑟不能言语。危蔟忌瞅了大圣八戒一眼,发话说道:
“你怎么吞吞吐吐的?有话直说了便是,你揭发检举有功,高大人自当为你做主!”
大圣不知刘擘英到底说过什么,疑惑的眼神显得更加焦急。
刘擘英失神地看了看高比穆,高比穆和他目光相对,不耐烦的靠到了椅背上,手也已经紧紧抓住了惊堂木。
刘擘英气血翻涌,突然间嘴一张,大口鲜血喷涌而出,人立刻摊在担架里,连连喘气,几欲昏倒。
“废物!”高比穆暗骂,把刘擘英供词翻开,重重一拍,命危蔟忌:
“危捕头,你把刘擘英的供词念给他们听听,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诡辩之词!”
“戊子年五月十七日,应逃犯乐沉翛之约,罪人与孙醒共三人在夜市散场后密谋在八珍齐内投毒以泄私愤。是夜乐沉翛当即畏罪潜逃,至今不知踪影。画押,案犯刘擘英。”危蔟忌中气十足,读得悦耳响亮,一字不漏,清清楚楚。
大圣听罢,已然知道个中原委,怒极而恨,恨极而笑:
“原来那桩夜半抛尸的案子,你查案查到了乐沉翛的身上,这回你总算知道了那具尸首是从八珍齐里出来的了!你终于有点眉目了!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