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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姝鸿点点头,毫无怯意。她眼明心亮,只想看假大师演完整一套戏。
朱母喜不自禁,拉起缪姝鸿的手,连声念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姑娘你真是活菩萨!刚刚你说你有个叔叔在医坊研制新药,想找个植物人试用,要我好好伺候老爷子,要我看到希望,那时我就觉得天都亮了。为了我家老头子,现在你又甘愿给这两个大师配合使唤……我们素无瓜葛,这,这要我怎么谢你呢?”
朱母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缪姝鸿伸手扶住,说道:
“我们彼此相帮,谁也不欠谁的。老人家无需如此。小女子受不起。”
两个女人靠得近,智化心说此时不办更待何时?一使眼色,智生连忙把门掩上闩紧。
智化走近神台,念念有词,拿起一个法器铜壶,揭开盖子四处挥洒,藏在指缝的迷药顺势洒向缪姝鸿。缪姝鸿“啊嚏”一声,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智化心大心小,不知缪姝鸿是否中招,打算问句话验证,却见这女子扛不住昏沉似的,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硬撑,脸色却在一瞬间变得木然呆板。
缪姝鸿搀扶着脑门毫无神气地问道:
“师父,我站哪里的好?”
两个和尚对视一眼,今天日子简直太好了,一再地顺遂人愿,心里乐开了花,哪里还管朱母是什么状况,吩咐两个年轻女子分别站位。杜翡梅进入里间,站在房屋最后面的中点上;缪姝鸿在神台之前。智生点燃香烛,分插在各处方位。
一切就绪,智化开始做法,拿起一个铃铛念了半天咒语。缪姝鸿暗地偷瞧,发现这厮脸上居然也沁出汗来,心里乃道:
“秃驴作假归作假,不怕费劲,还是下了真功夫的。”
智生也有事做,从神台上拿起一个打开的袋子,从里面摸出一把白色粉末,一路泼洒,直洒到朱老爷子身上,回过头又洒在站定方位的二女面前。来回数次,智智里外两间房子的地面铺上了薄薄的一层。
智化乃装模作样,大喝一声道: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他把铃铛在神台上重重一拍,再移开铃铛的时候,铃铛下早多了一张符纸。
运功起来伸指一点,符纸霍地熊熊燃烧,未几便被烧得只剩下一点灰烬,智化遂安然静坐。
智生对朱母解释道:
“我师兄已经灵魂出窍,正在向遇到的罗汉问计。实不方便打扰,我们等着就是。”
屋子通风不畅,烟雾袅袅令人闷得慌。等得愈久,朱母越是头昏脑涨。
忽然间,朱母像是听到里间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
“心不诚则不灵,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的么?”
智生大呼:
“过江罗汉显灵了!”
伸出手,把神台上的灰烬抹去,装模作样看上两眼,叫朱母过来,指着上面一个方孔图像,咳咳地说道:
“老人家,过江罗汉要下地府请阴兵捉妖,被小鬼索要买路钱。你有没有准备一万两的冥钞,没有你的钱,过江罗汉见不到阎王爷的面。”