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仿照旧时陈抟老祖,一睡几近三百年。在沉沉梦中,灵渊子虽未能与天界老友晤面,但灵光乍现,悟出仙家绝学——移形换影术。
世间春去秋来,寒暑交替。灵渊子沉迷梦中,久久未能苏醒。忽一日,山石坠落,地水蒸腾,深壑中大有岌岌可危之势,缪姝鸿急忙唤醒灵渊子。
灵渊子当即掐指捻算,原来外间有一地突发地震,祸及深壑。
移形换影犹如光遁,理应可以逃出生天。梦中口诀谙熟,灵渊子操演起来,奈何念了数遍口诀不能显效。形势愈加危殆。困居三百年,这一天才是大难临头。
好在二人命大,地震导致地河暗流奔涌,隔岩蓄势,二人有顺水而出的奇遇。二人乃屏息静气,伺机而动。随着地底一阵颠颤,裂缝激射出水柱,瞬间注满整条深壑。缪姝鸿与灵渊子瞬间如鱼得水游出深壑,得见山野丘陵,终于回到人间。
未几,发现七星湮灭的怪事。灵渊子寻思天上一定发生了某种不得了的大事,心里惴惴不安,却又鞭长莫及。
他孑然一身,与缪姝鸿同去寻找住在京城的缪家后人。年岁迁延,隔了几代的亲人相见,缪姝鸿不敢贸然相认,千言无语化作无尽唏嘘。
被时间洪流抛弃的流浪者莫过于此。
哀伤之际,二人在原始森林找了一个山洞住下,参修道法,不问世事,静待时需。
灵渊子脊背有一玉麟,曾为玉镜台,被大圣打碎后复归脊背。其有巴掌大小,灵渊子视之为自己命门。从深壑出来后,玉麟屡屡松动,于某日悄然脱落。
灵渊子拿起玉麟发怔,其时缪姝鸿正在岔洞研习移形换影。
忽然,玉麟隐隐浮现银光。随着岔洞传来“疾”的一声,玉麟化作一道光,瞬间移动到岔洞。缪姝鸿惊异不已,拿着玉麟跑过来,问是何故。
灵渊子灵光乍现,乃以法指捏定玉麟,捻咒做法,瞬间化作银光掠过长空,落在数里之外。重施其法,即刻又回到洞中。
他命缪姝鸿操演,结果屡试不爽。
原来长梦中悟出的移形换影术需要借助玉麟。有了玉麟之泽,方可施行光遁。灵渊子刚一高兴,却又不自觉想到:
“玉麟在手,与在脊背,一个体肤捏触,一个深入皮肉,体肤皮肉都是自己的,究竟有何不同?”
思之无果。
日前灵渊子心血来潮,按捺不住算了一卦,此卦不算则已,一算大是惊异。卦象显示,一名奇人已经现世。此人可以呼风唤雨,可以腾云驾雾,三百多年前他们坠入深壑老妪婆伤重不治与之有极大的关系。
灵渊子脑子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
“仇人!”
缪姝鸿愕然道:
“仇人?!师父算到了仇人?!”
灵渊子点点头,额上沁出粒粒汗珠。
“害死师母的恶人还活着?!”缪姝鸿眉宇凝然,说道,“那还不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三百年的恩怨瞬间浮现眼前。但是,如果老天注定要这个恶人死在自己手里,那么就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
“师父,此人依仗法力,欺凌良家女子,为祸人间,师母之死是他一手促成。此仇不报,姝鸿何以为人?徒弟这便出山,为师母报仇雪恨!”
灵渊子叹起气来,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世间的事自有定数。你师母一事,我已看淡。我教你修道,参禅觉悟是主,捻咒做法是枝,你若不能放下仇恨静心悟道,三百年的修为对你又有何用?”
缪姝鸿不敢苟同:
“师父,此生绵绵不尽,参禅修道尽可以从长计议。我不要这三百年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